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遲歸

第一百七十四章二面

“這屋子雖是禁室,但到處的梅家書院的學生甚少,我以為你哥哥不曾被罰寫,便不會在此。”

梅家書院的學生慣來以聽話為主,便是有三二不聽話的,也不會帶到這禁室里來。其中唯獨有一個特殊不聽話的,乃是梅家書院建院落至今,唯一使得這梅家書院禁室派上用途的人,便是顧璟。

顧晚娘瞧見那床榻側面被打開的一個屜子,原來這床榻下是可防止物件的,里面雖然不曾防止有很多東西,但是瞧著也不曾落了很多的灰塵,像是常被人使用之人。

顧晚娘想起來白亭山說的,在這梅家書院禁室里,曾有過三人將那宣紙將廢紙般的浪費。“梅二公子幼時也常在這禁室里?”

梅淮陵不曾拒絕,“我幼時常因為不想讀書,被父親責罰,在這禁室里謄寫書院的院規。”

顧晚娘方才便注意到這掛著的院規上的字,瞧來有些眼熟,如此想來便是梅淮陵寫下的。

“自父親過世之后,我便再無將這宣紙丟棄之事,你莫要聽白亭山胡言亂語。”梅淮陵想來,也只有白亭山會多嘴這幾句。

顧晚娘記得在自己還在族中讀書之時,梅老先生便已經過世了,那便是在梅淮陵幼時,梅老先生便是過世的。

梅老先生過世的早,在那之后梅淮陵便不再執意鬧著不愿讀圣賢書。由此說來這禁室也是荒廢的久了,直到后來遇見了顧璟。

梅淮陵的模樣瞧著并不像一個簡單的先生,那一身的夜行衣,襯得梅淮陵半點不像書生。顧晚娘一直以為梅淮陵穿上白衫是最適的,卻不曾想換上黑衣,也別有一番風味。

且梅淮陵對于跟蹤易裝之事十分熟練,像常做此事的模樣。便是顧晚娘前世也不知道,謝淵的手下還有二個可從武的心腹。

倒是梅淮陵隱藏的深,自己前世竟然在易安跟前這般多的時日,都不發現梅淮陵的異常之處。

二人四顧無言,好似顧晚娘在梅淮陵的身上,隱約顧嗅到了血腥味,“你受傷了?”

“小傷,不傷及肺腑,也不曾傷筋動骨。”

“如此尚好。”

顧晚娘的手里還握著剛才那荷包,本想詢問梅淮陵,這荷包中到底有沒有鑰匙,又到底是什么謎語。

但是梅淮陵似乎匆忙,顧晚娘還不曾來得及問,便只留下那半扇不曾關上的門。

顧晚娘起身將那為何合上的窗給關上,瞧見那掛著的院規,足足是掛滿了整個禁室的院規,竟都是梅淮陵寫的。

顧晚娘在當梅淮陵的學生之時,瞧見梅淮陵教與學生的字,是端正有力略大筆力,瞧著雖不是誰家術法,但是是自成一派,假以時日必有大為。

但梅淮陵現在的字,雖說筆鋒也有力,但遠不如眼前院規那般鋒利,鋒芒畢露。像極了一個少年郎,不曾服氣的渾身氣度。

顧晚娘呆呆的看了會字畫,便已經月上高梢,梅淮陵離開后四下倒是又寂靜了,四周只剩下這周遭的蟲蛙鳴叫之聲。

因得這禁室是伴著藏書閣的后池建造的,隱藏在樹林與草地之中。所以那蟲蛙聲便此起彼伏,遠比蘭七院與梅家小院大得多了。

這蟲蛙聲顧晚娘只記得自己幼時是不喜歡聽的,覺得聒噪,便如那老婆子的碎碎念,疼耳朵的很。但是現在,卻不由的心神寧靜,惹人入睡。

遠遠的,顧晚娘都是睡著了,便又突然被窗外的喧嘩聲吵了醒來。

這聲音好似是遠處傳來的,但又好似不是遠處傳來的。唯獨聽得出來聲音的驚恐,便是那突然的身影也驚得顧晚娘睜開眼,立刻將手放在了那朱釵上。

是從遠處傳來的……

顧晚娘又閉上眼,隨即又聽到許多女子的啼哭聲,伴隨著這啼哭聲,顧晚娘又是幽幽的睜開,夜色中只有一盞忽亮忽滅的煤油燈。

喧嘩聲還在繼續,由得驚慌變成人竊竊私語聲,與那蛙聲伴到了一起。顧晚娘聽著這些動靜,仿佛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難道是梅淮陵被人發現了,然后與那高手對招,然后落敗?

顧晚娘掀起來被子走到門口,門口是被人鎖住的,鎖的嚴實,根本沒有出入口。想來那荷包里的鑰匙,卻也沒有謎底。

打開那窗戶的半扇窗口,發現這窗口其實底下,便是三二的水中襯景的假石。若是不會武義,或是身段了得,根本不能從這窗口出入。

它當真只是個普通通風的口子而已……

借著窗口望去,已經是深夜,但是窗口外還是有點點的星火,瞧著位置,竟然是顧晚娘住著的蘭七院的方位?

這喧嘩的聲音,慢慢的便不再吵鬧,還被那蟲蛙聲給蓋住了。火把的光芒卻仍舊明亮,便是藏書閣前后巡視的人都是變多了。

瞧著再無動靜,顧晚娘便關上窗戶,回到了床榻上。

顧晚娘伴著蟲蛙聲而眠,睡夢中好似自己常睡在這般地方,蟲蛙歌唱,像是一道安神香,反倒是讓人心靜神寧。

慣來睡的不安穩的顧晚娘,竟然伴著這蟲蛙喧雜的聲音,睡的很沉。

一夜無夢,帶到顧晚娘醒來之時,是門口打開鎖鏈的聲音。

顧晚娘睜開眼,發現這天還有暗色,還不曾真的到早讀的時間,更別說是來與顧晚娘送早膳的時間。

門口開門的人是韓蕪,韓蕪開了鎖不曾將門打開,而是與顧晚娘道:“你可曾起來,方便我們進入?”

韓蕪傳聞是除了在梅家書院上課,從不曾顧及旁的事情的,為何今日是韓蕪來尋了自己?

且瞧著韓蕪的言語,似乎在門外不止是韓蕪一人在等著自己。

“先生有何事?”

韓蕪擺了擺手,不曾讓男老師進了這關著顧晚娘的禁室,一人進了這禁室,然后對上顧晚娘的眸子道:“昨夜蘭七院發生了事情,你可知道?”

“不知先生說的是何事?可是晚娘與人爭執,不曾有先生裁定,不曾有院長住持,便關入這禁室的事情?”

梅家書院斷沒有輕易讓一個管事做主,便將學生關入禁室的先例。

韓蕪:“你可知禍福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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