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柒娘

第225章 離開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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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又是數月。

初冬時節,出征在外的于世派人送加急信件回朝。

由于今年是個災年,諸國皆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洪荒干旱和天災瘟疫,許多諸侯小國子民食不果腹,銀庫虧空,已無力再堅持支援兵力和糧草,再繼續與北臻國對抗。

而北臻國雖仍是強國,多年征戰擴張領土,也在今年的天災影響下,已然也陷入了疲憊之勢。

是以,當諸國提議休戰談和時,北臻國出于權宜之計,爽快答應。

只是這個談和休戰,卻是有條件的。

那便是諸國都要派一名王室之子或太子,甚至說是君王,到北臻國當質子,以表休戰誠意。

這一點,沒得商量。

反對,那仗便繼續打。

諸國同盟中的幾個強國經多次商議,最后一致決定同意質子之事。

而我們這些小國自然要隨大流。

我坐在聽政椅上,與朝堂上的群臣一同沉默了。

南晉唯一的皇子就只有歲鶴辰,可他還不到三歲,而皇兄的身子骨也始終都不見好。

至于父皇當年生的幾名皇子公主,幾乎都死在了當年的宮亂之中。

即使有僥幸活著的,也早不知下落。

縱觀歷代質子,又有幾個是能重返國土的。

去北臻國當質子,與去狼潭虎穴無異,就像是一枚被丟在他國的棄子,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送鶴辰過去,肯定是不行的。

讓皇兄過去,怕是要薨在路上,到時還不是得再尋個人派過去。

而胡亂塞個人假冒皇子送過去,又有誰愿意去?

若是被北臻這樣的強國發現,被送去當質子的人必死無疑是其次,惹惱了北臻,以南晉現在這樣尚在休養生息之中的國力,實難再與北臻國對抗。

與朝臣商議了幾句,終究無果。

下了朝后,來到了皇兄的養神殿,想問問他的想法。

殿院內,小鶴辰正跟著荷淑媛,還有婢女、太監們,一起放著風箏,那副歡喜模樣,讓我駐足看了許久。

“姑姑,陪鶴辰一起放風箏吧。”

鶴辰跑到我的身前,小胖手舉起鳳凰風箏,踮著腳往我手里塞,奶聲奶氣的甚是可愛。

我伸手接過那個漂亮的鳳凰風箏。

“好,姑姑陪你放風箏。”

初冬的風很大,鳳凰風箏飛得很高,小鶴辰和荷淑媛他們笑得很開心。

他們不停地拍手歡呼,仰頭看著我手中牽動的那個七彩鳳凰,在湛藍的晴空白云下,拖著用七彩鳳尾,駕風翩翩而舞。

鳳翱九天,祥瑞四方。

我松開了線軸,任由鳳凰風箏帶著好聽的箏鳴聲扶搖而上。

駐足仰望,心中暗自下了決定。

殺人無數又如何,心狠手辣又如何,是暴君之女又如何,天生壞種又怎樣,我的宿命就是成為南晉的祥瑞,保歲氏江山亙古永存,護南晉子民安居樂業。

只因我姓歲。

同皇兄商議了一番后,我下了決定。

北臻國,我去。

盡管皇兄百般糾結為難,很不想放我走。但,人都是自私的。

比起南晉江山的穩妥,可能皇兄認為自己的命和尊嚴更重要吧。

我很清楚皇兄的所思所想。

好不容易擺脫一個困了他多年的囹圄,他怎么還敢再跳進另一個囹圄里。

只是,我離開后,保不齊又會有狼子野心之人,對歲氏江山蠢蠢欲動,試圖攪亂剛剛穩定下來的朝中格局。

但局勢所逼,盡管我一萬個不放心,也別無選擇。

為此,我花費了不少心思。

離開南晉前,我幫皇兄下了圣詔,早早封了鶴辰為太子,又早早與樞密副使的嫡孫女定了親事,待及笄后便入宮成為太子妃,隨后又與參政知事的外孫女也定下了親事,以后便是太子側妃。

一武一文的世家大族,日后皆是鶴辰的助力,某種程度上還可以起到互相制衡的作用。

畢竟,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禮往。

世家大族最是注重權勢和名利,有了鶴辰的太子名銜,樞密副使和參政知事雖然都不是最高的職銜,但為了更高的權利和地位,某種程度上也會為了保住皇親國戚的身份而盡力輔佐鶴辰。

另外,我又從國子監那邊挑選了以為平民出身的太傅,作為鶴辰的啟蒙老師。

我走之后,每日就要由皇兄親自上朝處理政務了。

但他臥病在床,不易操勞,除了上朝外,僅有重要緊急的奏折交由他審閱批奏外。

其他奏折按照緊急程度,分別交給我在這兩年內培養的親信大臣代為批閱,同時每半個月都要派人送信到北臻國同我匯報朝政之事。

盡管如此,我還是一百個不放心。

我又將阿忍升為宮內禁衛軍統領,讓他留在皇兄和鶴辰身邊。

并命他一旦朝中有任何異動,便立刻派人來北臻國通知我。

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剩下的便只能交由天意。

帶著萬般牽掛和擔憂,我再次離開了南晉。

但不是以歲和的身份,而是以南晉宗親王獨子歲崢世子的身份。

而真正的歲崢早在幾年前便病死了,不然若是他還活著,真就得派他去北臻當質子。

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到南晉,即使在南晉國內,也是以我身份抱恙,于宮內休養,不再管理朝政為由,退出了朝臣的視線。

只有極少一部分親信之人知曉。

即使在我離開永安城這日,也無人知曉我女扮男妝,轉身一變,成了世子歲崢。

兩輛馬車,一路向北。

穿過東魏,翻山越嶺,歷經半月顛簸,終于來到了東魏、西周等其它諸國與北臻國交界對戰之處。

掀起車簾,我探出頭去,朝前方望去。

雖然尚是初冬,可此地卻寒風瑟瑟,漫山遍野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邊陲之城斷壁殘垣,墻面上也殘留著戰火燃燒后的斑駁。

只是,此時已不見狼煙四起。

諸國兵馬各自扎地為營,休戰的高高城墻上,零星有幾名士兵將領走來走去,盯著城墻另一側的情況。

同盟國的戰旗迎著寒風鼓鼓而動。

黑紅紋路的是南晉,絳紫色夾帶墨藍色的是東魏。

因快到此處前,我便派人策馬加鞭,先行趕來給于世送信,待馬車緩緩走到城墻下時,于世早已帶著兵將在此等候我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