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日,小福妻把植物人相公撩醒了

第294章 救了個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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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敞開,眾人七手八腳抬著滿身是血的秦見湖進屋,所經之處留下一片血滴。

蘇梨從秦見深背后探出小腦袋,被他一把按回去。

秦見湖的妻子柴氏從廚房跑出來,撲到血人身上泣不成聲。

“爹!”人后擠出四個孩子,三個小的直接哭嚎起來。

田桂蘭看著生死不知的兒子,心都在發顫,卻強撐身體,對秦見深吩咐:“老七,送送鄉親們,然后去鎮上喊你爹和大哥他們回來。”

“老大媳婦兒去燒兩鍋熱水備用。雙雙去請大夫了,老四媳婦去迎迎大夫。”

又對紅著眼眶的秦向柔道:“柔丫頭,帶你三個妹妹弟弟去房里別出來。”

田桂蘭掃了眼房門口堵著的人,揚聲呵斥:“其他人,該干什么去干什么,不用燒火做飯了?爺們回來吃什么喝什么?!”

秦家人多孩子多,白日都要跟著做事。

很快人就散了。

秦見深牽著蘇梨往前走了兩個房間,停在緊閉的屋門前,“這是咱們以后的房間,旁邊兩間也是,你先休息,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講給你聽。”

蘇梨心知現在秦家一團亂,就乖乖點頭。

秦見深走后,她進屋看了看。

屋里只有簡單的陳設,土胚房,一張四方木桌,一張木頭床,兩個嶄新的紅木箱籠和兩個陳舊的箱籠,勝在干干凈凈。

外面腳步聲不斷,蘇梨有點口渴,放下包袱去廚房找水喝。

經過六房的屋子,房門大敞,一盆盆血水端出來。

“老夫說了,這傷口太大了,我是真的無能為力啊。”

老大夫挎著藥箱出來,身后柴氏拖著他的衣袖,滿臉都是眼淚,撲通跪在地上。

“大夫,求您救救他,求求您了。”

老大夫同樣痛心,“你也看到他腹部了,那口子足足接近半尺,血流了這么多,他現在還有一口氣在都是命大!與其與老夫糾纏,不如好好去道個別,讓他上路也安心些。”

田桂蘭身子晃了晃,腳下一軟險些癱倒,被大兒媳王氏扶住。

柴氏嗚嗚哭著,“大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只要有法子,您說,我一定會辦到的。”

“哎呀,這么重的傷,別說我沒辦法,你哪怕換做皇宮里的太醫來了,那也是束手無策啊。”老大夫唉聲嘆息。

柴氏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了。

田桂蘭同樣絕望。

她真的要失去一個兒子了嗎。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清澈好聽的聲音。

“不能縫上嗎?”

什么?

縫上?!

老大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瞪大眼,仿佛聽到天方夜譚那般可笑。

“無知婦人!那可是一個大活人,不是普普通通一件衣裳,怎么可能拿針線去縫補!”

“衣裳破了用針線補,為什么人就不行,您不如去試試?”蘇梨桃花眼眨巴著,仿佛只是無意說出這樣的主意。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老大夫硬聲推拒,“老夫絕對不會干這種事!事已至此,減少傷者痛苦,早日讓其安心離去才是正事。”

“死者遺憾,生者痛苦,您身為大夫,救死扶傷,一定最不想看到這種畫面,既然有方法,為何不試?”

“此種方法,聞所未聞,荒謬至極。”

蘇梨沒想到這大夫如此頑固,自己救不了的人,也不肯用她的法子。

再拖下去,恐怕那秦老六就真的一命嗚呼。

要是她二姐在就好了,她二姐是醫生,處理這種傷小菜一碟。

“縫上……真的可以嗎?”柴氏渙散的眼神浮現幾縷希望。

“我曾聽說有婦人難產,大夫用刀剖開產婦的肚子,取出嬰兒,再縫上傷口,母子平安,雖是傳說,總比坐以待斃要好。”

許是蘇梨語氣過于篤定,眾人紛紛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他雖是大夫,也是個男人,這輩子只拿過救人的銀針,從沒縫過衣裳,怎么可能縫得好那么大的傷口!

蘇梨等的著急,正想說實在不行她去試試,不過她只繡過花,眼下這種情況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她剛做好心理準備,秦見深回來了。

田桂蘭一把拉住他,語氣顫抖,“你爹回來了嗎?”

