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長公主之女？”歐自慎下巴直接掉了下來，他真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除了早就從玉凌云嘴里得知的李煜煒之外，其他幾個也被這個消息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亦冰，這不可能吧！”沈從云直接表示了懷疑，道：“榮華長公主多少歲，王婉晞頂天也就和你一樣，隱瞞了兩三歲裝小姑娘……咳咳，我錯了，我打嘴！”
李煜煒瞪過來的視線讓沈從云頓了一下，反射性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小心的看著玉凌云，生怕這位換了衣裝卻性格依舊的主順手給自己一拳頭，但玉凌云覺得他莫名其妙的眼神，又讓他意識到，以這位的性格，還不會介意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他笑笑，知道玉凌云的性別之后，一直有些別扭心態忽然正常了，她還是她！
“我也覺得不大可能！”周涵睿附和一句，道：“以王婉晞的年紀，說她是榮華長公主的孫女倒還差不多，榮華長公主的育有四子，長子今年四十有二，幼子也有三十歲了，這年紀未免相差太大了些。”
“子重覺得呢？”玉凌云問歐自慎，她是相信張水清的，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張水清也是口說無憑，沒有任何證據。
“榮華長公主和王婉晞的年紀相差確實是太大了，若非她的長子好男風，一直未娶，后面諸子也因為時局的原因耽誤了婚事的話，她的孫子孫女也該有二十多歲了。不過，婆媳同時懷孕，孫子比兒子略長幾歲的事情也并不罕見，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否定了這件事情。”歐自慎驚訝之后，卻覺得這答案聽起來荒謬，但仔細一想卻不無可能。他微微一笑，道：“最主要的是，若王婉晞真是榮華長公主之女。那么很多事情就能解釋清楚了。”
玉凌云點頭，道：“榮華長公主連生四子，老來卻有了這么一個女兒，定然珍若至寶。一定會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但當時的局勢對榮華長公主卻不利！”榮郡王也笑了，道：“那個時候，父皇已經被封太子，諸位叔伯中，最不甘心的便是履親王。父皇入主東宮之后。履親王為了打擊父皇，可以說是不擇手段，朝堂上的攻訐，朝堂之外的暗算，作為履親王最堅定的盟友，崔家可以說是傾全族之力相幫。自己的丈夫兄弟做了些什么，榮華長公主想必是最清楚的，她也應該明白，履親王若能成功，那么她的女兒將會是整個大商最尊貴的女孩兒。但若是失敗……”
“所以，確定自己有孕之后，榮華長公主就在為肚子里的孩子籌謀。”玉凌云淡淡的分析，道：“先是給敬妃娘娘身邊一個小宮女戴上罪名，昭告世人自己流產，而后以調養之名離開京城，淡出眾人的視線。而這一期間，做了一系列的安排，為肚子里的孩子準備了后路。若履親王能夠成為最后的贏家，不過是費些氣力罷了。如若不然，那就是為孩子準備的生路。”
“十九年前，正好是昭德十四年，姜之煥成親的第二年。”沈從云想起自己查到的姜之煥的資料。道：“所說和資料不符，但這么一點點小事，想掩飾好，對當時的崔家而言，十分簡單，完全可以改動的讓人無從查覺。而姜之煥才華平平。卻一直順暢，或許也是崔家暗中照顧打點，既為他保駕護航，還撇清了兩者的關系，等到皇上大振朝綱的時候，也得到了任用。”
“王婉晞的父母便是那一年成親的，成親之后兩年方生了王婉晞。”歐自慎冷笑，道：“據查，王婉晞是早產，其父母十分小心謹慎，從不讓她見外人，直到她五歲那年，才讓她出來見人。一歲和兩歲的孩子極好區分，但五歲和七歲的孩子可就沒那么明顯了。”
“王婉晞明面上是十七歲，十二年前，崔氏已經舉族叛逃很久了，她注定只能留在并州，留在大商，那么是時候讓她見光了。”玉凌云笑了，道：“照如此推算，王婉晞是榮華長公主之女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幾乎可以肯定她的身份了！”歐自慎心里歡喜而興奮，道：“她若是榮華長公主之女，那么她手里一定捏著崔家留在大商絕大部分財物和人手，只要將她連同她身邊的人一舉抓獲，那么，就能將崔家留在大商的一切一舉端掉。”
“對！”玉凌云肯定的點頭，道：“崔家在大商是否留有后人，是否藏有財物一直都是皇上的一塊心病，若能圓滿完成此事，皇上必然大悅。”
