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過命的交情第291章過命的交情:、、、、、、、、、、、、、、、、、、、、、、、、、最新網址:irrxs
屋門外噼里啪啦的響聲混著陣陣刺耳的蜂鳴,燃著火的羽箭從四面八方射來,交織穿插射向側殿的各個方向、各個房間的門窗。
火勢迅速蔓延,屋內屋外皆是火光一片。
蒙面刺客人數雖少,卻身手不凡。
一個沖我來,兩個沖秦顧,明顯對方想殺的人是北臻未來的儲君。
刺客的長劍映著火光,招招下狠又迅猛地朝我殺來。
而我手上卻連把匕首都沒有,只能左閃右躲,掄椅子、掀桌子與刺客周旋,試圖尋找攻擊其命脈的最佳時機。
另一邊,仍被紗帳捆住手腳的秦顧從床上滾到地上,躲著兩名刺客同時朝他刺去的劍。
可終歸是行動不便,幾次悶哼喊痛的聲音還是傳入了我的耳畔。
生死關頭,我在想,刺客想殺的人既然是秦顧,那我趁機跑了豈不正好?
秦顧若是死了,我便不用再擔心身份會暴露的事。
屋內火勢漸重,濃煙滾滾,嗆得人都不敢大口喘氣。
許是一起喝了幾次茶,有吃了秦顧許多的好處,我于心不忍。
眼見著房門就在身后,無形之中卻好像有什么東西束縛住了我的雙腳,本該自私逃跑的我還是沒能邁出那道門檻。
此時,秦顧也借著屋內燒起的大火,燒斷了捆綁他的紗帳。
但他身上已多處被刺傷,加上也無兵器防身,只能毫無還擊之力地四處躲避,抄起身旁的物件來對抗保命。
大火熊熊,空氣灼燙,濃煙嗆得人咳嗽不停,眼淚直流。
不僅刺客們想速戰速決,我亦是如此。
身前的刺客再次出招,我轉身迅速朝著火的廊柱快跑,幾步起跳,腳尖點到廊柱,借力騰空后翻,正好騎坐在那刺客的脖頸上。
清脆的一聲脆響,我狠力擰斷了刺客的脖頸。
身下的人在我的手中一命嗚呼,手中所執的長劍也應聲落地。
撿起地上的長劍,透過濃煙和火光,隱約瞧見身受重傷的秦顧已再無反抗躲避的余地,只能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兩名刺客同時揮劍朝他刺去。
“秦顧,接劍!”
我將長劍朝秦顧扔去。
秦顧接劍揮擋,雖然腿部不得已被刺中,好在擋住了那刺向心口的那一劍。
烈焰狂舞肆虐,糊窗的宣紙早被火燒成灰燼,露出屋外亦是烈火熊熊的廊廡游廊。
屋頂的橫梁不停地坍塌墜落,木屑和灰燼四處飛舞。
見局面愈發難以應對,兩名蒙面刺客互相遞了個眼神,迅速閃身離去。
橫梁斷木在身前燒得噼啪作響,烤得我身上潮濕的浴袍都已經變干。
我沖跑起跳,來到秦顧的身旁。
他身上多處被刺傷,而腿上受的傷猶為的重,割裂的衣衫下,皮肉翻卷,鮮血順著傷口汩汩而流,火光映照下,白骨隱約可見,而秦顧的那身文武袍也已被鮮血浸染得斑駁片片。
咳嗽了幾聲,我強撐著問他:“還能走嗎?”
秦顧面色慘白地朝我揮手,咳嗽好幾聲才勉強能說出一句話。
“管本王作甚,還不先跑?”
我不耐煩將秦顧從地上揪起:“少廢話,站起來走走試試!”
秦顧手撐著劍,試圖起身走路,結果受傷的那條腿根本使不上力,半步都沒走,就疼得單膝跪在了地上,疼得捂著腿上的傷口呲牙咧嘴,滿頭冷汗。
濃煙嗆得人胸口生疼,我懶得多說話,二話沒說,將秦顧拖到背上。
秦顧起初拒絕。
“我一個糙爺們,你一個弱女子,怎么背得動?”
