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柒娘

第288章 歲和與歲崢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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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我和魏馳同時出手。

我將扯浴袍的手反扣在秦顧的背后,魏馳則單臂緊緊圈鎖住了秦顧的脖頸,讓他無法反抗動彈。

只是……

魏馳浴袍衣領大敞,秦顧的臉正好緊貼在魏馳的胸前,位置微妙得很。

“你他媽的要給本王喂奶不成?”

秦顧被我和魏馳死死壓制,身子無法動彈,只能僵在那處罵罵咧咧。

“快他媽的放開,本王對你不感興趣。”

“再不松手,可真上口咬了。”

周圍的質子坐在旁邊看熱鬧,其他幾個溫泉池子的人聞聲也朝這邊望了過來。

魏馳不動聲色地同我遞眼色示意,我和他同步放開秦顧,悄然退到了一旁。

秦顧掙脫束縛,當即對魏馳揮拳泄憤。

“他媽的皮癢是吧,本王今日非得扒了你的狐貍皮!”

魏馳則坐在那里不動,巧妙地躲過或化解秦顧的左一拳右一腳。

他一次都不曾主動還過手,倒顯得是秦顧在此處無理取鬧,欺辱質子。

動靜鬧得大了些,秦昊蒼那邊派了御前太監過來尋秦顧。

“十殿下,君上命殿下過去,欲考校殿下近日隨太師所學之業。”

高舉的拳頭停在半空,秦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御前太監。

“父君不忙著玩美人兒,泡個溫泉,還要聽我背那些狗屁?”

御前太監躬身行禮,嗓音尖細地賠笑道:“君上還候著十殿下呢。”

說完,御前太監又小聲提醒了一句。

“這朝中大臣們都瞧著呢,莫要給有心之人落下殿下處事不夠沉著冷靜、難擔大任的口實,否則,豈不是要辜負君上的良苦用心?”

秦顧無奈,回頭看了看我,又瞧了瞧魏馳,所有憤怒似乎都像砸在了棉花上似的,氣得他最后只能用力踢打池水,濺起的大片水花,撲了魏馳一臉。

溫熱的池水打濕了魏馳的一頭青絲,豆大的水珠順頰滑落,在頜尖處匯聚成滴而落。

魏馳仍坐在那兒,半垂眸眼,神色沉冷淡漠,絲毫不為之所動,真真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讓人挑不出半點不是。

臨走時,秦顧轉頭看向我,挑著斷眉發狠。

“給本王等著,今晚非把你衣服扒了不成。”

笑話。

本公主把他秦顧扒光了晾那兒還成!

喧鬧停止,眾人移開視線,跟各自的同僚繼續閑聊。

我回到魏馳身旁坐下,用衣袖替他擦拭濺到他臉上的水珠。

魏馳閉著眸眼,沉聲說:“罷了,你衣袖都是濕的,擦了跟沒擦一樣。”

“不一樣。”

魏馳問:“有何不一樣?”

我壓著聲音回他:“被人惡意濺在臉上的水,與心疼你而擦上去的水,當然不一樣。一個帶著侮辱,一個帶著情意。”

魏馳掀開眼皮,側眸看向我,笑意從唇角處綻開。

“你這張嘴不僅會撒謊騙人,有時也是怪會哄人的。”

在溫泉里泡了半個時辰后,秦昊蒼終于享受夠了。

我們這一群又亦步亦趨地跟在隊伍后面,來到了用晚膳的常春殿。

一進常春殿,又是另一番的別有洞天。

大殿內引地下溫泉水入室,在殿內地面上建了個曲水席。

屋內無需炭火,光靠溫泉水散發的熱氣,殿內便溫暖如春。

待秦昊蒼與諸皇子、朝臣落座后,我與魏馳尋了處不起眼的地方席地而坐。

酒宴開始,伴隨著清脆叮咚的水流聲,一杯杯酒,一盤盤精美的小盤菜肴,便浮在水面上,順著蜿蜒的水道流向各個席位。

美食在前,我卻無心享用。

身上的浴袍濕漉漉的,尤其是圍胸的布帛都濕透了,貼在身上難受得很。

魏馳濕漉漉的一身,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無奈宴席剛剛開始,不便離席,只好干忍著。

秦顧坐在秦昊蒼和靈仙兒的身側,一邊直勾勾地盯著我和魏馳,一邊用牙撕扯著排骨上的肉。

仿若他嘴里嚼的不是食物,而是我和魏馳。

若不是有秦昊蒼在旁邊壓制著,我估摸著秦顧這功夫早就沖過來了。

飯吃到最后,秦昊蒼興起,玩起了曲水流觴。

曲水流觴,玩的就是詩曲唱酬的雅事。

酒觴流到靈仙兒身前時,她一曲琵琶彈得眾人口口稱贊,秦昊蒼亦是被大臣們的諂媚哄得喜不勝收,哈哈大笑地對靈仙兒又親又抱。

曲水流暢玩了好幾輪,好在我都平安躲過。

本以為今晚可以不用出風頭了,沒想到秦顧那個挨千刀的從宮女手里奪過欲要放入曲水中的酒觴,邁著吊兒鋃鐺的紈绔步子,朝我的席位走來。

秦顧像逗孩童似的,將那酒觴放在曲水里輕輕一推,正好在我的席位前停下漂浮。

“歲世子。”

秦顧拍了拍我肩,挑著斷眉沖我邪笑道:“輪到你了。”

表演詩詞歌賦而已,又不用脫衣服,沒什么好扭捏的。

不過,吟詩作賦就算了。

本公主一般不念詩,以前吟詩,十有八九都是要見血封喉的,不吉利。

正好,我跟趙書亦學的那點古琴技藝,苦于無處展示。

今日終于得了個機會,能荼毒下北臻人的耳朵。

“君上,十殿下,各位皇子,各位大人,吟詩作賦已有各位珠玉在前,在下就不獻丑了。如若這里有古琴,倒是可為各位獻上一曲。”

眾人皆拍手叫好,唯獨魏馳,聞言輕笑了一聲。

有什么好笑的?

我斜眼白了他一眼。

待太監們捧上古琴后,我按照趙書亦之前所教,彈了起來。

我彈得認真,可聽曲的人表情卻甚是怪異。

秦昊蒼努力地側耳傾聽,同旁邊的大臣問道:“這是什么曲子?”

那大臣搖頭:“回君上,微臣也未曾聽過,想必是南晉的曲子吧。”

又有人笑話我:“這彈的是琴嗎,不是在彈棉花吧?”

回到自己席位的秦顧聽了,當即沖著那人怒道:“嘴吃屎了,什么彈棉花,本王聽著這分明就是天籟之音。”

看,還是有人能聽懂我的琴聲的。

原來秦顧與我那就是伯牙與子期啊。

秦顧本還要再說什么,被秦昊蒼一個眼刀子給頂了回去。

琴彈到一半,秦昊蒼突然揮手示意。

“多謝歲世子好意,這曲子聽得本君心煩意亂,還是罷了吧。”

靈仙兒坐在秦昊蒼一旁,忍不住低頭掩唇偷笑。

待我回到座位,魏馳同我低聲道:“以后,千萬莫要跟別人提,琴是書亦兄教的。”

用他提醒?

趙書亦早就提醒過了。

這時,北臻的二皇子秦耳突然開口同我搭話。

“歲世子,聽聞南晉的歲和公主是個了不得的女子,不僅有勇有謀,還生得國色天香,是個難得的大美人兒,不知那歲和公主跟歲世子比,誰生得要好看?”

秦耳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瞬間朝我投來。

秦昊蒼亦是眉頭微挑,如同第一次聽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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