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岫云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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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姐,你的手可真巧!”拿著岫云為她繡的帕子,秦若靜喜歡得不得了。秦家生意做得不小,她又是家中唯一的一個女孩,兄長疼惜她小小的就沒了爹娘心疼,對她格外的好,吃的穿的用的都緊著她,恨不得把能弄到的好東西都給她。只是,有很多東西確實有錢也未必能弄到的,岫云從小學對女紅就格外的喜歡,女兒有這么一個愛好,玉夫人自然會給她找最好的繡娘來教授。那繡娘忠心與否不好言說,但卻是有真本事,整個大商比她的手藝好的真找不出幾個來。岫云喜歡刺繡,也樂意鉆研,一手繡活青出于藍,她繡的這帕子就是秦若靜拿著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我也就這么一點能耐了!”岫云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秦若靜一番,又笑著道:“到麟州還得七八天的功夫呢,我給你做一身裙子,你穿了一定特別漂亮。”
秦若靜眼睛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下來,搖搖頭,道:“不用了,云姐姐,我的衣裳很多,穿都穿不完。”
秦若靜是備受寵愛的幼妹,自然不缺衣裙,但那個姑娘會嫌漂亮的衣服多呢?她這么說不過是不想岫云為她傷精費神而已,馬車上,搖晃得厲害,做針線很傷眼睛,她可不好意思。
岫云笑了,秦若靜雖然被兩個哥哥捧在手心里,卻沒有被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沒有分寸,而正是這樣。岫云才會更喜歡她,也才會主動為她繡帕子,更提出為她做裙子。岫云是玉家最沒脾氣的一個,受人影響導致膽小怯懦,但她終究是玉家人,是被嬌養著長大的,該學的規矩該有的氣度都沒有拉下,尤其是經過這一次被挾制,被威脅之后,那原不該有的怯懦之氣驟然消失。身上隱隱的有了玉家的那股子風骨和血性。若不是喜歡極了秦若靜。光憑她的救命之恩,援手之義,岫云是絕對不會親手給她做什么的。
“我知道你不想我傷了眼,這樣吧。我呢先給照著你的身形裁剪。打尖休息的時候抓緊時間做。若是能在抵達麟州之前做好那是最妙不過的。若是不可以,也不著急,我帶回延州。做好了讓人給你捎過來。”岫云笑道。
秦若靜不再推辭,笑著連點道謝,她這是第一次到京城,疼愛她的兄長沒少給她買各種好料子,只要找出來就行,都不需yào特意去買。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岫云才會提出給她做裙子,若需yào現去買料子的話,岫云就不會說這話了。
“云姐姐,你真好!”秦若靜一邊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上精致的貓戲蝶的帕子,一邊道:“我那個臭脾氣的大哥還總給你臉色看,真是討厭透了!”
“他也是擔心你被我欺騙才這樣的。”岫云笑著為秦若寒說了一句話,知道妹妹撿回來一個被下了藥、受了傷、不明來歷的女子之后,秦若寒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知道妹妹擅作主張,邀請岫云與他們一路的時候,秦若寒的臉更是冷得能掉冰渣子,若不是被妹妹胡攪蠻纏,更哭個不停,逼著他點頭的話,他根本不會同意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與他們一起走。
所以,就算不得不答陰g下來,秦若寒也沒有放松對岫云的監視,不但不許岫云多問,秦若靜多說之外,更不許岫云靠近貨物半步,而就算這樣,他的臉色也沒有緩和過,總是冷著一張臉,仿佛誰欠他幾萬銀子似的。
若是以前,對這樣的人岫云定然非常的畏懼和厭惡,但是現在……習慣了玉凌云不茍言笑的臉,秦若寒的一臉冷色反而讓岫云覺得順眼,而他看秦若靜那種夾雜著寵愛,無奈和關心的眼神,更讓岫云覺得親切,至于說害pà……呵呵,秦若寒或許比玉凌云更冷,可他身上的氣勢比之玉凌云可差遠了,岫云能害pà才怪!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可是我真不喜歡他冷著一張臉,看起來不近人情極了!”秦若靜抱怨一聲,道:“你不知道,就因為這個,我都沒有幾個說的來的朋友,好不容易結識一個,被他那張臉一嚇唬,就不和我交往了。對了,云姐姐,你怎么不怕他啊?”
