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不住了。”
武道協會一棟高樓會議室。
林欲止站在透明玻璃前,朝下方如火如荼的武道大賽舉辦場地方向望去。
在這個位置,他能看到大量武者來來往往,趕著前去參加比賽。
他身后,丘處風、舒少炎、蕭云峰幾人都在。
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其中,舒少炎、蕭云峰還好一些,但丘處風臉上卻寫滿陰郁。
“普通手段我們攔不住這個小家伙了,你們商量商量,誰讓個位置出來吧。”
林欲止轉過身,望向掛在墻壁上的大屏幕。
大屏幕中轉播的正是一號訓練區,李牝的對手直接認輸的畫面。
“三天,五場比賽,其中四場安排的皆是抱丹,很多人只要一想就會猜到有問題,盡管我們可以壓下媒體輿論,但如果事情鬧大,我們也會承擔風險。”
林欲止道。
他關心的不是自己做的事是否錯了,而是做這件事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風險。
沒有風險,無論對錯,皆可放手施為。
“林會長打算力保顧浩然,但,讓李牝進了前十,他就得打循環賽,循環賽上,哪怕顧浩然對上李牝也沒有絕對把握吧。”
丘處風道。
林欲止沒有回應,而是詢問:“你的意思呢?”
“再試一次。”
丘處風道:“原本我打算再讓兩位抱丹耗他一番,現在看來,除非我們自己人出手,否則其他抱丹未必愿意在沒有碰觸到循環賽門檻前和他死磕,那么,就只能我們親自下場了。”
林欲止聽出了他的意思,搖了搖頭:“韓力對上李牝也未必有多少把握。”
“沒有多少把握,但想來也差不了多少。”
丘處風道:“而且……諸位應該知道,我從王都請來了一個人。”
“雷拳周朝光?”
林欲止幾人自然知道昨天剛從王都趕來的那位練罡宗師。
不是罡勁!
而是真正的練罡宗師!
盡管未曾踏入內罡之境,但卻從小精修雷光拳。
雷光拳名字聽上去平平無奇,卻是不折不扣的武圣傳承。
周朝光抱丹境時接觸這門拳法,經二十年苦練,雖尚未內罡圓滿,達人體極限,但拳意卻磨礪的無比強大。
可惜……
他磨礪拳意浪費了太多時間,現今五十有二,身體機能開始走下坡路,否則,未來必能問鼎武圣。
“不錯。”
丘處風點了點頭:“是他。”
“你打算讓周朝光出手襲殺李牝?”
一旁的舒少炎有些詫異,緊接著道:“不對!你們離火宗冒不起這個險!襲殺武道大賽的參賽選手,上面必然會派人前來調查,尤其是像李牝這種展現實力闖出名氣的選手,調查組甚至會攜帶星器,一個不慎,整個離火宗都要給他陪葬!你們不會如此大膽!周朝光不可能答應!”
“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自然不會做這種暗中襲殺參賽選手的事。”
丘處風說著,轉向林欲止:“我希望林會長幫我安排一下,明天,韓力對李牝,讓周朝光成為仲裁者。”
林欲止一聽,很快猜到了什么。
舒少炎、蕭云峰兩人亦是有些訝異。
緊接著,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此法可行。”
“小事,交給我吧。”
林欲止笑了笑:“你讓你的弟子韓力好好準備吧,不要出什么簍子。”
他和顧家交易,保顧浩然奪冠,自然要言而有信。
“我明白。”
丘處風笑著道:“最近一段時間,韓力修煉的十分勤快,他為了能在決賽前更進一步,不惜服用了大量頂尖藥材、特殊藥物,想來明天他的表現絕對能讓諸位大吃一驚。”
“是么?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林欲止笑著道。
……
“今天很輕松啊,難道那些人意識到擋不住你,干脆讓你殺入前十?”
方凌絕笑著和李牝打招呼。
“誰知道呢。”
李牝道:“也有可能,是他們安排著更強大的對手在前面等我。”
“說起來,你已經打完五場了,我看了一下,這一屆參賽者數量雖然多,但七輪也差不多了,留給他們的機會確實不多了,不出意外,明天對你而言應該是最關鍵的一天。”
方凌絕道。
“我等著。”
李牝道。
方凌絕笑了笑。
他同樣遭到了狙擊。
雖然力度不如李牝,但想來接下來必然會遇上抱丹級對手。
不過……
不重要。
只要不遇上顧浩然、姜鎮海、周遠飛,他不懼任何一位抱丹。
即便對上了這三人,勝負如何,也得打過才知道。
只是,他方凌絕也不是什么籍籍無名之輩,為了確保種子選手順利進入前十循環賽,武道協會不會安排強大的抱丹和他們對打。
要安排,也是類似于王佐才這種在先前的比賽中受傷了的抱丹。
“李牝、方凌絕,你們在這里啊。”
這個時候,一陣招呼聲傳來。
卻見趙淵快步走了過來。
他作為江州本土抱丹,年齡已經過了三十六,參加不了青年組大賽,至于成年組……
他心里有數。
所以并未參加這一屆武道盛事。
“我師傅正打算找你。”
趙淵對李牝道。
“有事?”
李牝問了一聲。
“昨天晚上江會長打算帶你見見林會長的事和你說了吧?”
“嗯。”
李牝應了一聲。
并沒有下文。
這,就是他的回答。
見狀,趙淵稍稍收斂了一下表情,沉吟了片刻,道:“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王佐才……傷的很重。”
“很重?”
一旁的方凌絕一怔,詢問道:“不是有星器么?怎么……”
“星器的作用是迅速激發人體自愈能力,這是指你所受傷害能夠自愈的情況下,星器加速了這一能力,面對一些身體無法自愈的傷勢,加速自愈效果只會適得其反,否則,往屆就不會有那么多死傷、傷殘了。”
趙淵說著,語氣一頓:“而王佐才……他用于擋顧浩然罡勁一擊的手臂……粉碎性骨折,很徹底的那種。”
“粉碎性骨折……”
方凌絕聯想到趙淵提及的“傷殘”二字,頓時臉色一變:“你是說!?”
趙淵點了點頭:“他的手哪怕以后治好,也會留下殘疾,換句話說……”
他看了一眼李牝:“王佐才,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