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淮仁市火車站出站口。看書神器
“師傅,我想問下,那個渠河酒廠在哪里知道嗎?”
火車站的出站口,一位年輕男子詢問著一位出租車司機師傅,在青年男子的身后,有著一體型魁梧的男子,另外還有一位女生和一個小男孩。不用說,這一行五人自然就是秦宇他們了。
“渠河啊,那是在茅臺鎮那邊,離著這里有些距離呢。”
“那麻煩師傅送我們過去。”
渠河酒廠,是秦宇在香港獲得的一份產業股份,當初李明皓從孫陽那里獲得的賠償,將這渠河酒廠的股份送給了秦宇,而秦宇此次貴州之行,就是為了這渠河酒廠來的。
“幾位老板是來這里想要做白酒生意的吧。”司機師傅一邊看著,一邊笑著問道。
“哦,師傅怎么看出來的。”秦宇笑呵呵的問道。
“我們淮仁就是白酒有名,是咱們國家的酒都,而剛老板你一來就問渠河酒廠,剛好又快到白酒經銷商競標的時候了,所以不用猜也知道幾位老板肯定是做白酒生意的。”司機師傅一套一套的說著,表情頗有些得意。
“是啊,都說淮仁是酒都,茅臺是國酒,我們就過來看看。”秦宇跟著司機師傅的話答道。
“不過幾位老板,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司機師傅也許是感覺到秦宇態度比較親切,余光掃了眼秦宇,說道。
“師傅有什么盡管說,我們也是第一次來到貴市,要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還希望師傅多多指點。”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你們要去的這渠河酒廠在我們市里的銷量并不好,這渠河酒廠是老廠。其實最早是和茅臺一家的,后來才分出來單干的。渠河酒實際上和茅臺酒差不多的,只是那廠長不知道變通,價格也跟人家茅臺酒保持一樣,試想一下,你一個陌生的酒廠,哪怕味道和茅臺的一樣,但是人家肯定是買茅臺酒的啊,而渠河酒當時是卯足了勁要和茅臺酒競爭,生產太多。又賣不出去,最后開始逐漸變得衰敗。”
“雖然后來渠河酒廠改變了策略了,但再也不復當初了,逐漸淪為了二流酒廠,前幾年更是因為酒水摻假事件,銷量是一落千丈,我們本地人都不買渠河酒了。”
“還有這回事。”
聽了司機師傅的話,秦宇也是愣了,按照這司機師傅所說。渠河酒廠已經是經營不下去了,即將倒閉,那他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根本等于是即將打了水漂。
“還好,哥們不是為了這錢來的。”秦宇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會手下這渠河酒廠的股份,就不是想要從中抽取分紅,甚至,渠河酒廠陷入困境。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消息。
“前面就是茅臺鎮了,咱們現在行駛的這條道路叫醉美大道。”
“還真是很有特色的名字。”聽到司機師傅說他們行駛的道路的名字,秦宇莞爾一笑。醉美大道和酒都這個名字是名副其實的很。
“像這樣名字的路我們這里很多,誰叫我們這是酒都呢。”司機師傅臉上有著自豪之色,國酒茅臺的生產地,酒都的稱呼是他們所有淮仁人的驕傲。
“川鹽走貴州,秦商聚茅臺。”看著別具特色的茅臺鎮,秦宇低聲吟誦了一句。
“老板你也聽過這句話啊。”司機師傅耳尖,聽到秦宇的話,表情倒是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秦宇這么輕的年紀,竟然還知道關于茅臺鎮的這句諺語。
“我本人比較喜歡研究一些地理文化,所以從書上看到過一點。”
看到坦克還有姜婷婷姐弟臉上的一絲疑惑表情,秦宇笑著解釋道:“這貴州是咱們國內為數不多的不產鹽的省份,鹽主要是靠周邊四_川還有湖_南等省份運輸進來,所以古時候有川鹽走貴州的說法,而因為赤水河的暢通,茅臺鎮就成為了鹽商的聚集地,大量的鹽商將鹽運往茅臺鎮,然后通過茅臺鎮再運輸到貴州的其他城市去,所以又叫秦商聚茅臺。”
“茅臺鎮在鹽業的帶動下日漸興盛起來。四面八方商旅云集,運鹽人夫、馬幫和航船絡繹不絕,百業興旺,市場繁榮。”
“而這些鹽商們都是有錢人,在古代能做得起鹽買賣的,那可都是大家族,就好像在咱們現代專門做稀有礦場的買賣,鹽在古代是非常稀缺和珍貴的。”
“鹽商們都是腰纏萬貫,素來生活奢侈,而茅臺鎮地處窮鄉僻壤,既無絲竹管弦之樂,又無斗雞走馬之趣,鹽商們百無聊賴,常常飲酒作樂,于是便有商人瞅準了這個商機,在茅臺鎮開辦了酒廠,釀造起白酒,這便是茅臺鎮白酒的最早起源。”
