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凌越的話,陸漸深只覺得一股血蹭的躥上頭頂,腦袋里的血管像是要爆開。
這小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他還說出來了!
謝云臨就站在這里,這個孩子就把他們家的丑事這么大喇喇的說出來了,這讓他的臉往哪里擱?
“你很差勁你知道嗎?”凌越看著陸漸深,冷冷的說:“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弟弟是被冤枉的,他是被打暈、被下藥,可你一點都不心疼他被你打成了這樣,你只在乎你的臉面,你只怕你自己丟臉,你不關心你弟弟傷的怎樣,你真自私!”
陸漸深呆住了。
被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疾言厲色的說,你很差勁、你真自私,他只覺得臉上忽然火|辣|辣的燒起來。
恍的一想,這孩子說的竟然沒錯。
他心心念念想的,是謝云臨在這里,他的丑事如果被謝云臨知道,他該多丟臉。
他卻沒去想,他弟弟是被冤枉的。
他弟弟是中了圈套。
他弟弟受了委屈。
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他弟弟打的渾身是傷……
他原本因為憤怒發紅的臉更加紅了。
這一次,是羞恥的紅。
紅的像是要滴下血來。
顧清潤很快到了。
顧家保鏢將陸漸澤扶坐到沙發上,顧清潤給陸漸澤處理傷口。
消毒、上藥、包扎,臉上的血污擦掉,又找來衣服讓陸漸澤穿上,陸漸澤總算有了人樣。
長得很清秀的一個大男生,看上去頂多二十多點歲。
一邊臉上幾個重重的巴掌印,高高腫著,卻仍舊看得出是他漂亮清俊的五官。
顧清潤處理完畢,遞給陸漸澤一杯熱水,起身向顧君逐稟報說:“外傷全都處理好了,應該沒有內傷,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聲帶沒有問題,不能說話,是因為心理疾病,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顧君逐點頭。
小樹苗兒跑到陸漸澤身邊坐下,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大哥哥,你好些了嗎?”
陸漸澤感激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嘴巴張合了幾次,卻還是發不出聲音。
凌越給他翻譯:“小樹,他說謝謝你。”
“不用謝,”小樹苗兒沖他甜甜的笑,“大哥哥,我記得你,你幫我把飛走的氣球抓回來,我也謝謝你。”
他長得太漂亮、太可愛,即便現在陸漸澤渾身都疼,心情更是跌落最低谷,他還是忍不住看著小樹苗兒笑了笑。
片刻后,他看向凌越,嘴巴張張合合。
凌越認真看著他。
片刻后,凌越看向陸漸深:“他說,他是被人算計了,他說等他身體好一些,他一定會找到陷害他的人,給你一個交代。”
陸漸深閉了閉眼,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很重要嗎?
是的。
如果他弟弟真是被人陷害的,他當然恨那個陷害他弟弟的人。
他要把那個人找出來,狠狠的報復那個人呢。
可他心里最介意的,不是這個。
他心里最介意的,是他弟弟和他妻子……真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