“閉嘴吧,再廢話,都得死這里!”
我倔強地將秦顧背起,一邊躲避著坍塌的橫梁,一邊繞著能走的路,朝著門外艱難地挪步走去。
秦顧在我耳邊艱難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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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若死了不是更好,何苦冒死救我?”
我吃力回道:“我就算活著出去,若十殿下沒燒成灰,仵作一驗尸,十殿下身上的傷,我有嘴說不清,惹上嫌疑,入牢查辦,身份還是一樣要暴露,左右都是死,還是賭一把十殿下的良心吧。”
秦顧趴在我肩頭哼笑了一聲,“心眼子真他媽的多!”
我笑了笑:“若你我都能活著出去,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還請十殿下也能保歲崢一命,嚴守我女兒身的秘密。”
秦顧沒說話。
我也沒心思回頭看他的神情,過了片刻,感覺到秦顧趁機在我耳后輕啄了一下。
“有本王在,定不讓任何人動你一下。”
我不信。
因為魏馳天天想著法兒動我,秦顧肯定管不了。
四周跟蒸籠一樣的炙熱,烘得人汗水直流。
嗆人濃煙模糊了視線,就連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吸入了一把利刃,割得肺腑生疼。
我背著秦顧好不容易挪到了房門前,廊廡頂梁和廊柱又突然在我和秦顧面前坍塌。
火星四濺,猛烈的熱浪迎面沖擊而來,沖得我身子不由后仰,身體失去平衡,連帶著秦顧再次摔回屋內。
熊熊烈火將我和秦顧包圍,火舌竄起來能有半丈多高。
熱氣包裹,煙熏火燎,嗆得人腦子也開始昏昏沉沉,不聽使喚。
可我還不想死在這里。
還有好多事沒做,還有好多話沒跟魏馳說。
別人是想殺秦顧,我卻因為秦顧要死在這里,這也未免太冤枉了。
我想爬起來再勇一把,偏偏秦顧趴在我的身上。
秦顧倒是好意,替我擋著不停墜落的房梁和著火的木屑,可他卻壓得我無法動彈,活活斷了我倆人的活路。
待意識僅剩一絲清明之時,我忽然聽到嘈雜的人聲和潑水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勉強睜開眼,隔著火光和濃煙瞧去,我看到了那身絳紫色的衣袍。
魏馳頂著濕噠噠的斗篷,與另一名侍衛,跨過烈焰,躲過斷裂砸下的屋檐,朝我和秦顧沖來,然后將濕漉漉的衣袍從頭到腳地包裹在我的身上。
身子猛然懸空,魏馳抱著我,大步朝屋外跑去。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魏馳的身體猛然頓了下,似乎被什么重物砸到。
可他只是緩了一下,便抱著我繼續朝側殿之外疾步而去。
冷寒的空氣瞬間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冷卻了我周身的溫度。
呼吸在一瞬間變得通暢,那種嗆人的窒息感也隨之慢慢減弱。
魏馳掀開裹在我頭上的衣袍。
他大氣都不喘一下,一雙驚恐和無助的眸眼噙著淚,一瞬不瞬地瞧著我,似在確認我的死活。
見我對他眨了眨眼,他張嘴喘息,咳嗽了幾下,魏馳才像是如獲大赦一般,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隨后他又抱著我的頭,整個人都癱軟地跪在地上,悶頭無聲哭了起來。
我剛剛能喘口氣,這下子差點又要被魏馳給活活悶死。
“你是想悶死我嗎?”
我在魏馳懷里小聲抱怨,“左右要悶死我,又何必救我?”
魏馳聞言,終于將我放開。
他眸眼含淚地低頭看著我,因虛驚一場而無力地又哭又笑,又悲又喜。
顫抖的手不停地撫摸著我的臉龐,似乎在確認眼前的真實性。
“是我不好,來晚了。”,魏馳顫聲愧疚道。
我握住魏馳的手,搖頭口干舌燥地笑道:“不晚,剛剛好,就是......魏太子若是有點眼力見,給口水喝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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