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柒娘

第248章 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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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瞧得心虛,也拿起茶盞抿了一口,趕緊壓一壓。

就坐下來喝茶聊了幾句話而已,我怎么感覺比掃院子還累,背后額頭都在冒汗。

魏馳又親自給我倒了盞茶,坐正后,他收起臉上的笑意,似乎在斟酌著什么,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桌面。

半晌,魏馳沉聲開口道:“數月前,在邊陲同于侯一同對抗北臻時,曾親耳聽到南晉來的人,拿著南晉君主的圣旨,給歲和公主和于侯兩人賜婚......”

話說到一半,魏馳又收了口,搞得我心虛得慌。

原來當時宣讀賜婚圣旨時,魏馳竟也在場。

便有一種綿密的刺痛從心口擴散,不用看也能想象到當時他會是何種表情,又會是何等心情。

換做是我,聽到心悅之人與他人成婚,也定不會好受。

心中的那份愧疚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

“不知......”

魏馳目光幽深地看向我,語氣也變得猶豫起來。

“不知什么?”,

我看著魏馳,等他接下來的話。

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既期待又害怕魏馳接下來的話。

“不知歲和公主同于侯可是兩情相悅?”

心頭一沉,痛感加重,我強顏歡笑。

“這個問題魏太子問在下,著實奇怪了些。再說,婚都賜了,他二人兩情相悅與否重要嗎?”

魏馳垂下眸眼,不再看我,低頭擺弄起茶盞來。

“那在歲世子看來,二人可算般配?”

長而密的睫羽擋住了他眼中的情緒,只能從他的言語中聽出那無盡的落寞和不甘。

我淡聲笑道:“聽聞堂姐和于侯同生共死十余載,想來他二人的關系,也不是般配二字便可形容定義的。”

語氣陡變,我直視著魏馳,問道:“不知魏太子為何對他們二人之事如此在意?”

“歲世子不知嗎,他們二人與我的關系?”

“不知。”

笑意不達眼底,魏馳看著我嘆了口氣:“不知也罷。”

接下來,魏馳便低頭摩挲著茶盞,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周身的氣場都跟著冷沉了下來。

也不知是我剛才哪句話得罪了他。

我抿了口茶,起身作別。

“茶喝得差不多了,在下也該回去了。魏太子既然感染了風寒,便該多加休息才是。”

魏馳未再挽留,叫來長生公公將我送到院門外。

我離開時,正好碰到玄掣從外面回來。

擦肩而過時,我留意了他一眼。

從外面回來,卻兩手空空?

剛來北臻的洛安城,人生地不熟的,一大早玄掣這是去哪兒了,做什么去了?

也不知道魏馳在打什么算盤。

回到我自己院子里,已是巳時。

于世昨夜喝得太多了,渾渾噩噩爬起來,宿醉得厲害。

小太監錦鯉給他煮了碗醒酒湯喝下后,人才算是好一些。

“你真去掃院子了?”

“不然呢。”

于世懊惱道:“明天我去。”

正要說明日開始我要去文津閣的事時,門外又傳來了叩門聲。

小太監錦鯉緊步跑去開門,來者竟是長生公公,他手里還拎著食盒。

我剛剛從他們院子里回來,怎么又來了?

“歲世子,這是我們從東魏帶來的一些蜜餞子啊,果脯之類的,都是女子喜歡的吃食,我家殿下說畢竟歲世子院子里還有兩名女婢,便命咱家給送來了一些,若是姑娘們喜歡吃,日后盡管跟咱家說。”

次日,卯時。

入宮去文津閣的路上。

馬車行至通往皇宮的主街大道時,便聽到早早出攤的洛安百姓們嘀嘀咕咕地議論著什么。

于世好奇地撩起車簾,探出頭往外瞧,然后就趴在車窗上笑個不停。

“笑什么笑得這么開心?”