“我大哥也總是冷著一張臉,比你大哥還要嚇人,習慣了我大哥以后,看你大哥的那張臉,自然就不害pà了!”岫云微微一笑,臉上閃著柔和的光芒,輕聲道:“我大哥對別人或許很冷漠,但對我卻十分疼愛,總說他別的不行,護著我,寵著我,讓無所顧忌的過一輩子總是可以的。說起來,我們這點挺像,都有個疼愛自己的好哥哥。”
岫云的話讓秦若靜連連點頭,她嘴上抱怨,但心里卻還是偏向秦若寒的,若是岫云真應和她,跟著抱怨的話,她才會不高興呢!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笑聲卻不小,尤其是秦若靜,脆生生的笑聲傳得老遠,一直傳到秦若寒的耳中,他臉色依舊冷冽,當年眼神卻很柔和,能讓秦若靜多個伴,免得她路上寂寞也是他松口答陰g讓岫云與他們一道的原因之一。
“大少爺,情況有些不妙!上午的時候有三個騎馬的人和我們擦肩而過,三個人的裝束都是一樣的,我們的被人盯上了,這是對方故yì派出來,試探我們的。”晌午歇息的時候,護衛的頭張龍找到秦若寒,神色沒有異樣,但眼中卻慢慢的都是不安,低聲道:“若照我們的速度,今晚只能在張家集過夜,張家集那種地方,若是被人給圍上了,要么憑個你死我活,要么舍貨保人,沒有第三個選擇。”
“我也發現了!”秦若寒眼神凝重,他不知道盯上他們的是什么人,但卻能肯定定然有人將他們押送的是什么貨物。走的是什么線路提前透露出去了,要不然的話不會在這時候發生這種事情。這幾天應該一直有探子在他們身邊出現,只是那些人小心隱藏,沒讓他們發現,現在刻意露出痕跡,不過是給他們思索的時間而已。越是這樣,他心里才越是沒底,多方若沒有絕對的把握,能用最小的損失將他們給拿下的話,絕對不是這樣的表現。
“那我們該怎么辦?”張龍看著秦若寒。他跟在秦若寒身邊也有好些年了。知道這位大少爺能在群狼環視之下抱住秦家家業,更蒸蒸日上,把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成為麟州最有錢的商賈。靠的不僅僅是敏銳的眼光。冷靜的判斷。更重要的是他該狠的時候絕不心慈手軟。
“貨絕對不能丟!”秦若寒的眼神冷冽,他這次到京城除了送一批貨之外,更重要的是從京城和路上帶貨回麟州。這一次的貨物可不少,秦家大半的家當都壓在這些貨上了,經不起任何閃失,若是折了,秦家傷筋動骨是肯定的。
張龍也知道貨物的重要性,尤其是……可是,他真不敢保證憑個你死我活就能將貨物給保住啊!
“我們下一個路過的是臨縣,讓羅中和趙大留下來,護著姑娘在臨縣投宿,我們帶著其他人和貨物繼xù趕路,今晚就在張家集落腳!”秦若寒眼中閃著狠厲的光芒,他知道張龍希望他舍貨保人,但是舍了貨之后呢?損失了貨也就算了,更艱難的處境他也經lì過,他以前能熬下來,現在也能頂住,可萬一那些人看上的不是他的貨,而是他幫人帶的東西呢?要是那些東西有了閃失,一直支持他的人還會支持他嗎?失去了那位的支持,一直對秦家虎視眈眈的人一定會一擁而上,乘機將秦家拆卸入腹,到那個時候,秦家能有還手之力嗎?若是輸了,以那些人的心性,能讓他們兄妹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嗎?他只能拼了!
張龍張了張嘴,很想勸秦若寒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但他也知道他也好,車隊里的其他人也罷,都能退一步,但秦若寒卻不能退,他們退了,也就只是白走了一趟,但對秦若寒來說卻不僅僅是損失一批貨的問題。最后,他只能道:“大少爺就不擔心姑娘的安危嗎?萬一那些人挾持了姑娘來威脅您該怎么辦?姑娘身邊可還有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呢!”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擔心她?”秦若寒苦笑一聲,道:“讓她在臨縣的福安客棧投宿,一直住到我來接她,福安客棧背后的主子權勢極大,沒人敢在福安客棧鬧事。至于那位云姑娘,她來歷不明是真,但未必對我們帶了什么企圖。”
“大少爺就這么放心那位云姑娘?”張龍微微一怔,那姑娘一直在馬車里不露面,沒有和秦若靜以外的人有過接觸和交談,但不意味著她就能相信啊!
“不放心又怎樣,我還能將姑娘一個人單獨留下不成?”秦若寒沒有別的選擇,他臉色微微一正,看著尚有些搖擺的張龍,道:“別的貨也就算了,為楊大人帶的那些東西可是不能有半點閃失,若那些人正好是沖著這些東西來的……楊大人可不是菩薩心腸,若知道我直接舍貨保人,他能善罷甘休嗎?”
張龍渾身一凜,秦若寒口中的楊大人是麟州同知楊其廣,就如秦若寒所言,他可不是什么菩薩心腸,若是他們拼盡全力卻沒有保住貨物,這位楊大人或許還能網開一面,如若不然……
這位楊大人只是麟州同知,可他這個同知卻是麟州知州魏大人也要顧忌一二的,他做知州的這些年和知州大人針鋒相對不說,還屢占上風,若不是知州官大一級的話,還不知道這麟州到底誰說了算呢!據說,他背景很深,在朝中頗有人脈,這才敢與知州大人對著干,甚至還有風聲說,知州魏大人任期滿之后,會是這位楊大人接任知州一職。
傳言有幾分真幾分假張龍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一次幫著楊大人帶的貨物卻是從一位侯爺府上取來的,要是丟了……
張龍不敢再想下去,頹然的道:“大少爺,是我想岔了了,我聽您的,您安排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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