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語玫自己的院子時,如玉如霜兩人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無比,不過盡管現在語玫身邊只有她們兩人,她們也沒有對語玫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來。該吃飯還是給吃飯,該伺候梳洗的還是伺候,而且還得哄著要找冰夏的語玫。
語玫還是很給面子啦,除了開始回來的時候哭了一會,后來在如玉給她找來了冰夏給她做的布娃娃之后,就很“乖”的止住了哭泣。
然后么,就是一邊玩自己的布娃娃,一邊聽著如玉如霜兩人當著自己的面毫不顧忌的商量應該如何處理今天下午發生的這件事情。
如玉認為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寧芷蘭,說明現在的情況自己和如霜無法對語玫下手,因為現在語玫身邊就她們兩人,如果語玫出了意外,她們沒有替罪羊。
如霜卻不這樣認為,她即便告訴了寧芷蘭,她們目前的狀況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因為寧芷蘭不是那種會聽她們解釋的人,她只會認為她們沒能力。所以如霜還是堅持讓語玫繼續“生病”,即便老夫人會因此懲罰她們,但絕對不會比寧芷蘭的懲罰來得重。
如玉又不同意如霜的這個觀點,她覺得沒必要這樣去賭,反正雪柳她們很快就會被放回來,還是應該先把這幾天撐過去,等替罪羊回來了再給語玫“厲害瞧瞧”。
語玫在心頭嘆氣,這兩個人啊,真是沒得救了,心思惡毒也就罷了,居然還全部用在一個小小年紀還智力有問題的小孩子身上。
既然她們已經如此了,那么語玫想,自己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她不是圣母,甚至連任何一點兒圣母的基因都沒有。她喜歡的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因為最終如玉如霜都沒有達成一致,兩人最終還是暫時沒對語玫動手,在臨睡前把語玫抱上床之后就關門離開。反正現在院子沒有別的人來,她們又怎么會真的如同冰夏一般,在語玫臥房的外間睡覺呢。
來到這里之后,如果說有什么事情讓語玫很滿意,那就是睡覺的時間足夠多,作為已經被人遺忘的關家四小姐,自然不會有人來打擾語玫睡覺。
所以,有了以前每天的充足睡眠,偶爾大半夜不睡覺語玫也不覺得困。臨到午夜,原本半開的窗戶被人輕輕打開,語玫立刻翻身坐起看著窗外進來的人影,一臉戒備:“是誰?”
既然這個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過關府守夜的家丁進入她的房間了,也就沒必要偽裝了。
“是我啊,孫小姐。”來人發覺語玫還很清醒,出聲表示自己的身份,然后走到語玫房間的燈前,掏出火折子點燃了燈籠。
房間漸漸亮起來,語玫抱著被子看著春韻的一舉一動,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她點燈。
“奴婢春韻,直屬梁家軍護衛隊,奉少將軍之命在關府為婢,見過孫小姐!”
春韻還是穿著平日里的丫鬟服飾,她轉身走過來,對著語玫半跪下去,神情恭敬無比,清秀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梁家軍護衛隊?額,感情還真是自己那個舅舅派來的?
好半響,語玫才動了動,看著一臉嚴肅的春韻,道:“額……你是,舅舅派來的人?”
春韻點點頭,道:“是的,請孫小姐相信奴婢。”
相信?應該還是勉強相信吧,騙自己這么一個豆丁大的小孩子貌似也沒什么好處才是。
語玫想了想,說道:“你先起來吧。”雖然她不想在這里提倡什么人人平等的問題,可也不太習慣別人跪著和自己說話。
春韻依言站了起來,微微低著頭看著語玫,道:“是,孫小姐若有什么問題,現在盡可問奴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語玫也自然開口詢問自己想知道的:“為什么你現在才來找我呢?”春韻可是關老夫人身旁的大丫鬟,能做到大丫鬟身份,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做到的。
春韻答道:“是少將軍吩咐奴婢這樣做的。”
這樣的回答……和沒回答有什么區別嗎?
語玫看著春韻,道:“那你回去吧。”
“嗯?”春韻愣了下,“孫小姐沒有其他要問奴婢的了嗎?”