我好奇地也湊過去,想瞧個究竟。

于世隨手將我攬入懷里,身子往旁側挪了挪,給我騰出了個地方。

我探出兩雙眼睛往外瞧,便見周遭的百姓都看向一處指指點點,捂嘴偷笑。

“往前邊兒瞧。”

于世用手指輕輕點在我的臉頰上,朝前面微微推了下。

我扭頭一瞧,差點笑出鵝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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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馳番外篇(5)

魏馳從未如此羨慕嫉妒過一個人。

至今為止,于世是第一個。

尤其看著“歲崢”將于世抱在懷里,聽到那聲“醒醒,回家再睡”時,魏馳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

他的柒娘何時能跟他說“回家”這二字。

一起回到他的東魏,回到他們的新家東宮。

魏馳身體燒得厲害,頭疼欲裂,也醉得厲害,天旋地轉,意識仿若也只剩下那幾絲清明在強撐而已。

這兩年來,他最厭惡的便是喝酒。

兩年前的仲秋之夜,他若是沒有喝下那壺被下藥的酒,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可是,有時魏馳又想,就算是那時留住了柒娘,留住他的歲和,想要飛走的鳳凰終究還是會突破牢籠飛走的。

留不住的,終歸是留不住。

互相折磨,互相傷害,到最后只會磨滅那脆弱不堪的情意。

這么一想,魏馳又會釋然。

待她任意翱翔天地之后,待千帆過盡時,她應該便會心甘情愿地回來,與他長相廝守吧。

魏馳扔下酒壺,起身道了聲“本宮贏了。”

可是贏了又如何,贏到最后,才算是真正的贏家。

他走到“歲崢”和于世的身旁,顫聲開口道:“可贏了,又如何?最重要的,卻敗給了他。”

話是故意說的,就想戳戳她的心窩子。

可卻也是真情實感。

男兒有淚不輕彈,魏馳本是不想流淚的。

可看到她抱著于世,仰頭看他時,魏馳除了身子難受外,心更難受。

難受得好像只有通過淚水才能釋放所有的情緒。

當他摔倒在門檻外時,身子是滾燙的,地面和周遭的空氣卻冰冷的。

寒風吹過,吹走了幾絲醉意,腦子也又清明了幾分。

他躺在這里不動,不停地呢喃著那句“照見負心人”。

魏馳在等,等他的柒娘也能過來抱抱他。

屋外這么冷,他剛剛摔得那么重,地面又這么涼,他比于世要更可憐吧。

當那道身影朝他跑來時,魏馳閉上眼,躺在那里心中竊笑。

她來了。

她還是在意他的。

魏馳忽然茅塞頓開,覺得好像自己開竅了。

以前對柒娘用的那些強制手段,都不如這扮可憐來得更有效。

當“歲崢”把他扶到屋子里,替他蓋好被子時,魏馳感覺自己的身體和意識真的已經到了極限。

烈酒后勁很沖,他渾身都好像被火烤一樣,腦子也昏昏沉沉變得混沌起來。

他睜開眼,模糊朦朧的視線里,那雙眼最是奪目。

那就是他的柒娘啊。

他怎么可能忘記這雙眸眼呢,從她在睿王府第一次耍心機吸引他視線時,她就是用這樣的眸眼看著他的。

腦子渾渾噩噩,魏馳也開始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只知道一切遵從本能,想抱她,親她,想跟她傾訴衷腸,想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他事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了。

嬌軟的身軀在懷,那兩瓣溫軟甘甜如泉,沁人心脾。

滾燙的熱意自腹部涌起,欲望在血液中奔騰叫囂,將人按在身下借著酒意行事的欲望愈加強烈。

可魏馳清楚得很,欲速則不達。

就算現在他想做,只怕動作稍微大一些,他的柒娘便又會恢復理性,躲他躲得遠遠的。

還不是時候。

這次,他要徐徐圖之。

他在親吻中佯做熟睡,明明已經忍得很辛苦了,偏偏這勾人的妖精還親他的眼、親他的鼻尖,最后還敢......吻他的唇。

真是要人命!

魏馳心想,他是嗷嗷待喂的餓狼,她還自己往他嘴邊送。

待“歲崢”離開后,魏馳撐起身,掀開被子,看著支起的營帳,扶額苦澀地笑了。

生著病,發著燒,醉著酒,還得自己紓解?

他躺在那里,一只手臂搭在雙眼上,腦海里回想著他與柒娘的那些日日夜夜,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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