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遲歸

第一百六十二章情愫暗生

“學易安行事?”

顧晚娘:“自是學易安行孟浪之事。”

顧晚娘說完連是自己與梅淮陵都是一樣臊紅了臉,孟浪之詞若是百花樓的清妓倒是說得過去,但是現在顧晚娘是未及笄的小姑娘,與之說的人也是梅家書院的先生。

梅淮陵與顧晚娘都是默契的不再說話起來。

私下倒是寂靜,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顧晚娘:“先生還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梅淮陵:“你可還有事要與我說?”

二人倒是同時說起來話。

顧晚娘:“我……”

梅淮陵:“梅……”

“你先說便是。”

“你先……”

梅淮陵話說慢了些,便是聽得顧晚娘的話先說了,“梅家書院近來事端恐多,你要小心,日后不要再無人的夜里四處走動,恐遇上什么奇怪的人。”

顧晚娘:“同意與國子監換學,是為了讓秦王的人混在國子監的學生中,先動手?”

梅淮陵:“我們不知秦王知道的事情有多少,也不知秦王是如何打算,若是不讓秦王先動手,我們恐是會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如此不利,只得先明對方厲害,再變為暗處蟄伏。”

如此倒是考慮得周全了。

梅淮陵見著顧晚娘不做聲,二人又是瞧的不知如何言語,過于寂靜,便又道:“你有什么想與我說的。”

顧晚娘抬起來自己的手,那只翠玉鐲子就這樣出現在梅淮陵的眼前。見著顧晚娘的動作,梅淮陵也是將自己腰上的玉佩解了下來。

梅淮陵:“這是家中長輩的意思,你若是不愿意,我是不會強求的。我們也可像兄長與你姑姑一樣,各自安好……”

雖然梅淮陵說的輕巧,面無表情,但是卻忍不住側開眼,不去看顧晚娘。

“我愿意。”

顧晚娘的話輕飄飄的,“我愿與公子結二姓之好,舉案齊眉。”

“當真?”梅淮陵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或是以為顧晚娘在與自己玩笑,便是低頭又問了一遍。

顧晚娘:“晚娘所求不多,這婚事務必在晚娘及笄之日定下,并且梅二公子得引薦我二哥與殿下相識,且二公子得與我下毒誓,絕不拋棄顧府獨活。”

“顧府自殿下降世開始便保護殿下,且早已與殿下投誠,不論日后殿下何時奪得王位,顧府不求大貴,只求可以保全全府上下百余口人的姓名。”

這全然不是在與梅淮陵說婚約之事,男女親愛,而是在以婚事為要挾,以梅淮陵為要挾,要先太子黨羽務必保全顧府。

梅淮陵那眼中的點點的期待,都是被顧晚娘給消磨干凈了,“你這算盤倒是比易安還敲得精明,那你說說我能得到如何的好處?”

顧晚娘總不能直接與梅淮陵說,我能告訴你的好處,就是我知道前世的事情。

“梅二公子相信有識人之術嗎?”

“前朝白老便有識人之目,斷人之才,你覺得你也有這般的才能?”

一個不過豆蔻年華的女子,說是自己有斷人的功夫,別說是梅淮陵,便是若不是這話是顧晚娘說出來的,顧晚娘倒是不信。

梅淮陵不再與顧晚娘閑話,“今日賽馬騎射已經接近尾聲,若是不回去,想是還會有人尋你,你便先回去罷,不要在待在我這處浪費時間了。”

梅淮陵想是不會同意自己的提議了,顧晚娘站定,“我日后必定與你交換同等的消息如何?”

見著顧晚娘言之鑿鑿,似有所把握的模樣,梅淮陵愈發的便是不開心起來,連是臉都是黑了。自己竟不知婚姻之事,在顧晚娘的口中就如兒戲,且只看利益。

“走之前記得將拿了我的那顆翠玉珠子留下,那是我母親在我周歲之事送我的。”

顧晚娘有些不舍那翠玉珠子,但是梅淮陵不計較顧晚娘摔碎了那玉筆,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只是屋內瞧著奇奇怪怪的,好似梅淮陵便是變了臉色,著急著要趕客。顧晚娘將自己荷包里的翠玉珠子給拿了出來,本想直接遞給梅淮陵,但是梅淮陵卻是完全不抬手。

“梅先生可是生氣我要挾與你?”

梅淮陵:“不生氣,將珠子留下。”

這珠子自然是得物歸原主。

顧晚娘將那豆大的翠玉珠子,放在桌子上那碎了的玉筆旁,臨走的時候還匆匆瞧了瞧梅淮陵一臉,只見梅淮陵還是板著臉,甚至與顧晚娘瞧過去身子都是給別過去了。

走到門口顧晚娘又想來一件事情,“有一事還請梅二公子替易安盯著,我聽聞嶺南那種地方,有些奇怪的功法,若是前去務必要注意安全,莫是染上了奇怪的病癥。”

梅淮陵聽聞易安還是松了口,“易安說今日去蘭七院查探的時候,不小心撕裂了傷口,便是在你屋子里昏睡了半刻鐘。”

“我在屏風后,不曾與易公子有私。”

梅淮陵輕輕的咳嗽了一身,他可不曾詢問易安與顧晚娘之間是否有私,他想問的是,顧晚娘對易安知道多少事情。

“你知道易安身子弱?”

顧晚娘:“全長安城,誰人不知?且易安是老祖宗娘家的曾侄孫,知道更不為過。”

是全長安城都知道易安身子弱,所以丞相府的小公子從不見客,但是卻不曾有人知道,易安是肺疾。

“易安說你瞧見他咳得厲害,只是給他倒了水,似乎習以為常,早就知回到易安有咳疾,所以不曾詢問易安是何病。”

“且你第一次瞧見易安的時候,就好似對一個老故人一般的熟悉,易安的習慣你都熟知。”

梅淮陵步步緊逼,“我若是不曾記錯,你在西花園摔傷之前,不曾見過易安。”

梅淮陵逼問的緊,顧晚娘抬起來眸子,只道:“那梅二公子想從我的口里聽出來什么,許是說,想讓我與二公子說些什么?”

顧晚娘不說,梅淮陵自然也不會細問。二人隔得有好幾步遠,梅淮陵小聲道:“你是不是喜歡易安?所以暗中了解了易安?”

梅家書院明明是比得長安城涼些的,便是夏日了也不見熱,但是今日瞧來顧晚娘與梅淮陵都有些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