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下過一場秋雨,空氣中又多了許多涼意。
這天用過午飯,姚菁瑩“糾纏”君宇澤未果,正在偏廳里伏案為靜香姨娘畫著圖紙,雅芙拿了件大氅進來,湊著替她披上的空當往桌面上瞟了一眼,好奇道二姑娘都畫了?”
姚菁瑩抬頭,輕嘆了一聲,“之前把能想到的都畫出來給葉家木枋了,這會子硬想出幾個,對了你幫我看看。”
說罷擱下筆,拿了幾張畫好的圖紙遞與雅芙,不察覺面上溢出一抹淡淡的狡黠。雅芙接隨手翻了幾頁,起初還好,越往后看臉上的表情越有些古怪,最后終于忍不住“嗤”地一下笑出聲來,“二姑娘這畫的,畫的是……姑爺??”
“”姚菁瑩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糾正道是Q版的姑爺”
“摳……摳板子?”雅芙云里霧里地撓頭,只以為她們才華橫豎都溢的二姑娘又發明出新式的印刷術了。
姚菁瑩別臉看向一旁,不動聲色地抹掉了額上三條黑線,話說她的發音是有多么不標準啊?默了片刻,解釋道就是以你們姑爺為原型,但看上去比真人可愛啦”
“哦”雅芙若有所悟地點頭,事實上對于姚菁瑩的解釋仍然一知半解。又端著圖紙瞧了瞧,剛見舒展的眉目禁不住又擰在了一起,“二姑娘確定這個,看上去比姑爺的真人可,可愛嗎?”無錯不跳字。
看看,一向嚴肅的姑爺在紙上做著各種鬼臉,常穿的玄色長衣也被換成了各種花里胡哨的、像用好多下腳料拼起來的破布,還有頭發,青翊國有男子把的頭發綰成這樣的一坨,有喜歡往頭頂綁兩顆葫蘆的嗎?這,這都畫的跟啊?
看到雅芙的表情,姚菁瑩怒了,套用那句老話來說,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作品“難道你不覺得這種大眼睛,圓臉,身子小小的,整個人看上去很可愛嗎?”無錯不跳字。
雅芙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本能地縮了縮脖子,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終忍不住直言道可我覺得姑爺本人的眼睛不大不小剛剛好,這樣大大的反而顯得無神……姑爺的臉型比這好看的多吧,這樣圓圓的……呃,姑爺的身形多俊朗……”
“夠了”不等她說完,姚菁瑩兩只眼睛就撲簌撲簌的往外冒火,“照你這么說,姑爺都好,我直接依樣把他本人畫出來就完美了,是嗎?”無錯不跳字。
雅芙看著她被氣憤憋紅的臉頰,不知為何,只覺得好笑卻并不懼怕,沉吟半響道照理是這樣的,不過,這樣把姑爺做成木偶賣了,怕二姑娘會不舍得吧?無不少字”
“……去死”姚菁瑩乜了一眼,本來她也是抱著報復式的惡搞心態,以君宇澤為原型,把能想到的一些卡通形象做了修改,誰讓君宇澤多次拒她呢?這樣畫出來既好玩又不怕形象與葉家木枋的有所重復,也算一舉兩得的事情了。
只是……畫工貌似不給力啊,居然讓雅芙給出這種評價,表示跟她有代溝啦想著,橫眉從雅芙手里抽走了圖紙。不過等等,她剛才說來著,把君宇澤做成木偶給賣了?
“二姑娘真生氣啦?奴婢跟這兒開玩笑的”雅芙見她奪回圖紙就不再搭理她,不由撇了撇嘴,試探道。
又等了一會兒,姚菁瑩終于結束了兩眼放空狀態,“哎哎算了,想著把這些變成木偶,那些買的人每天對著他各種嘲笑,娛樂大眾,也算美事一樁了”
典型的自我安慰。
抬眼卻見雅芙的臉色微變,神情好像有些緊張,眼睛也不停地往門口那邊瞅,正納悶時,忽然有人冷冷地道你就這么希望我每天被人嘲笑?”
聽出的是誰,姚菁瑩的第一反應只有兩個字:完了都不知君宇澤是時候開始站到門口的,更不知剛剛的對話被他聽走了多少,一時不知是急是窘,扭頭朝雅芙抱怨道進來也不關門呢”
“我想給二姑娘送件大氅就出去的……”雅芙吐了吐舌頭,若不是姚菁瑩把圖紙塞給她看,也許這時候已經關好門出去了。
“算了算了。”姚菁瑩胡亂擺了擺手,示意她把圖紙收起來,君宇澤卻已經走到了跟前。
“那個,我只是圖個好玩,沒別的惡意……”姚菁瑩試著跟杵在臉前的冰山解釋,一旁的雅芙卻在心里狠狠汗了一把,二姑娘的語言功底還真不是一般的剽悍,“沒別的惡意”,就等于承認畫這些圖紙本身就帶著惡意了唄
見冰山紋絲不動,姚菁瑩不禁有些犯愁,“哎哎,大不了我再比著畫幾張,就算跟你抵消了還不行嗎?”無錯不跳字。
嘴上這么說著,心想哼哼,就算要畫我,也盡量找些很萌的卡通原型,至少不要在頭頂插兩根天線,或者綁兩個葫蘆
君宇澤只是微微皺眉,并沒理會她的保證,而是淡淡道;“老爺了,叫你我到書房去。”
未及姚菁瑩反應,雅芙便從旁叫道老爺了?時候的?”
