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為后

第164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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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悅說了想歇幾日,燕聿隨著她的心意,可他似乎忙起來了。

陸清悅便在殿里看起了書,外邊風光明媚,她多多少少有些想去騎馬。

薔蘭看出來了,默默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元德來了。

“姑娘,陛下已經命人將您和陛下前兩日去的地方清出來了,您今日可騎無痕前去。”

“那陛下呢?還在處理朝務么?”

“是。”

“好吧。”

她和無痕玩得很高興,可沒人與她說話,始終有幾分無趣。

她來往的路上不許任何人靠近,她也就沒有遇到那些打聽她身份的人。

但也不能完全防住,視野開闊的地方,只要站遠些,便能看到陸清悅的身影。

段嫆此時就站在樓閣上,遠遠看著策馬奔騰的女子身影,心頭涌起了一股說不來的熟悉感。

孟素輕來到她的身邊:“難不成你認識她?”

段嫆冷眼:“與你何干?”

她和孟素輕這段日子可謂是明爭暗斗,已經是水火不容了。

孟素輕:“陛下如此護著她,她啊,說不準是未來的貴妃呢,能巴結上她,可是大好事。”

段嫆定定地盯著那抹鮮活靈動的身影,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她悄悄去找了段衡:“哥哥,你有時間留意一下陛下身邊那女子的樣貌。”

“為何?”

“她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知道了。”

與此同時,北樂王燕祺也在遠處,觀察著陸清悅,并暗自思索。

他絕對在何處見過她,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時,小郡王趙硯和懷國公世子姜立路過,見到了佇立遠望的燕祺。

趙硯笑著上前:“王爺這是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

順著燕祺的視線,趙硯和姜立看到了在給無痕順毛的陸清悅。

燕祺大大方方道:“本王也好奇那女子的身份。”

“是啊,大家都在好奇,不過陛下藏著這么緊,也是怕某些有心人吧。”

燕祺笑了:“小郡王此話怎講?”

趙硯微微搖了搖頭:“懂得的人自然就懂了。”

段衡雖作為護衛,卻被安排在離皇帝很遠的地方,想見陸清悅一面很難,最多只遠遠瞥見一個身影。

之前他不曾留意,聽了段嫆的話后,他留意起了陸清悅,并且越看越熟悉。

他平日里接觸的女子少,能讓他產生熟悉感的女子,只能是自己的妻室了。

他緊緊盯著那抹身影,壓下心里荒唐的想法,不對,不可能。

悅兒并不會騎馬。

而且,她怎么會跟皇帝扯上關系。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修了一封信送回了少將軍府。

隔了幾日,收到回信后,他大大松了一口氣,娘親眼所見,悅兒好端端在府里。

可能是身形實在太相似了,所以他才會認錯。

陸清悅的身份不知不覺成了謎。

衛韻兒冷下臉,打聽不出來,干脆趁現在這個機會把那女子殺了。

若是等回了京城,再找那女子的下落就難了。

她現在要緊的還是勾引皇帝。

奈何皇帝總陪著那女子,衛韻兒來了離宮這么久,才見了幾回皇帝。

好幾次都是靠她處心積慮偶遇才見到。

她曲也彈了,血也放了,苦也受了,怎么就不見效呢。

而且皇帝不傳她,又為何要特意帶她來呢。

后來,她知道皇帝為何特意帶她來了,與王公大臣們開各種宴時,她要去彈曲兒。

眼瞅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皇帝和那女子越來越親密無間,衛韻兒急得不得了。

真不是她不努力,是她有力無處使啊。

兩個月說長也不長,轉眼間便要過去了。

越接近起程回京的日子,陸清悅整個人變得越不安。

夜里睡不著,白日也沒有精神,還時常夢魘,被驚醒后哭著喊著要去找爹爹。

燕聿好不容易將她哄睡了,立刻傳了太醫,太醫卻說她是思慮過重和驚心過度導致的。

燕聿不由得蹙眉:“好端端怎么會思慮過重,驚心過度?”

陸清悅的癥狀一天天加重,青天白日里還晃了神,弄傷了自己。

薔蘭一回頭,嚇了一大跳:“姑娘,你怎么滿手是血。”

她急得連忙讓人去傳太醫。

陸清悅雙目無神地盯著自己的手,太醫在為她包扎。

燕聿周身散發著逼人的寒氣,宮人們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太醫退下后,燕聿掀了簾子,坐到了陸清悅的身側,輕輕握著她纖細的手臂。

“是怎么弄傷的?”

陸清悅抿了抿唇:“不小心弄碎了一個茶杯。”

燕聿轉頭對著元德道:“吩咐下去,提前回京。”

陸清悅反手拉住他的手:“不,我沒事兒,還是按原定日子回京吧。”

她的眼睛里含著一絲祈求,燕聿定定注視她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這副樣子,讓朕如何放心。”

她很輕地回了一句:“沒事的。”

這話像是說給燕聿聽的,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燕聿撫了撫她的青絲:“朕知道了,那便按原定日子回京吧。”

元德:“是。”

隨即,陸清悅捏著燕聿的衣角晃了晃。

“陛下,也別罰他們了,是我不小心弄傷了,與他們無關,他們平日里伺候得很上心。”

燕聿對著簾子外跪了一地的宮人們道:“行了,都起來吧。”

宮人們:“謝陛下,謝姑娘。”

夜里,陸清悅好不容易睡下,又被噩夢嚇醒了,她這次卻不哭不鬧,默默地坐在一邊。

“可是又驚醒了?”

燕聿起身將她摟進懷里,撫著她的后背:“沒事,朕在這里。”

他語氣不像是剛醒,陸清悅詫異。

“陛下,怎么還不睡?”

“朕擔心你,你瞧瞧你驚出了一身冷汗。”

燕聿替她擦去額間的細汗:“悅兒,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可否與朕說說。”

陸清悅一滯,旋即微微搖頭:“沒什么,就是做了一些駭人的噩夢罷了。”

良久,黑暗里,燕聿長長抒出一口氣:“悅兒,朕在想,朕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陸清悅茫然:“什么?”

燕聿錯開話題:“還能睡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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