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遲歸

第一百零六章誰人的信

顧晚娘將人帶回了敞梅院歇著,將那二間除了顧晚娘房間之外,最好的廂房留給了趙氏母女。

但是趙夫人還頗有些不滿意,言外之意,頗是自己是個長輩,理應顧晚娘將那主臥的屋子給騰出來,給了趙夫人借住。

“晚娘,也不是舅母想要的多了,是有先生給舅母算過,舅母只住的那朝北的屋子,旁的都是住不得的,住了會生病的。”

驚蟄與春分都是沒有想到來顧府借住的這趙夫人,竟然是這般的張揚,敢欺負在了顧晚娘的頭上。

驚蟄:“趙夫人,那屋子慣來是姑娘住的,若是趙夫人住不得著朝西的屋子,不妨是借住在顧府的客房,那里大概是還有朝著北的屋子。”

趙夫人不滿,“你個丫頭,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了。”

谷雨:“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破落戶,寄人籬下還敢吆三喝四的。”

谷雨的話驚了趙夫人,趙夫人瞪著眼,想吆喝了讓人將這顧晚娘身旁的丫鬟給收拾了,但是卻被趙皖蓮拉住了衣角。

趙夫人憋著話,不曾說出來。

顧晚娘反倒是看著谷雨,“谷雨,給趙夫人賠罪。”

“驚蟄,將我屋里的東西給收拾出來,讓舅母暫住。”

“姑娘……”

“去吧。”

顧晚娘竟然這么好說話?趙皖蓮探究著顧晚娘,進長安城之后,趙宏生就提醒了趙皖蓮,說顧晚娘不再是小時候的顧晚娘了,說話做事不要唐突了,被顧晚娘瞧出來端倪。

但是現在這瞧來,倒是與從前不曾有許多差別了……

趙夫人起先是吃驚,隨后是驚喜,最后便是認為這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還是二妹妹教得好,教得出這般通情達理的晚娘,既然晚娘這般說了,那舅母就不客氣了。”

趙夫人叫著帶進來的丫鬟,在顧晚娘還不曾騰出來東西之前,便是帶著東西坐在了屋內。

趙府雖然落敗,但父祖輩也是爵位,更不用說先祖是前朝先帝。

但是趙府也不知道為何,娶了趙夫人這個從商戶買官人家的女兒,最后是帶著趙皖蓮與趙宏生二兄妹都是一般,一心只向著錢財功名。

便是于嬤嬤看著氣定神閑,坐在屋內飲茶的顧晚娘,都是沉不下氣了。“今日姑娘讓這趙夫人,想是日后趙夫人讓姑娘……”

谷雨擺著一臉不好的臉色踏進來顧晚娘的屋子,“姑娘,那個破落戶想要喝燕窩,還要上好的藏品。”

“真是美的她的,真當他自己是這個三房里的主子了?”

便當真是三房的主子,無事也不曾有著上好的藏品燕窩吃了?顧三夫人的燕窩都只能吃到倉庫里普通的燕窩,顧晚娘也是一般。若是想去庫房取了藏品的燕窩,還有從世子夫人那里得了許可。

這般小人就是這樣,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永遠都不會在的眼前滿意了。

“去與世子夫人跟前的嬤嬤那里記錄,讓世子夫人支出來燕窩,便是說我想要了。”

顧晚娘極好從世子夫人處討要東西,今日竟然是為了趙夫人去與世子夫人求東西。“谷雨不想去。”

“谷雨才不想為這個破落戶丟了臉面。”

顧晚娘掃在谷雨的身上,“她是趙府夫人是我的舅母,不許說她是破落戶,無論是在我跟前,還是在外人的眼里,都是不能。”

谷雨無奈,只得應了好。“谷雨知錯了。”

“去與世子夫人要東西罷。”

顧晚娘支走了谷雨,看著那被暫時騰來廂房的,自己的衣物。

若是前世的顧晚娘,自然是不會給了趙夫人占了這便宜,但是前世自己什么地方不曾住過,一個廂房而已,也不過如此。

于嬤嬤見著人少了,“姑娘為何讓趙夫人住了姑娘的房間。”

顧晚娘敢讓趙夫人住進去,便是有本事讓趙夫人灰頭土臉,抱著臉離開顧府。

“嬤嬤,三夫人的院里,近來可是有動靜?”

慣來張揚的顧秦氏,自被禁足之后,便是閉門不出,如此三房倒是安靜了許多。

說起來顧秦氏,于嬤嬤也是發覺有些奇怪。

“姑娘讓驚蟄送到三爺手里的信件,也是不知道送到還是不曾送到,若是送到了顧三爺為何還曾與顧秦氏鬧起來。”

“若是不曾送到,為何顧秦氏消停了這般久?”

顧晚娘嘆了一口氣,繡眉輕挑,也是出乎顧晚娘的意料了,顧三爺竟然這般看重顧秦氏,便是有疑顧秦氏不忠,也未將顧秦氏趕出顧府。

“若是不發現,父親怎會進半月了,還只回過三房一遭?”

而且是在送信的當天,顧三爺便是難得清醒的趕回了顧家三房。

顧晚娘那日在三房,撞見了顧三爺。顧晚娘是許久不曾見顧三爺這般清醒過了,路過顧晚娘身邊,應顧晚娘爹爹的時候,都那般清楚。

“只是那日三爺回三房的時候,不曾聽見三夫人院里有什么吵鬧,三爺不過是呆了半個時辰,便就走了。”

顧晚娘應聲,垂下來眉眼,瞧著那從茶嘴里不小心倒出來的茶葉,茶葉在杯里的茶水打轉,兜肚轉轉,最終還是沉在了杯底。

“母親的忌日就在三日后,舅母與趙皖蓮都是來了顧府,父親自然沒有理由不歸府。”

“你著我的玉佩去請父親歸府。”

顧晚娘讓身前的嬤嬤拿著玉佩請顧三爺回顧府,顧三爺自然不能拒絕,顧三爺也不得不回來。

顧三爺的性子向來懦弱,優柔寡斷,遇到事情便是想著逃避,前世是這樣,今生自然也是這樣。顧三爺性子半點都不像老祖宗,也不像侯爺,倒是顧晚娘的性子,也不像顧三爺。

于嬤嬤從袖子里拿出來一個信件,“今日門房給姑娘送來了信件,但是那信件上,不曾寫名字,也不曾寫上誰收的,只是說給姑娘。”

“信?”

于嬤嬤捧上那不曾拆開的信件,“姑娘瞧著。”

顧晚娘接過來那信件,慢慢的拆開來,信件包著的只有一張的白紙,可是,白紙上面什么都不曾寫。

于嬤嬤見著里面什么都不曾有,“姑娘,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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