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什么是愛
第317章什么是愛
靜室外頭又傳來一陣騷亂。
蕭硯在城內也接到消息,但傳話的人說得不清不楚,蕭硯只當她遇刺受了傷甚至更嚴重,急得牽上駿疾就飛奔城外而來。
上得觀里的山路又長又高,他一步也沒有耽擱歇息,倉倉皇皇就趕了進來。見到袁道長的死狀他腦中一片混亂,她怎么樣了,她是不是也……
及至在這間靜室見到她,一顆提到嗓子的心才突然碎了一地。
“王爺怎么來了?”南懷珂意外他的到來,起身問。
他什么都沒說,上前兩步愣了一下,用一種失而復得的眼神靜靜鎖住她,片刻一把將她摟到了懷里,隋曉知趣地帶上門退了出去。
南懷珂推了一下沒有推開,便由他這么抱著自己。
平生第一次,有一個男人帶著這樣濃稠的情緒抱著她,熾熱得像這盛夏的驕陽。原來人生除了父母,真的可以被別人所喜歡。
可是為別人所喜歡竟讓她覺得有一絲的害怕。
世人寫了許多詩詞贊美男女間奇妙的感情,但她從來不曾經歷過,也不理解這樣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刻,比如可以持續多久,又可以為之做到什么程度。現在她擁有了他單方面的喜歡,但卻害怕有一天他會慢慢收回這份感情,變得和當年潘世謙對她一樣殘忍無情。
她雖然沒有這樣愛過別人,可是卻不喜歡這種擁有又失去的感覺。如果感情是可以收回的,那從一開始就不該交出。
大約她還是自私,只想永遠占有一樣美好的東西,卻不肯為此冒險付出。
蕭硯在微微顫抖,像受到驚嚇的孩子,而她就是那個能撫平孩子惶恐的布娃娃。過了很久感覺他終于平靜下來,南懷珂輕輕說了句“熱”。
蕭硯松開了環抱住她的雙手,盯著她身上的血跡問:“你受傷了嗎?”
“沒有。”她始終鎮定。
要看到她像受驚的小鳥一樣依偎在自己懷里撒嬌是不可能的,他點點頭拉著她坐下說:“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有人要行刺你?他們和行刺父皇的是同一撥人嗎?不對……”他的眉眼重新恢復成那種內斂從容的樣子:“他們不是沖著父皇去的,就是沖你來的。”
他很聰明,立即想到了那場刺殺是個幌子,只是他還不知道袁道長看見的事情,以為他們是來行刺南懷珂的。
難道是柏炎?不,柏炎那日當場就被抓了起來,南懷珂的仇人還有其他人……
“是潘家?”這倒猜對了。
她搖搖頭做不知道狀,抬眼正看到他微蹙的雙眉,他看起來非常擔憂,太陽穴的青筋一鼓一鼓起,漂亮的桃花眼中、眼底暗藏滔天的憤怒。她心中一動突然問:“王爺要是抓到了刺客會怎么做?”
“我要問出那個幕后真兇,讓他比死還難受。”他咬著牙,冷冷答。
南懷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蕭硯一時也不能完全理出頭緒,只好問她道:“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怎么了?”
“父皇聽說了袁道長的事情非常生氣,他要立即見你問話。”
皇帝也一定將兩件行刺案聯系在了一起。
南懷珂點了點頭,她很好并沒有受到驚嚇,不過確實被袁道長死前的話震驚到了。血衣覲見大不敬,她換了干凈的衣服上了轎,蕭硯騎著馬跟在轎子旁邊一步也不肯遠離。
就這樣,他一路護送她回了城內,并陪著她一起去見皇帝。
太后也在。
太后一早起來誦經的時候就扯斷了佛珠,正為此惴惴不安,下午就傳來南懷珂遇險的消息,并且同時在場的袁道長當場身亡。聽說她進宮,太后無論如何要在第一時間看見她、親眼確認她的安危。
“什么人敢這么大膽!”太后憤怒異常。
蕭硯呈上了收繳到的弓弩說:“啟稟父皇、太后,今日刺客所用的弓弩與當日御前行刺者所用的如出一轍,并且他們都是用同一種毒藥自盡的。兒臣以為,兩匹人馬是同一伙人所指派。”
“是戎狄?”皇帝問。
蕭硯想了想回答道:“不能說使用戎狄的弓弩就是戎狄人,而且這兩個刺客顯然都是漢人。”
他答完這話自己忽然一愣,什么人能輕易得到戎狄制造的弓弩呢?譬如戎狄敗退時,清掃戰場的大齊將士,那么顯然,這批人是從西北來的。是不是果真和潘家有關?
南懷珂告訴他的不多,他只能自己這樣猜測。
皇帝蘊藏怒意說:“如此看來,果然柏炎和戎狄細作有染。”
蕭硯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可惜得不得了。這件事情上他無能為力,只要皇帝想,明天就能殺了柏炎,不,連夜就能將他弄死在牢房里。
在這個京城想要生存下去沒有助力是不行的,柏炎不止聰明,而且做事夠狠心。獵苑的事情,玲瓏的事情,還有很多……蕭硯很滿意這個盟友,但是現在只能舍棄他了。
皇帝眸色深沉,顯然已經開始考慮怎么處置順天侯府。
“皇上,實情并非如此。”
眾人皆一驚,說話的是南懷珂。
皇帝聽了她的話問:“你怎么知道實情不是這樣?”
她低下頭,聽見自己心口“咚咚咚”跳得厲害,眼角里瞥見的是蕭硯青色繡暗紋的衣角。她閉上眼,咬著唇,直到嘴里嘗到一絲血腥味。
柏家的命運可能就在她的一句話之間。
目前所有的證據雖不足以直接指證柏炎,但皇帝硬要殺他并鏟除順天侯府也是足夠的了,除非南懷珂說出那些人的目標其實是袁道長。這樣這件事情就和皇帝沒有關系,既不是來傷害皇帝的,那就是一件無關國之安危的民間糾紛。
如此,柏炎就是無辜的。
但理所當然的,南懷珂不應該這么說,這是打擊柏家的絕妙機會,這半年來她積極經營為的就是這一刻。以小博大,柏家就算不滿門絞殺也足以抄家。
想和潘家聯合?門都沒有。
“睿王妃,說話。”皇帝再道。
她抿了抿嘴,將血水混合著唾沫咽了下去,抬起頭說:“皇上,刺客的目標不是兒臣、也不是您,他們要殺的從來就是袁道長。”
她聽見自己內心深處發出一陣惋惜的哀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