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日,小福妻把植物人相公撩醒了

第170章 要不咱們也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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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根回神,“不急,等老四和你娘回來。”

有些事情越想越覺可行。

他背著手在正屋里走來走去,滿腹心事無人傾訴。

余光看見蘇梨,想了想,還是問道:“阿梨,老四有沒有跟你說過云州在何處?距離咱們家多遠?”

蘇梨一愣,“云州?”

正巧這個秦見深還真跟她說過。

“夫君略提過一些云州,距離蕪州非常遠,若步行至少要走上三月。爹,您問這個莫非是想去云州嗎?”

“三個月好似也不遠。”秦老根喃喃,“眼下災難當頭,我們若是過去,想來爹娘也不會怪我們擅作主張。”

還有老六。

多年未見老六,只有書信寄回他始終覺得不踏實。

如果能去云州,他們不但可以見到爹娘兄長,還可以和老六團聚,豈不是皆大歡喜?

秦老根心口一片火熱。

蘇梨攥緊手指,勸了句:“去云州不同于去蕪州或府縣,不但要放棄村里的屋子和地,還要放棄很多大件的東西,大嫂尚且身懷有孕,翻過年去便要臨盆,春月的親事也在鎮上,爹請慎重考慮。”

她的話換回秦老根些許理智。

是啊,太多不便了。

放棄從小長大的地方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也是需要勇氣的。

“再看看,再看看。”他道。

傍晚前去蕪州探路的一行人回來,皆面色沉重。

“老頭子,蕪州城門關了,連府縣都派兵守起來不許進了。”田桂蘭開門見山道,“這條路怕是行不通了。”

秦老根有心說說云州的事情,目光觸及大著肚子的大兒媳,又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

“容我想想,你們先收著東西。”

走是肯定要走的,不能坐以待斃。

距離蕪州最近的除了白州,還有前面的洛州,他們快一些肯定能趕上。

田桂蘭追著他進屋。

“老頭子,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同床共枕這么多年,田桂蘭是最了解秦老根的一個。

秦老根低低應聲,“我想去云州找爹娘和老六。”

田桂蘭怔然片刻,“誰不想呢,可是那邊太遠了,又沒有輿圖不知去路,如何去?”

還有一大家子人,大的懷著孕,小的五六歲,定親的定親。

“是啊。”秦老根唉了一聲。

這些日子他的嘆氣都多了。

“不說這個了,吃完早點睡,明日想想到底該怎么辦。”

說是這樣說,秦老根晚飯都吃的沒滋沒味,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折騰到凌晨,好不容易睡著,又做了個噩夢。

他刷的從床上坐起來,把旁邊的田桂蘭驚醒。

“這大半夜的,你怎么了?”田桂蘭近來睡眠淺,一下就清醒了。

“做夢了。”

秦老根抬手摸摸額頭,一手全是冷汗,心有余悸地撫著胸口,精神十分疲憊。

“做什么夢了?看你嚇得。”田桂蘭穿上鞋披著衣裳,下床倒了杯水遞給他,“快喝點水壓壓驚。”

秦老根緩了半天才緩過來,喝了些水,終于覺得好些,才開口說:“你還記得咱隔壁李家那小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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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記得,不就前些日子的事兒。”田桂蘭掃他一眼,她記性還沒這么差。

“我夢見老六也出事了。”

秦老根現在想想,手還在打顫。

“呸呸呸,你在說什么鬼話?咱們老六可是每年都會寄書信回來的,我挨個看了字都一模一樣,況且大哥爹娘也在云州,豈會不幫忙照料?”

田桂蘭最聽不得這個,當即噴了他一頓,“我看你也是上了年紀老糊涂了,日日都在想什么?做這些見鬼的夢。”

家家戶戶兒子女兒里面都有一個最受寵的,秦家這一代,他們最寵的就是老六。

除去因為他是最小的一個兒子外,還因為他聰明,別的哥哥們讀書都不好,只有老六被先生夸贊是塊讀書的料子。

家里所有銀錢幾乎全用在老六讀書上,該花多少花多少,他們老兩口從沒說過半句不是。

而老六也沒有遵從秦家這一代的見字輩,取名為秦耀祖。

顧名思義,期盼他可以光宗耀祖。

田桂蘭越想越多,最后竟也是擔心了起來。

“都怪你,大半夜的讓我提心吊膽,這下可怎么辦,被你說的我心口也不踏實。”

“桂蘭啊,要不然咱們……”

“咱們怎么,真去云州啊?可是老大媳婦怎么辦?她腹中還懷著雙胎呢,春月的婚事也快到了,大伙兒有些血緣關系的親戚全部都在這附近,去云州那么遠,日后定然就是斷了來往。”

田桂蘭想想真舍不得。

“這不是正好迎上荒災嗎?咱們就順勢往南逃,畢竟家在這里根兒在這里,就算出去了,早晚也是要回來的,何愁見不到人?”秦老根越打算越興奮。

“你先告訴我老大家怎么處理?”田桂蘭揪出重點。

他們去哪都是其次,家里人得方便才行啊。

秦老根坐在床上琢磨半晌,突然說:“要不然咱們也分家?”

田桂蘭震驚。

“分家?!好好的怎么扯到分家上了,你想怎么分?單獨把老大一家子分出去嗎,對他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還是你打算效仿爹娘,給幾個兒子全分了家,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愿意去云州的就去云州?”

“這不是事出有因嗎,老大媳婦兒大著肚子,春月那邊又還定著親,咱們可以把銀子多留給他們一些,讓他們在這邊鎮子或者是前頭的洛州落腳,好好安頓下來,然后咱們再往南走。”

“這樣不妥。”田桂蘭拉下臉,“你看看老大家,老大要出去干活賺錢,年后春月也走了,到時候老大媳婦兒,自己帶著兩個嬰兒,還有兩個十來歲的閨女,又要做飯又要打掃家里,不得累死?”

“也不一定。”秦老根瞥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清楚著呢,家里這些兒子兒媳們表面不想分家,說的比誰都好聽,其實心里可想了。”

分了家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丈夫賺的銀錢還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何樂而不為?

“或者不分家,咱們從云州那邊安定下來,老大媳婦兒也生了,到時候可以反過來再把他們接去,也用不了多久。”

秦老根像是掉進了非要去云州的死胡同,滿腦子都圍著云州轉。

“你這樣和你爹娘把你扔在這兒十幾年有什么區別?”田桂蘭忍不住嘲諷。

秦老根聽著刺刺的,心里不舒服。

“你也別說我,難道你敢說自己不想去嗎?分明你心里也是愿意的。”

他哼哼道:“半斤八兩罷了。”

田桂蘭沉著臉不吱聲了。

她確實是想去的。

都多少年沒見過老六了,每年只寄去銀子,在云州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一概不知。

“你要是不說話,那咱們就這么定了,明兒就跟他們說。”

秦老根終于咧嘴笑起來。

天冷容易犯懶,這句話在秦見深身上沒有得到任何印證。

蘇梨側躺在床上,手抱著被角,朦朧纏繞睡意的眼睛望著起身穿衣的男人,小小打了個哈欠。

“夫君再睡一會兒嘛,天還沒亮,這么早起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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