李安雖然猶豫了下,但是語氣堅定,鏗鏘有聲。
時月心里踏實下來,安心的點了點頭,鉆入了李安的懷里:“好啊,那我們結婚吧。”
李安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從她顫抖的聲音里面聽出來她的誠懇與渴望,她是真的有想要結婚的打算。
彼此相擁著的兩個人不能說同床異夢,心懷鬼胎,卻也是各自的心思都不那么單純。
時月是想脫離自己父母家,想開始自己的新生活擁有自己的家,她并不喜歡她原生家庭的生活氛圍。
但她內心里也未免沒有想把在前男友身上,沒有得到滿足的愛,在李安身上得到補償,讓李安來填補這份空缺的意味。
因為她的原生家庭并不和睦,并不怎么幸福,毀了她好多對于愛情和婚姻的美好想象;而她前男友則太不注重細節,更是毀了她好多的溫柔。
所以她下意識的把幸福與美好都寄托在了李安的身上,想在李安身上得到補償與滿足。
而李安大概和時月的遭遇相差不離,他除了孩童時期在爺爺奶奶身上得到了足夠的關懷與愛之外,回歸到和他父母一起住以后,這種家庭的溫暖,便再也很少感受到了。
他試過反抗。青春期的時候他比大多數同齡人的叛逆行為都更過分,那都是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吸引父母注意的方式,可是結果并不是如他所愿。
李安的父母物質上從來短缺過他一絲一毫,但是在愛上面給予他的卻遠遠不夠,甚至可以說都很少關心過他的生活。
別人的家長會有家長來,他沒有。別人的假期會有全家人出去旅游,他也沒有。
他只有書,游戲、空房子和一個人的漫漫時光!
他也曾試過在高一那年的暑假,一個人消失了長達一個多月之久的時間,最終還是他一個人狼狽不堪的回來。無人發現,更無人問津!
在之后他就開始認清了這個真相,他漸漸逼著自己不去在乎,結果在不知不覺間,他真的發現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就真的開始不在意了。
對于這名存實亡的家庭關系在爺爺奶奶離世后,他更是徹底死心了。
性格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偏激,敏感又高傲、脆弱又堅強。
但人終歸是群居動物,一個人會感到孤獨。會需要朋友,會需要抱團取暖,然而他沒有這些,但他學會了另一個技能,他學會了隱藏自己。
把自己隱藏在別人的開心里面,那樣他好像也是開心的一樣。
他也開始了在學校里呼朋喚友、成群結隊,盡情享受著別人的簇擁;但放學后他又被打回原型,形單影只、孑然一身回到那個沒有人居住的大房子里。
他是有幾個特別特別要好的朋友,但他從來不曾和任何人吐露過自己的心事,這對青春期時敏感的他來說,相當于把自己的傷口撕裂開來,給人觀瞻!他倔強而敏感的內心完全不能接受這種行為,他更偏向于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舔舐傷口。
畢竟傷口只要不一次一次的撕開,它就總會結痂,總會愈合的。盡管這需要時間,但他可以等,可以慢慢熬!
可房子不管再大,不管有空調還是有暖氣,只要房子里面沒有家人居住,它就沒有溫度,它就永遠只能被稱為房子,而不是家!
不是家的房子,永遠帶不來暖心的溫度,也永遠不能加速他傷口的愈合!
但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愛,卻因為缺失了這方面的感受,他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愛。
這種狀況持續李安上了大學,萬幸的是他雖然放縱自己,卻沒有放棄自己。憑借著從他商業天才的父母那里遺傳下來的高智商,加上他的一些天賦。并沒有很費精力的便考上一所很好地大學,從而認識了他的室友,也認識到了顧相錦。
他起初是恨他的父母的,現在已經無所謂了,需要他的時候他會盡為人子女的孝心,但感情已經完全被這些年的無視和冷落給消耗殆盡。
無人問津的巷口總是遍地鮮花!
他慶幸那段無人問津的時光,讓他交到了一生的摯友,不管是高中時候的蘇亞凱和張野,還是大學那三個室友,都是讓他沒有徹底墮落下去的最根本因素。
顧相錦則是在他剛從地獄怕到人間的時候,見到的第一束溫暖的眼光,明亮而不刺眼。給了他足夠的愛與溫暖。
但李安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愛,不知道該怎么反饋給顧相錦自己的愛。他全權接受了顧相錦所有的愛,去無法完整而正確的反饋給顧相錦,這才是他們后來分手最重要的導火索之一。
再后來分手了之后,李安才學會了如何愛一個人。刨除了物質與經濟之外,愛就要給他一個家!
一個他們彼此兩個人的家!
李安是一個很重視承諾的人,他說要和時月結婚,只要時月不反對,他就一定會和時月結婚。
“那我們這算不算閃婚,嗯哼。”
時月把頭埋在李安的胸口,手指在她剛剛咬過的地方,沿著牙印畫著圈圈:“不算吧,人家認識三天就結婚的,才算閃婚。我閨蜜就是和他男朋友認識了三天就確定了戀愛關系,一個月后結婚了。”
她低下頭在通紅的牙印上親了一口后,抬起頭來看著李安,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而且,我們這種,還有另一個說法叫,奉子成婚。”
時月眼波流轉的看著李安,輕咬著下唇,媚眼如絲,挑逗十足。
這么明顯的暗示,李安又不是柳下惠,不可能坐懷不亂,翻身上馬,琴瑟和鳴。(剩下的自行想象,給和諧大神上香!)
一番云雨過后,時月趴在李安的胸口,朱唇輕啟:“哥哥,我餓了”
李安挑了挑眉,壞笑的看著時月:“沒吃飽?難道剛剛求饒的不是你啦”
“呸,不要臉。”
時月紅著臉唾了一口,委屈巴巴的說道:“我是真的餓了,沒吃飽。”
如果不加最后三個字的話,還是很正常。但李安剛剛才問過的話,她又重復了一遍,無疑的諧意很重。
李安嘿嘿壞笑的看著時月。
時月只看了一眼,就了解了李安滿腦子的齷齪思想,不自禁的又在李安肩膀咬了一口:“我肚子餓啊!壞蛋,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