“剛剛。”
君宇澤簡明扼要地回答,姚菁瑩卻覺疑惑,“都沒讓三位姨娘和敬若他們請安么?”
“老爺回府后先去了趟展眉苑,出來就遣人來清楣苑了,此刻正在書房等著。”君宇澤說著,唇角勾起一彎意味不明的笑來,似也在想著姚飄渺找他們到底所為何事。
出了清楣苑,姚菁瑩一面繞過地上的水坑,一面朝著君宇澤的后背問道你說,父親是咱們去過展眉苑了嗎?”無錯不跳字。
“我又不是他,到書房就了。”君宇澤頭也不回地甩了句話,自從了解了姚府的地形,他就又恢復了比姚菁瑩快走兩步的惡習。
姚菁瑩鼻孔里哼了聲,與這種無趣的人一起久了,再正常也得患上抑郁癥,或者精神分裂。
姚飄渺正立在書房中央,仰臉望著墻上那塊“天下第一藥”的匾額發愣,聽得門口有動靜,方轉過身道來了?”
姚菁瑩跟在君宇澤后面,怯生生地進了屋,心說要真為了擅闖展眉苑的事情興師問罪,干脆主動坦白算了,反正也一直在找子鎖的鑰匙,說不定姚飄渺就
君宇澤聞見這屋里比上次來時多了一股淡淡的奇特味道,說不上香卻也不算難聞。其實這里名為書房,實則更像姚飄渺的個人實驗室,除了外面這間屋子靠墻擺放了一排書架,壁上掛了一個牌匾和幾幅字畫之外,里間怕一本書都沒有,全是藥材。
也許姚飄渺又在研制一種新藥,君宇澤思索時,不經意地豎起了川字眉。向來眼力極好的姚飄渺并未過這一細節,待兩人向他請了安,卻只伸手朝案幾前兩張并排的凳子指了指,不動聲色地讓道都坐吧,我出去這段過的可都順意?”
間,也走到案幾后面,抽了椅子坐下。
“托父親洪福一切都好,三位姨娘都很照顧我們。”姚菁瑩答了一句,明明看出姚飄渺較之前瘦了不少,許是長途趕路的原因,整個人看上去風塵仆仆甚至有些憔悴,卻仍多此一舉地問道父親可也無恙?”
姚飄渺輕輕點頭,接著直入正題,“去過展眉苑了吧?無不少字”
光聽語氣,真的只是普通的詢問而已,就像早晨起床后問“睡的好吧?無不少字”,飯后問“吃飽了吧?無不少字”,一樣普通。便是這樣普通的詢問,姚菁瑩的回答卻止不住打起了磕巴,“是,是去看看母親,我們沒有……”
不知這該用心中有鬼還是做賊心虛來形容,不過君宇澤沒有出聲阻止的話,恐怕就是不打自招了。“我與她一同去的。”
君宇澤的聲音很平靜,姚飄渺聽后默了一會兒,接著朗聲笑了出來,“小子,你這是怕我責怪菁瑩么?女兒到母親院里祭奠,你覺得我有理由責怪?”
兩人互換了個眼色,都有些摸不透姚飄渺的內心所在,一時就沒出聲。姚飄渺繼續道不過你這份義氣還是很讓我欣賞的,君家少爺,你果然是個好,好”
君宇澤略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頷首道蒙您謬贊,晚輩惶恐。”
姚菁瑩看了覺得好笑,心說你也有扛不住的時候,有本事你在本尊父親面前也保持住酷少爺的姿態啊
回過神,聽得姚飄渺以極為平淡的語氣問了個極不平淡的問題已經了解那面鏡子的玄機了吧?無不少字”
兩人聽了,不約而同地感到一陣窘迫,說也奇怪,做事兒的時候沒感覺,事后被人當面問起了,卻有一種淡淡的犯罪感在身體里蔓延。正不知如何作答,姚飄渺卻坦然道君少爺,我從不懷疑你的頭腦,但我進到的臥房,站在梳妝臺前那一刻,就你們已經去過了。”
接著轉向姚菁瑩,“饒是如此,你們也不必覺得內疚,因為菁瑩,有些本來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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