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師兄劍法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徐玉生一邊鼓掌一邊稱贊道,步伐漸漸接近。
禹少川淡淡掃了一眼來者,默不作聲,手中利劍寒光閃爍,映照出他的冷眸,只在一瞬,袖手婉轉,利劍猶如脫弦之箭,向徐玉生飛去。
徐玉身眼眸一怔,身影迅速一側,利劍準確無誤的落入石桌上的劍鞘。
“師弟找我何事。”禹少川袖手一舞,緩緩走向石桌坐下,目光看向徐玉生。
“師兄劍法了得,想必兩年后的群仙大會,定能拔得頭籌。”徐玉生也不客氣的坐到了禹少川對面說道。
“師弟說笑了,群仙大會人才濟濟,我等不過爾爾。”
“師兄真是謙虛,誰人不知云夢虛首席大弟子,法力高強,劍術更是無人能及。”徐玉生越說越有些吹噓的意思。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吹捧,說吧,找我何事。”禹少川聽著有些隔應,揉了揉太陽穴點破說道。
“前些時日,琉璃閣突顯異象,你可知曉。”徐玉生臉色轉為肅然。
“嗯,隕星降世。”禹少川眉頭微皺說道,近些時日,光是人間的怨氣不斷增長,各處的邪魔歪道的風氣,也是與日俱增。苦惱他卻還要處理群仙大會之事實在是分身乏術,前日突然察覺星象變化,此時無疑是再人間又添一筆。
“掌門可有法子?”
“還未做出決斷,后時日會召開仙老會,到時一同商討。”
“那便好。”徐玉生點了點頭,忽想起一事說道:“對了師兄,你可聽說最近門派有一趣事。”
禹少川拿起石桌上的滄玉茶壺,優雅倒入茶杯瞬間,空氣中彌漫一股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何事?”禹少川將茶遞了過去,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對于門中弟子瑣事,他向來是不過問,也并不關注,北卿抽中他的云鈴也實屬是個意外。自從那次身體出現異樣之后,他也刻意和北卿保持開了距離。
“聽其他弟子說,近日有一新弟子才入學堂兩日,便挑戰練氣九品的弟子,上了擂臺。”徐玉生輕抿了一口茶水,不由得贊許道:“果然這墨清茶只在你這能夠泡出絕味。”
“入學兩日?”禹少川握著茶杯的手不由得停頓片刻。
“嗯,好像是叫什么北卿。”徐玉生略加思索的想了想。
禹少川只覺心頭一驚,表面平靜的問道:“結果如何?”
“嗯,練氣九品那個弟子半途中鬧肚子,認輸了,聽說那新弟子還死死拽住他,非要他認輸了才放他上恭房,甚是有趣。”
“咳咳……”禹少川聞聲飲茶,卻連連咳嗽幾聲。
“師兄?”徐玉生小聲試探問道。
“無礙……”禹少川擺了擺手,拂去嘴角的茶水,心中暗自一笑。
“不過二人現在已經被關戒律閣一層反省了。”徐玉生見禹少川沒事,便又恢復剛才的神色,徐徐說道。
“嗯。”禹少川放下手中的茶水,拿起佩劍正欲起身。
“師兄。”徐玉生叫住了他。
“還有何事?”
“隕星之事,還望師兄告知掌門速速處理為好。”徐玉生緩緩說出自己的請求,拱手說道。
“嗯。”禹少川點了點頭,示意同意,便抬腳向殿外走去。
看著遠去的身影,剛才還一副溫柔模樣的徐玉生,漸漸變成了一副清冷,眼神看向了天空。
而御劍而去的禹少川,此時站在一座宏偉的大殿面前,周圍圍繞的仙氣,似更添加了一層神秘的氣息,這便是掌門居住的澤華殿。
而正時,一襲玄色朱雀云袍的俊俏中年男子緩緩而來,面上凝重,身后跟著幾名弟子,正欲匆匆不知去向何處,此人正是云夢虛掌門,禹赤巖。
駐足見禹少川在一旁拱手相讓語氣有些著急問道:“少川所來何事?”
“父親,少川前來為隕星一事。”禹少川站立起身,說道。
“你先隨為父而去,有一更重要之事。”
禹少川見他面露焦色,便應聲跟了上去。
隨著幾人來到云夢虛最頂處的巨大朱雀雕像面前。眼前鬼斧神工的建筑,無不讓每個人心生敬佩,周圍還有若有若無的上古神力的氣息圍繞,壓制的幾人有些無法喘息,而唯有禹少川毫無波動。
禹少川仔細端詳眼前的神像,忽發現一處端疑,本是完美無缺的雕像眼角處裂了一道裂痕,看向去就像神鳥落淚一般。因為太過于巨大,不仔細看,根本不會察覺。
禹赤巖遣散弟子,神色有著與往日不同的凝重,盯著雕像。
“父親。”禹少川躬身行禮,默默站在一旁,心中也猜出半分。
禹赤巖微微皺眉,思量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你可知這神像的來歷。”
“云夢虛建初開始,神像便已在此。”禹少川恭敬的回答道。
“此神像,乃是為鎮壓蠻夷之地入口的上古神獸朱雀所化。”禹赤巖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上古時期,洪荒蠻夷之地,誕生眾多惡魔兇獸,沖出結界顛覆三界,導致生靈涂炭,上古眾神為救天下蒼生,合力封印入口,朱雀獻祭,這才三界太平。”
“而我們的先祖為了守護封印,便創建云夢虛至今,而如今,神像裂開,只怕是封印有些松動的跡象。”禹赤巖語氣無比深沉。
禹少川聽得也是內心有些微微震撼,可想而知,人間如今怨氣遍布,隕星降世,若是蠻夷封印解除,三界等來的時候將會是前所未有的浩劫。
“父親……封印動搖,可是跟與日俱增的怨氣有關?”禹少川看著神像,心中不確定的問道。
“嗯,自從數萬年前,冥王隕落,三界平衡被打亂,怨氣停泄人間,封印逐漸被怨氣侵染……”禹赤巖欲言又止,神情凝重的看著禹少川說道:“我知曉你終日研究彼岸花為的就是能夠讓冥界重新運作,使怨氣有所歸處,凡界免受苦難。”禹赤巖垂下了眼簾,又一聲嘆息:“可是如今……”
“父親可有辦法,重新封印?”
“相傳當年封印的陣法圖,被冥王藏于三途彼岸,為的是怕不法之徒拿去作亂,若能重新找到陣法,倒是有一線希望。”
“此等要事,為何神族……”
“且慢!”話未說完,禹赤巖連忙打斷,神色緊張,二指施法,一道結界出現在二人上空。
“父親?”禹少川看著此舉,心生疑惑。
“你要知道,如今的神族已經不是當年的神族了,上古時期的神族,經歷了神魔與蠻夷之亂早已經隕落的一干二凈,如今天宮歸于天族掌管,早就**不堪。現如今人間怨氣橫行,有一半的責任是天族所為,只是奈于天威,無人膽敢反駁。”禹赤巖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萬萬不可探討天族之事。”
“嗯,少川僅記。”
“此時暫時莫要第三人知曉,否則,定會引發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浪。”禹赤巖今盯神像,奈何他堂堂仙門之首,對此也毫無辦法,難道天下蒼生,注定再劫難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