“還沒有。”秦見深濃眉緊蹙,冷靜道:“我怕家里忙不開,請去鎮子的孫二嬸幫忙傳個話。”

他視線掃了一周,在蘇梨身上停留幾秒,才問:“怎么都在外面?”

田桂蘭捂著臉搖搖頭。

蘇梨站出來,“大夫說已經沒救了,傷口太大,我提議把傷口縫上博一線生機,大夫不肯,還沒拿下主意。”

秦見深斟酌片刻,抬步往屋里走,“你說怎么縫,我來。”

蘇梨愣了下,連忙跟大夫講:“大夫,麻煩您先別走,暫且留一留。”

老大夫沉著臉,又返回屋子里。

秦見湖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腹部一團染血的紗布,整個人泛著死氣,胸口還扎著銀針用以止血。

蘇梨小聲說著注意事項,看了眼床上,不適應地別開腦袋。

秦見深一一記下,大掌扶住她的肩膀將人帶出去,關好門。

蘇梨眨眨眼,她本來以為自己要留在里面幫忙的,血腥味是重了些,也有點嚇人,忍一忍不是不能接受。

這一等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好幾次柴氏想進屋看看,都被田桂蘭攔下。

吱牙。

屋門打開,柴氏和田桂蘭立馬迎上去。

“老七,怎么樣了。”

秦見深擰著的眉依然沒松開,“傷口縫上了,人還昏迷著,能不能醒來要看這幾日。”

田桂蘭緩了口氣。

人還在,就是最好的消息。

柴氏擦擦眼淚,奔進屋里。

“大夫呢?”蘇梨沒見老大夫出來,趕緊問。

“在里面。”

“不如咱們請大夫留下住兩日吧。”

蘇梨深知這兩日的重要性,很多人受傷后感染會發高燒因此喪命,尤其是醫藥缺乏的古代。

“這是七弟妹吧。”房屋盡頭走來挎著籃子的婦人,籃子里是滿滿壓平的野菜,“你可能不知道,請大夫住下一晚就得半兩銀子,還不算看病錢,藥錢,禁不起這么燒的呀。”

這人是秦老二秦見海的繼室,田桂蘭,說完她看向田桂蘭,“娘,您說是不是?”

田桂蘭沒說話。

田桂蘭又問王氏,“大嫂,你覺得呢?”

王氏漫不經心瞥她一眼,“我聽娘的。”

老大夫從屋里出來。

“老夫住家的診錢倒是好說,可以給你們按二百文一晚算,你們真該著急的,是這藥錢。”

他瞟眾人一眼,“原本傷口太大無法處理,我就沒提藥的事,現在既然傷口暫時縫上,要想他續上這口氣,還得連服幾日重藥,一包就得二兩銀子。”

田桂蘭接著就變了臉色。

一包也就一天的藥量,連服幾日,豈不是要十來兩銀子?

這十來兩,趕得上整個秦家一年吃用了。

幾日之后呢,不得繼續喝藥到身體好?

天殺的,還不如直接死了。

“娘。”田桂蘭剛要說什么,就被田桂蘭陰沉沉地瞪了眼。

“大夫,這傷得治,請您留兩日罷。”她啞聲道。

人要救,銀錢也得想法子,否則這十幾兩出去,怕是今年家里連黑面都吃不上了。

老大夫點點頭。

很快鎮上上工的秦家男人都趕了回來,秦老頭找所有兒子商量事情,田桂蘭也喊所有兒媳婦去她屋里。

秦見深這一代一共十個兄弟姊妹,前九個是男丁,最后一個是姑娘,其中排行前八的都娶了妻。

屋子就這么大,坐那么多人略顯擁擠。

田桂蘭先跟其他人介紹了蘇梨,才提起重要事。

“老六受傷,我想了想,家里的活計需要重新安排一下。”

“怎么安排?”田桂蘭迫不及待問。

她早就受夠了天天帶著一群孩子挖野菜做飯,等出了春入夏,頂著大太陽挖野菜不曬死個人?

“老大家,負責打理雞圈和豬圈,把家里的幾頭豬和雞喂好。”

“老二家,還是繼續做飯,白日帶著空閑的孩子去挖野菜,家里六口大鍋,老二家負責兩口,準備大房二房三房的飯食。”

田桂蘭一聽,不樂意道:“還挖野菜啊,一座山都快給我挖禿嚕了。”

還有做飯,油煙那么大,熏得身上都是煙味兒。

田桂蘭淡淡說:“那你就換一座山繼續挖。”

田桂蘭一噎,“那三房干什么?”