“這件事情就交給微臣來辦吧！”歐自慎主動請纓，而后又看看沈從云和周涵睿，道：“有崇明和明遠協助，一定能做的很完美。”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子重接手的，自然不能中途換人。”玉凌云笑著點點頭，又對沈從云二人道：“子重比你們年長，經驗更足，你們要以他為重。”
“放心吧！”周涵睿點頭，沈從云也一樣，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辦好了意味著什么，也知道這是難得的機遇，若不是因為他們和玉凌云的交情，若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是玉凌云察覺的，歐自慎未必愿意讓他們兩個插進去。他們兩人固然可以幫上不少忙，但分去的功勞卻會更多，這點他們還是清楚的。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玉凌云輕輕揚眉，道：“子重，你找機會，讓我身邊的張姑姑見一見姜夫人，若姜夫人是張姑姑的熟人，那么，王婉晞的身份就更能肯定了。”
“這個簡單。”歐自慎微微一笑，道：“自從王妃令微臣徹查姜之煥的時候，微臣便安排了人與他接近往來，他們的夫人和姜夫人自然也就有了往來，別的事情不容易，但讓張姑姑和姜夫人正面接觸卻易如反掌。微臣這就去安排，保證在半個月之內讓張姑姑見到人。”
玉凌云滿意地點點頭，而后看著若有所思的周涵睿和沈從云，笑道：“發現未雨綢繆的安排有多重要了吧！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費盡心力去安排的事情未必就能派上用場，但浪費了人力物力總比關鍵時候卻發現什么都沒有準備要好，因為等你再去準備的時候，或許什么都晚了。”
“放心吧，我們會跟著世子多學學的！”周涵睿點點頭，卻又不省心的給李煜煒使了個眼色，道：“亦冰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么老氣橫秋嗎？”
李煜煒知道他是個什么脾氣，都沒有理會他，而沈從云則笑著道：“明遠是骨頭癢了嗎？”
“去你的！”周涵睿白嗤他一聲，不過，沈從云還真是說對了，他確實游戲恩想招惹玉凌云一下的念頭，被打已經成了習慣，這半年都沒挨一個拳頭，讓他真有些不習慣。
“除了姜夫人之外，那個住在大雜院，和王婉晞似乎也很親密的婦人也得讓張姑姑見見，微臣覺得那婦人也是個極為厲害的，說不定……”歐自慎微微頓了頓，道：“王婉晞是以父母雙亡的身份進京投靠的，而王氏夫妻死的挺慘，據說面目全非。”
“子重是懷疑那對夫妻兩個是假死，實際上卻換了個身份繼續留在王婉晞身邊。”玉凌云會意，道：“那么，子重也安排一下，讓姑姑遠遠地看那婦人一眼就好。”
“是！”歐自慎點頭。
“那我呢？亦冰，你不會讓我閑著吧！”榮郡王故意做出很著急的樣子。
“五皇兄手上有更要緊的事情，這些暫時就不勞煩你了！”玉凌云笑了，道：“比起王婉晞，博郡王手上到底有多少底牌更重要，不是嗎？”
“那是！”榮郡王笑了，道：“這半個月來，我把老四這些年的事情查詢歸納了一遍，倒也發現幾個疑點，不過，還需要仔細探查。子重，你得再給派我人手！”
“行！”歐自慎干脆的點頭，又對李煜煒道：“王爺，郡王府的護衛您得分給我一半。”
“沒問題！”李煜煒也很干脆，又道：“我有個伴讀蔣陽，目前在五城兵馬司，若是派得上用場的話，我和他打聲招呼，他是信得過的。”
“是長亭伯府那位最有出息的五爺嗎？”歐自慎微微一沉吟，道：“這位五爺目前看來幫不上什么忙，不過，王爺還是與他打聲招呼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需要他搭把手。”
“好！”李煜煒點頭。
“看來人手還是不夠用啊！”榮郡王嘆息，而又有道：“亦冰，若是將老四藏著掖著的底牌個查出來，我們該怎么辦？是交給父皇，讓他派人清理嗎？我總覺得說不定什么地方就有些讓我們想都不敢想的底牌。”
“五皇兄想說的是說不準會有類似去年年底，我帶人搗毀的山莊一樣的存在吧！”玉凌云微微一笑，道：“若有那樣的地方，也不需請皇上出面，我能給你足夠的人手……這可是練兵的機會，我可舍不得給了別人。”
“有你這句話我就更放心了！”榮郡王笑了，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老四在宮里，在父皇身邊也有眼線，一旦發現風向不對，就蜷縮回去。”
“這個也難說！”李煜煒想到玉凌云上次在宮里遇到的事情，覺得榮郡王并非多慮，他微微頓了一頓，又道：“王婉晞總算是如愿的見到了亦冰，你們說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將亦冰不是岫云的事情揭露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