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柒娘

第112章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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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她耳邊,將于世的那份通關文牒和戶籍文書藏在何處,悄聲告訴了翠晴。

待我回到寢殿時,沒想到魏馳竟然來了。

他可真是神了,我就這么會兒功夫,去見了蕭王妃,他就聞訊殺過來了?

“王妃找你又是何事?”

好在蕭王妃也是有先見之明的人,另外還送了一個珠釵,防的就是魏馳過后問起。

“蕭王妃是個講信譽的人,說是上次奴婢幫了她,雖然事情沒成,但奴婢也有苦勞,文牒和戶籍文書都被殿下撕毀了,她過意不去,今日便將奴婢叫過去,給了這個賞賜,說是也不白白讓我辛苦一場。”

魏馳冷哼了一聲,未再多問。

他坐在矮榻上,拍了拍身側。

“過來。”

我乖巧地走過去。

魏馳將我攬進懷里,捏著我的下巴尖問:“可有想本王?”

我默而不言,只是仰頭親他。

有討好,有假意,但也有真情流露。

魏馳的大手緊緊箍著我的腰身,讓人動彈不得。

時隔多日的親昵,在唇瓣貼合的那剎那起,一切便一發不可收。

親吻如暴風驟雨一般,愈發地急切激烈,好像要將多日虧欠的那些親昵一下子都補回來一樣。

誰也不提前幾日因那盒書信的爭執,就像不曾發生過似的。

魏馳的手用力地捏著身體的每一處,仿若要把我揉散后塞進他身體里一般。

長生公公和糯團兒不知何時退出了寢殿,殿內僅有我和魏馳急促紊亂的呼吸聲以及時斷時續的低吟和呢喃。

久違的觸碰,久違的溫度,久違的氣息,久違的繾綣。

我貪戀,沉淪,只想暫時忘卻細作的身份,和要殺魏馳的任務。

事了,我癱軟在魏馳的懷中。

借著燭光,一邊卷弄著他的發絲,一邊仰頭細細打量他的眉眼。

我想記住這張臉。

可是我知道,無論我現在記得多么清晰,等魏馳死后,歲月便會沖淡他在我腦海里的模樣。

就好比現在,記憶里母妃的樣子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魏馳不厭其煩地探頭過來,又含了一下我的唇。

長有薄繭且微燙的手指在我的腰間來回揉捏,他低聲在我耳邊言道:“收拾下行頭,明日同本王下南州。”

“我也一起?”我瞠目驚詫。

“不然呢?”

魏馳眸光暗了又暗,欲壑難填一般,不停地跟我索吻。

他聲音暗啞,“留你在府上,放任你跟于世繼續形影相伴?”

魏馳的吻滑至鎖骨,輕輕咬了我一口,隨即冷語擠出齒縫:“休想。”

次日,卯正。

睿王府門前。

三輛車馬整裝待發。

蕭王妃帶著溫側妃站在門前給魏馳送行。

“柒娘。”

于世腳步匆匆地從府內跑出來,叫住了正要上馬車的我。

我回頭看向他,只見于世眸光灼灼,站在那里擔憂且緊張地望著我。

我莞爾淺笑,無聲啟唇:“等我。”

此行太過突然,我來不及同于世交代一番。

還是昨夜趁著魏馳熟睡之時,偷偷下地給于世寫了封密信。

剛剛趁魏馳不注意,我又偷偷塞給了同蕭王妃一同出來送信的翠晴,拜托她幫我轉交給于世。

于世得留在都城。

他需要幫我盯著南晉來的使臣,探清他們此行的目的。

“柒娘,上來。”

不給我多瞧于世一眼的時間,馬車里便傳來了魏馳沉冷的催促。

趕在我鉆進馬車里前,于世還是跑了過來。

“這個拿著,防身用。”

馬車下,于世將我之前在細作營里用的峨眉刺塞給了我。

“我不在你”

未等于世把話說完,馬車里的魏馳已經不耐煩地探出身來,一把將我拽進了馬車里。

“長生,啟程。”

馬車緩緩前行,魏馳撩起竹簾,對著車外的于世冷言冷語。

“本王的女人,自會護好她,輪不到你擔心。”

我手中緊握于世給我的峨眉刺,偷偷地白了魏馳一眼。

自己對他的夭夭念念不忘,惦念著她在云州那邊的情況,卻反過來管著我和于世,真是不講道理得很。

魏馳此般奉命去南州,僅帶了我和長生公公,還有玄掣等四名影衛。

賑災的糧草和修建堤壩的物資,則已于前些日子,安排官兵護送,裝船由水路運往南州。

一行人粗布麻衣,木簪束發,樸素低調,為的就是不顯眼。

魏馳嫌我的樣子太過出挑,一離開都城,便命我換成了書童的衣著。

長發盤髻,魏馳親手替我簪上了束發的葡萄藤簪。

他似乎對我的脖子有著十分的癡迷,沒了及腰長發的遮擋,魏馳的目光便時常在我脖頸上流連,偶爾伸手過來緊捏摩挲幾下。

興起之時,扣著我的后勃頸,將我拉到他面前,俯身低頭就開始在我的脖子上又親又咬,弄得我下馬車時都得遮遮掩掩,免得讓別人看到脖頸上的吻痕。

行程趕了一日,終于趕在日落西山前,沿途找到了一家客棧。

“公子,店家說房間充足,問我們想定幾間房。”

馬車外傳來玄掣的聲音。

魏馳仍在愛不釋手地捏著我的后頸,淡聲回道:“我和柒娘一間,剩下的你們幾個人看著定。”

這意思就是讓玄掣他們不用心疼銀兩的問題。

若想一個人睡得自在,就各自住一間房。

顛簸了一天,晚膳洗漱后,我與魏馳便早早躺下。

沒有安全感的人,都是出奇一致的相似,門窗緊鎖,枕下都藏著防身的武器。

魏馳藏了匕首,我則藏了于世給我的那根峨眉刺。

床帳放下,魏馳睡在最外側。

明明自己有被子,卻要跟我擠在一條被子下面。

荒郊野嶺的客棧,環境遠遠比不上睿王府。

光這簡陋的木板床,薄薄的一層褥子,躺上去又冷又硬。

但好在魏馳的懷里暖烘烘的。

我窩在他懷里睡不著,便用手指戳弄魏馳的喉結玩。

“公子。”

在外面,我也跟長生公公他們一樣,喚魏馳為公子。

只是公子這個稱呼,著實他不搭邊。

魏馳總是冷著臉,淡漠疏離的表情有種不可一世的孤傲,根本就沒有半點謙謙公子該有的溫潤。

“公子。”

我輕輕又喚了魏馳一聲。

魏馳今日似乎疲倦得很,含糊地“嗯”了一聲。

我極小聲地道出了自己的小算盤。

“此番去南州,路上多有不便,說不定還會遇到山匪流寇,奴婢不想給殿下添麻煩,不如殿下把軟骨散的解藥給柒娘吧。”

“這樣,即使遇到危險,柒娘一來可以防身,二來還可以保護殿下,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事。”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額頭上,魏馳喉間悶出一聲笑來。

“順便再殺本王?”

魏馳將我的頭死死地按回他的懷里,悶得我都喘不過來氣。

只聽頭頂傳來輕而縹緲的一聲。

“有本王在,沒人傷得了你。”

我心中暗下決心,此行我定要討到軟骨散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