“老三身體不好,老三家的,就把家里院子打掃好,菜園子照顧好,三個孩子有時間幫著一塊做活兒。”

田桂蘭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三房輕松,她也想打掃院子菜園子,能省好多時間呢。

但是做飯也有做飯的好處,有好吃的飯食她偷吃幾口也沒人知道。

“老四家,負責兩口鍋,做四房和五房的飯食。”

“老五家的,明天開始帶著孩子們上山撿柴。”

“這,不是有男人砍柴的嗎,怎么突然撿柴了?”田桂蘭又忍不住問。

“家里人多,用柴也多,以后用柴都省一些,男人不會再每七天騰出一天專門砍柴了,有那時間就多做一天工賺錢。”

田桂蘭視線轉到眼睛腫成核桃的柴氏上,“老六媳婦兒這段時間先把老六照顧好,務必讓他挺過這一關。”

“至于老七媳婦。”她臉色緩了緩,“老七媳婦初來乍到,先熟悉一下環境,和老八媳婦負責六房七房八房的飯食,六房的三個丫頭跟著幫忙。”

“那娘您和爹還有雙雙跟著誰吃飯呢?”田桂蘭轉了下眼珠子,心里算計的門清。

她要做大房二房三房的飯食,加起來就二十三個人頭,老四媳婦那邊加起來二十個人頭,蘇梨才十二個,要平均一下,每個人得十九個才對。

“我們跟著老七媳婦兒吃。”田桂蘭沒好氣地說。

田桂蘭還是覺得虧。

“多好幾個人頭呢。”

“那讓你家秋明秋花兄妹五個跟著七房吃。”田桂蘭說。

這兄妹五個是秦見海死去的原配妻子留下的。

田桂蘭一喜,“那就這么決定了。”

這幾個丫頭能干活,還不用跟著她吃飯,這樣她要做的飯就是最少的。

這個分配蘇梨沒什么意見,她什么都不熟悉,再者她對美食這一塊很有心得,多做幾個人的飯而已,費不了什么功夫。

在現代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

大哥行軍,擅機關術。

二姐學醫,擅針法手術。

而自己喜歡看書喜歡古文化,最愛泡在圖書館和美食街品嘗美食,華夏八大菜系,全都在她腦子里。

至于小弟,穿前他才是個剛高中的學生,只知道打架打游戲,不提也罷。

“既然活計安排好了,那咱們就繼續說下面的。”田桂蘭喝了口水潤潤喉,才繼續道:“我跟老頭子商量了下,要賺錢還是得做點什么生計,你們回去跟男人都想一想,每人出個法子,誰的法子采用了,大家伙兒一起干,賺了銀錢,她可以獨占五成,剩下五成充公。”

“真的?!”田桂蘭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很激動。

“自然是真的,但必須可行,賺錢,不然砸在手里,日后家里男人賺的錢,全部上繳!”田桂蘭語氣不容置疑。

現在秦家男人賺錢,只上交八成,剩余兩成在各房手里自用,女人的嫁妝和賺的錢,都不需要充公。

田桂蘭交代的差不多了,“其他人先回去,老七媳婦留一下。”

人走干凈了。

田桂蘭才從箱籠里找出新買的細棉布,天青色,疊的方方正正一塊。

“每個新進門的媳婦兒,我都會準備一份見面禮,只是家中拮據,只能買得起這些。”

蘇梨也沒嫌棄,單看秦家人均打補丁粗布衣裳,這塊細棉布就是猶如寶貝一樣的存在。

“現在,這塊布是你的了。”田桂蘭將布料交給蘇梨,拉著她的手,“好孩子,如果不是你,現在老六可能已經不在了,我要好好謝謝你。”

“老六若能平安,你便對秦家有恩,我和老頭子,都會好好對待你的。”

蘇梨反手握住她的小臂,笑道:“應該的,換做不認識的陌生人,我也會這么提議,不是誰都有勇氣采取我的辦法,所以救了他的,還是您。”

將活人破開的腹部一點點縫上,對于初次接觸的人而言就是挑戰極限,尤其這是落后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