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后我成了流放犯婦

第160章 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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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駐扎在樺縣外,蕭灃帶著己方將領進城。

陸彥趕忙從城樓上下來,撩袍拜道:“下臣見過齊王。”

看著這位表兄,蕭灃淡淡頷首,“起身,梟首宴后你隨李越一起,去點點李家的家當,只許他們帶走一成。”

至于剩下的,那都是他的軍資。

李越的傷都沒還沒養好,昨夜里又向蕭灃投了誠,此時抱拳應了“是”。

察覺到別人向他投來的異樣眼光,他面上沒有絲毫變化。

李越知道別人會說他什么,可他不在意。他幼時和母親過的日子別人都沒經歷,也不能體會他拼了命力爭上游的心。

李家既然要倒,他憑什么不能帶著母親走出一條康莊大道?哪怕別人說他給仇人當走狗,但那又如何?即使是走狗,未來他也要做讓人高攀不起的走狗,他要讓自己的母親成為人人羨慕的老封君。

在馬車中坐著的萬瑾瀾可算是想起昨個自己到底遺忘了什么了,心里難免有些急切。

她探出頭,看向坐在前方馬上的蕭灃,小聲喊道:“夫君。”

蕭灃回頭看她,隨即調轉馬頭,用眼神問有何事。

萬瑾瀾干脆讓馬車停下,下了馬車后,想起今日穿的是裙衫,瞬間覺得真的很不方便。

卻見他直接下來,到了她身前,“有事?”

萬瑾瀾抬起腳在他耳邊說道:“今日之后,你我在涼州的消息就瞞不住了,于松還沒送信回來,我祖父祖母和母親他們…”

蕭灃握了握她的手,“祖父給我送了信來,等今日事畢再與你細說。”

萬瑾瀾瞪大眼,到底誰是祖父的親孫女?

蕭灃眸中有淡淡笑意,“不必擔心,你祖父有自己的思量。”

眾目睽睽之下,蕭灃伸手扶了扶她耳側的步搖。

萬知景就在馬車后跟著,見此情景,心中放心了幾分。

李衍風籌備梟首宴搞的聲勢浩大,涼州境內四郡郡守和掌兵之人今日皆前來赴宴。

蕭灃如今勢大,雖不是完全掌控涼州,但他手上的兵馬已經造成了他在涼州一家獨大的局面了。要是不赴宴,是等著被清算嗎?

梟首宴設在了城西郊,場地夠大,李衍風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天空湛藍,今日是個極好的天氣。

主座之上,一襲藍袍的蕭灃和萬瑾瀾坐在上首。

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依次坐著如今涼州境內大大小小的將軍和官員。

周圍守著三千軍馬,看起來聲勢浩大。

場地中央,有兩個籠子,一個大些,里頭坐著手腳都帶著鐐銬的程右,一個小些,里頭是半趴著的蕭明環。

“本王名諱,想必諸位已然都知曉。”蕭灃環顧眼下,面容剛毅、眼眸深邃,一身氣勢放出,鋒芒絲毫不斂。

“李威勾結外族,以戰養兵,私下販賣鐵礦,如今在座也有牽扯其中之人。”

說到此處,一些人眼眸閃爍,生怕齊王要搞個株連。

正擔憂間就聽到蕭灃繼續說道:“只要上交所獲錢財,此后既往不咎。”

是的,蕭灃在光明正大的斂財。

往后他要養十幾萬人的軍隊,以他現在的身家,只能從涼州當地豪族和官員這里光明正大的搶了。

涼州境內治安并不好,馬匪和官員勾結是尋常,不少官員府上都藏著不少銀錢。過后他肯定是要好好整治一番的,但現下還是穩定為主,先收攬人心。

“齊王,容末將斗膽問一句,李侯之死,可與你有關?”

問話的是李威從前的心腹,梁仲啟,此人也是一名虎將,幾月前在戰場上傷了腿,養到現在活動還不利索。個頭沒有李麻子的魁梧高大,長的卻跟小山堆似的,看起來不容小覷。

只見此時梁仲啟神色執拗,一副非要得出答案的模樣。

不少人罵他蠢,都這時候了,還要問清李威的死,人都死了,你問明白還要給他報仇不成?

蕭灃不屑說謊,面色從容的說道:“與我有關。”

梁仲啟都愣了。

他沒想到蕭灃會在眾人面前承認,他以為,就算是他殺的,也要粉飾太平的說和他無關的。

李越垂下了眼眸。

“你若要為李威報仇,本王等你來。”

蕭灃一副氣定神閑勝券在握的模樣。

其它人在心底搖頭,罵梁仲啟榆木腦袋,光守著忠義有什么用?一大家子不要命了?奉誰為主不是主?

梁仲啟憤怒的站起身,胸膛劇烈起伏,“我不會忠于你!李候于我有恩,我無法給侯爺報仇,但絕不會忠于你!”

萬瑾瀾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問道:“何為忠?程右將軍是否被稱得上一句忠心耿耿?”

梁仲啟嫌棄的看了一眼端坐在牢籠中戴著鐐銬的程右,“他一屆叛徒,算什么忠心?”

萬瑾瀾哼道:“你本為朝廷將領,本該忠心朝廷,卻因李威對你所施恩惠而對他死心塌地,你可忠?”

梁仲啟的臉有點紅,被問的突然說不出話,半晌后拂袖道:“李候于我有恩,我若倒向他的仇人,還配做人?”

梁仲啟的話讓一些人黑了臉,“我等是朝廷官員,不是李候的家臣。”

梁仲啟罵道:“那你們跟隨齊王與叛國有何異?”

萬瑾瀾正欲開口,被萬知景搶了先。

“梁將軍此話差異,皇帝血脈不正,我等跟隨齊王乃是匡扶正統,何來叛國?”

蕭灃此時說道:“本王親兄長于幼時得病而殤,母后又因今上所作所為氣到怒急攻心而亡,本王為自己和母后討回公道,何來叛國之說?”

蕭灃所言也算是皇室秘辛了,眾人還是頭一次聽說。

今日之后,蕭灃也要發檄文正式討伐建安帝的,檄文之上也會寫明建安帝的不仁不孝之舉。

梁仲啟卻不管那么多,不甚恭敬的拱手道:“齊王你自己也是為私心報仇,我無能,無法為李候報仇,我就算無能,卻也不能為你效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蕭灃對此人的氣節還是很欣賞的,在座的一半都是墻頭草之輩,也不能讓他看進眼中。

萬瑾瀾說道:“這仇有何不能報?李威的死雖與我夫君有關,但皇帝也是兇手,待解決完他,再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也不遲!”

梁仲啟氣喘的呼哧呼哧的,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末了只能負氣說道:“你一介婦人懂什么!”

萬瑾瀾:“…”!

來人,拖下去砍了!

無法反駁就拿性別說事,我真是看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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