語玫覺得好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問你有何用?你既然一切都是聽從我舅舅的安排,那不妨叫我舅舅來找我,或許我會比較有興趣問他。”
春韻看著語玫,不過七歲的小女孩,聲音和容貌都還是透著童稚天真,平時在那么多人面前能夠熟練的偽裝,等到卸下偽裝時,言辭卻是如此的犀利,甚至透著一種超越年齡才能擁有的成熟之感。
“奴婢是十年前少將軍在小姐入嫁關家時送入關府為婢的,本來少將軍派給奴婢的任務是保護小姐,可后來命令更改為讓春韻靜守待命,直到前些日子少將軍才從新傳令,要奴婢保護孫小姐,并配合孫小姐的一切行動。”
十年前?語玫暗自咋舌,十年前的春韻,嗯,不到十歲吧?這么小就已經能夠被派遣出任務了?難怪她看到自己一個七歲的小女孩說這樣的話也沒見多驚訝。
古代的孩子還真是早熟。語玫小小的總結了一下,然后問:“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所言是真?”
春韻道:“三日后少將軍將拜訪關府,到時候孫小姐便可知曉春韻所言是真。”
掛名舅舅要來?嗯,貌似可以見一下,至少弄明白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語玫想了想,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驗證你所言是真是假。”語玫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舅舅他不是讓你配合我的一切行動么?如果你能夠完美無缺的完成我交給的任務,那么至少我愿意相信,你是有資格有能力做保護我的人。”
春韻嚴肅答道:“請孫小姐吩咐。”
“我要知道關于一個叫彩衣的人的事情,她應該是關府的丫鬟,和如霜感情很好。”語玫想到如霜那看自己怨毒的眼光,就算自己要替那個便宜娘親還債,也得弄清楚是為什么。
本以為這事情需要春韻去查,可她居然立刻就回答道:“彩衣是如霜的姐姐,和雪柳一樣原本是近身伺候大爺的。三年前大爺在酒后收了彩衣,可還沒等到給她開臉,彩衣就投井而亡,在前一天,彩衣曾被小姐叫去靜園問話。”
語玫倒抽了一口冷氣,春韻口中的小姐應該就是指梁紫嫻了,難怪如霜恨不得就算受罰也要對付自己。
“有沒有內情?”只是單純被梁紫嫻叫去問話的話,應該不至于就投井吧?就算梁紫嫻罵了她,可作為丫鬟會因為挨罵而輕生?
如果真是這樣,語玫決定由衷的佩服自己的便宜娘親,能夠活活把人罵得去尋死,那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春韻贊賞的看了語玫一眼,道:“彩衣并非自殺,是寧芷蘭派人將彩衣投入井中嫁禍給小姐的。”
語玫再抽一口冷氣,寧芷蘭居然已經到了可以隨意抹滅活生生的人命的地步?
“這件事當時是如何處理的?”春韻既然知道真實原因,那為何如霜還認為是梁紫嫻害死了彩衣?
“如春韻剛才所言,彩衣被認為是被小姐責罵不堪其辱故自己投井而亡。”
那梁紫嫻不是背了黑鍋么?而且還是典型的殺人嫁禍,語玫下意識的問道:“那你怎么不替她……我娘洗刷冤屈?分明不是她的錯,這樣子關府的人會如何看她?”
春韻沉默了一會,才道:“孫小姐,奴婢一切皆是聽從少將軍的指令,況且小姐……”從剛才就知無不言的春韻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應該怎么說下去。
“有話直說。”語玫皺眉,自己那個掛名娘親怎么了?
“小姐她自己承認是因為自己罵了彩衣,才導致彩衣投井而亡的……”
“哈?!”還有這種事?語玫張著嘴半天合不攏,好半天才問,“為什么?”
難道自己那個娘親也是腦子有問題的?替人背黑鍋會讓她心情很爽?
春韻臉色起了點點變化,似乎接下來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不過她最終還是在語玫的注視下開口道:“因為那樣大爺才會去小姐房中!”
“嘶……”語玫本來正捏著自己手指玩,可聽到春韻的話,一時沒把握住力度,她甩著被自己不小心掰疼的手指,看著春韻道,“這,這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
看到有書友問問什么女主背后的人以前不保護她,嗯,這個不是漏洞,是有理由的……很快就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