秦宇解釋完,坦克還有姜婷婷姐弟臉上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茅臺鎮的發展還有這么一番歷史。
“這位老板,您真是太厲害了,比我們本地人還要了解茅臺鎮的情況,我知道的都沒老板您詳細。”司機師傅朝著秦宇豎起了大拇指。
“這也是因為你們茅臺鎮有名啊,所以我才會去了解,要是換做其他城市我就說不出來了。”秦宇謙虛的笑了笑,研究各地的風俗文化本就是他的喜好,茅臺鎮這么有名的地方他怎么會不去了解一番。
“老板,到了,前面就是渠河酒廠了。”
和司機師傅聊著天,聽著司機師傅講著關于茅臺鎮的一些趣事,時間倒也過得挺快,當車子最后一個轉彎,秦宇的視線就落在了前面的一家工廠大門前。
“秦先生,這就是渠河酒廠,是不是也太……太寒磣了點。”秦宇幾人下車,坦克看著面前連護欄連門衛都沒有的廠門,朝著秦宇說道。
“進去看看再說吧。”秦宇也是表情有些意外,這渠河酒廠的破敗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啊,要不是前面那棟大樓頂上的那四個大字:渠河酒廠,他都不敢想象這廠子還在經營,看來那位司機師傅沒說錯,渠河酒廠確實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秦宇幾人就這么走進酒廠,也不見有人出來阻止,渠河酒廠大樓就一棟,離著秦宇幾人最近,不過秦宇并沒有選擇進入大樓,而是繞著大樓的側邊,朝著一旁的幾個小型的作坊走去,那里,才是釀造白酒的地方。
“這么多糧食?”
還沒走進作坊,秦宇就看到堆在空地上的一袋袋糧食,走上前聞了一下后,秦宇發現,這些糧食還是沒有經過蒸餾的。
“這么多糧食就這么露天放著,要是碰到下雨天氣,不全部都得發霉嗎?”秦宇第一次皺起了眉頭,要說廠房破敗他都不在乎,但是這么不珍惜糧食,這酒廠的管理員是怎么當的?
“哎,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隨便進酒廠里來?”
終于,秦宇他們碰到了第一個人,那是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人,看到秦宇幾人,快速的跑過來質問道。
“師傅,你們這糧食就這么堆在外面啊,也不怕下雨天發霉?”秦宇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朝著這位跑來的工人遞了過去。
“發什么霉啊,這是剛從倉庫里搬出來的,一會就要運走了。”那工人看了眼秦宇手中的煙,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笑著接了過來,態度也好了許多,聽到秦宇的問題后,嘆了口氣答道:“倉庫里儲備的糧食這幾天都搬的差不多了,這是最后的幾批了,這酒廠怕是要真的倒閉了。”
“酒廠已經到了這地步了?”秦宇有些驚訝,連儲備的糧食都拉走,這是沒打算釀酒了啊。
“是啊,自從出了參假水事件,酒廠就開始不行了,要不是廠長他一直堅持著,早就倒閉了。”“什么參假水,師傅你能否詳細的說說。”秦宇好奇的問道。
“本來這事情是不能告訴你們的,不過現在酒廠也要倒閉了,就說給你們聽聽。”那工人師傅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憤怒起來,說道:
“前年的時候,我和工友們正在酒窖內裝酒,突然就沖進來一群人,自稱什么食物安全管理局的人,還有記者,這些人一進來就將酒窖里酒壇中的酒給打開,然后用什么儀器測試,最后測出來我們這酒里兌了水。”
“可這根本就不可能,酒窖里的酒都是我和幾位工友一起包裝的,絕對的純酒,不可能參了水,而且,那些沖進來的人就好像提前知道那些酒壇里的酒有問題一樣,是直奔著那幾壇酒而去,而后來我們廠長親自測驗,就只有被他們打開的這幾壇酒出現問題,其他的酒壇里的酒純度都是正常的。這肯定是有鬼,有人要整我們酒廠。”
“那后來呢?”聽到這工人的最后一句話,秦宇眼神一凝,繼續追問道。
“后來,我們酒廠就被報社報道了,還要交罰款寫檢查,全市的人都知道我們酒廠的酒有問題,就再也沒有本地人上我們酒廠訂酒了,只能靠一些外地酒商來維持經營,不過不知道怎么的,酒廠酒里參水的事情又被央視報道了,這一回,是連外省市場也開始逐漸減少了,酒窖里的酒根本就賣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