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只是和遲展談戀愛,她可以隨心所欲,想理的人就理,不想理的人就不理。
她可以不出席遲家任何活動,不去和遲家任何人打交道。
可她要是真嫁給遲展就不行了。
她再怎么不愿意參加的場合,只要需要她這位遲家二少夫人參加,她就必須得參加。
不然,就是不識大局。
就是不懂事。
遲展一次會護著她,兩次會護著她,無數次呢?
她真的很不耐煩和人交際。
尤其是在她的身份和遲展的身份有著巨大差距的時候。
她不覺得她配不上遲展,但有無數人會覺得她配不上遲展。
她和遲展在一起的時候,會被無數人用挑剔的目光審視,甚至會輕蔑的鄙視她,偷偷的議論她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嫁給了遲展。
她不是能受委屈的脾氣。
誰給她氣受,她不會忍,當場就會懟回去。
現在只是談戀愛,每天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沒有任何沖突,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等到她和遲家的親朋好友發生沖突時,遲展對她的態度還能像現在這樣嗎?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麻煩?
會不會勸她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總而言之,對她來說,戀愛是風花雪月,歲月靜好。
婚姻則是蠅營狗茍,一地雞毛。
她抵觸婚姻。
她不想走進愛情的墳墓。
她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和遲展說。
她思緒正亂,手機響了。
顧清潤打來的。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小樹苗兒又有什么事,連忙接通手機。
不是小樹苗兒有事,是顧清潤一位師兄遇到了疑難問題,求助顧清潤。
顧清潤沒什么好辦法,于是打電話給她,問她有沒有什么好主意。
她拿著手機去了窗邊,詳細問了顧清潤師兄遇到的問題,兩人討論了許久,才終于商定一個辦法,讓顧清潤的師兄去試一試。
幫顧清潤解決了問題,岳崖兒掛斷電話,一回身就看到遲展還跪在地上,維持著剛剛求婚時的動作,一動未動。
下意識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她心里頓時揪痛了下,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扶他,“起來呀!怎么這么傻?”
遲展沒起,伸手抱住她,“崖兒,答應我,嫁給我好不好?我會對你好,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相信我,好不好?”
他緊緊抱著岳崖兒,語氣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哀求。
岳崖兒反手抱緊他,沉默許久才說:“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遲展將手臂收的更緊,“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不肯和我舉行婚禮好不好?”
他至少要知道原因,才能對癥下藥。
岳崖兒又沉默了很久,問他:“你還記得我母親的死因嗎?”
遲展點頭:“記得。”
她曾和他說過。
有關她的事,他全都記得。
岳崖兒籌措語言:“我很討厭權貴……”
遲展:“……”
他……他難道要把公司送給他大哥,然后凈身出戶,做過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