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崖兒冷笑,“就算原二少的腿不是只有我能治,我正在給原二少治腿是事實,你這樣得罪我,難道不怕我心生怨恨,故意在原二少的腿上動手腳?還是說,你早就對原二少心存怨恨,故意得罪我,巴不得我在原二少的腿上動手腳,好讓原二少這輩子都無法站起來?”
“你胡說,”聶玉珊搖頭,臉色赤紅的分辯:“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你嘴上說沒有有什么用?你實際行動就是這樣做的!”岳崖兒看著她冷笑,“哪個把家人放在心上的人,會對自己家人的主治醫生口出惡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出言不遜,不就是逼我不再給原二少看病嗎?”
“不看就不看,誰稀罕!”聶玉珊氣的大吼:“你以為你是誰?天底下比你好的醫生有的是,你滾!你再敢踏進我聶家大門一步,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夠了!”原父忍無可忍,狠狠一個耳光扇在聶玉珊的臉上。
他一再阻止聶玉珊,讓她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聶玉珊對他的阻止充耳未聞。
聽著兩人的對話,他一陣又一陣心寒。
他知道,岳崖兒是故意挑撥聶玉珊和他原家之間的關系。
可岳崖兒說的都是實情。
如果聶玉珊把他二兒子放在心上,她就算不對岳崖兒客客氣氣,她至少不會對岳崖兒盛氣凌人,出言不遜。
岳崖兒的每句話都是有道理的。
如果她心里真有他兒子,她會膽怯心虛,就像她妻子一樣,就因為岳崖兒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話,他妻子一晚上都沒睡好,還嚇得噩夢連連,生怕岳崖兒惱了她,不肯盡心盡力給他們兒子治病。
可聶玉珊呢?
她竟然讓岳崖兒滾!
他們原家請了那么多好醫生,都沒能治好他兒子的腿,好容易遇到一個岳崖兒,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聶玉珊竟然讓岳崖兒滾!
他自問,不管是他這當姑父的,還是他兒子們那當表哥的,對聶玉珊都是疼愛有加,待她不薄,她卻根本不把他兒子的死活當回事,讓他怎能不怒不心寒?
原隨和原策的臉色也很難看。
原仲垂眼看著他的腿,臉色倒是一片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聶玉珊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原父,嘴唇顫抖:“姑父,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有什么資格打我?”
她是聶家的女兒,原文勝是原家的人,原文勝有什么資格打她?
侄女把給二兒子看病的醫生得罪了。
丈夫把侄女給打了。
一樁又一樁的事,讓原母心力交瘁。
她看著岳崖兒哀求說:“岳醫生,我媽去世了,珊珊傷心過度,心情不好,對您態度不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姑姑,誰是大人,誰是小人?”聶玉珊氣的哭叫:“明明是她欺負我,姑父也幫著她欺負我!”
“你們又吵什么?”隨著一聲怒喝,聶榕和聶慕炎大步走過來。
這邊吵成這樣,聶家的傭人見勢不妙,趕緊去通報了聶琛。
聶琛是長子長孫,他要守著靈堂離不開,讓聶榕和聶慕炎趕緊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