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中世紀

第九十二節方陣對騎士

閱讀”波希米亞騎士豎起手中的馬上長矛,當距離德意志傭兵長槍兵五百米距離的時候,騎士們駕馭著戰馬緩緩逼近,一上一下的顛簸使得他們身上的盔甲因為摩擦出響動,六十名波希米亞騎士盔甲出的聲音就像是水流激蕩般的嘩嘩聲,而這里的地形十分利于騎兵沖鋒,波希米亞騎士們心中對這些不知死活的日耳曼人已經沒有一絲的憐憫了。

“長槍兵穩住。”長槍方陣中站在隊列左側的軍官們,此起彼伏的大聲命令道,右側的小鼓手敲擊著緩和的鼓點,掌旗官高舉著手中代表連隊榮譽的旗標桿,長槍兵們站穩腳跟重心略微向下,第一排長槍兵單膝下跪,長槍四十五度揚起,長槍尾端插在地面上,第二排和第三排的長槍兵們將長槍平端架在同伴肩部,最后兩排士兵則將長槍四十五度揚起指向同伴的頭頂上方或者豎起長槍指向天空。

“步。”在進入四百米距離的時候,經驗豐富的波希米亞騎士們身體略微前傾,胯下戰馬撒開蹄子開始加快度,盔甲摩擦的聲音越的緊密起來。

“弓弩手,自由射擊,打亂他們的節奏。”阿若德從上方看著排列著楔形陣沖鋒的波希米亞騎士,他們配合極為默契,看上去猶如化為一把鋒利無比的匕,插向長槍方陣,于是立即對站在偏箱車上的弩手們下令道。

“沖鋒,為了榮耀。”當騎士們到達三百米距離的時候。開始出各自家族的戰號,他們的身體整個前傾幾乎要貼在馬背上一般,手中豎起的馬槍放下端平,夾在腋下,對準前方目標,手中盾牌擋在身前。

“嗖,嗖。”從山丘上,站在偏廂車上弩兵們抓住同伴上好的弩,喵準奔馳沖鋒中的波希米亞騎士扣動括機,弩矢劃過一道弧線飛出。雖然射擊手只需要射出弩矢。使得準確度提高了不少,但是高奔跑中的波希米亞騎士并不容易射中。

“嗖,劈刺。”一支弩矢從山丘上劃過一道弧線,碰巧的扎在了一名波希米亞騎士坐騎的眼睛部位。

“灰律律。”騎士的坐騎吃痛之下。嘶鳴慘悲起來。亂蹦亂跳下竟然將自己背上的主人摔下來。騎士的左腳不幸掛在了馬蹬上,整個身體拖在地上,被自己的坐騎拖的到處跑。其他的波希米亞騎士們并沒有停下來幫助他,因為經驗豐富的他們知道,沖鋒的節奏一旦被打亂,那么將使得沖鋒威力大為減少,所以他們只是避開墜馬的同伴,繼續向步兵們沖鋒而去。

“轟隆隆。”馬蹄踏在地面上出如奔雷般的聲音,極奔跑中的馬匹鼻腔中噴出白色的霧氣,看著逐漸逼近的戰馬和馬背上的騎士,就連經驗豐富的老兵額頭也冒出了汗水。

“啊。”此時波希米亞騎士們的精神狀態也陷入了亢奮之中,馬背上沖鋒中的他們似乎可以踏平一切的沖動,以及腎上腺激起的激素刺激著他們。

“乒,轟。”騎士們的頭盔面罩縫隙處,晃動的看著自己面前排列的長槍兵方陣,他幾乎可以看見長槍兵們凝重蒼白的面孔,就在此時如同電閃雷鳴般,兩支對自己都十分有自信的軍隊結結實實的碰撞在了一起,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杖將打開一個戰爭歷史的新紀元。

面對用長槍槍頭組成的銅墻鐵壁,波希米亞騎士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位于楔形陣隊列頂端的騎士,雙腿狠狠一夾自己胯下戰馬,戰馬嘶鳴一聲竟然一躍而起載著背上的騎士跳向長槍方陣。

“嘶啊。”跳入長槍方陣中的騎士在落地的一剎那,將手中的馬槍刺向方陣中,一名長槍兵的胸口被刺中,出慘叫向后倒去,不過他身后的同伴立即補上去并且用手中的長槍刺向騎士,面對如一面墻壁般的槍頭,那名英勇的近乎魯莽的騎士的戰馬被捅成了馬蜂窩,而騎士本人則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宰了他。”長槍方陣的軍士長知道,必須在騎士被摔下馬暈頭轉向的時候殺死他,否則站起身穩住身形的步行騎士將更為可怕。

“啊,臭蟲,”距離跌下馬的波希米亞騎士最近的三名長槍兵,立即放下手中的長槍,拔出腰間的鶴嘴鋤和鋒利的短匕,壓住掙扎起身的騎士,一個將短匕從樽式頭盔下巴的縫隙處狠狠的插進去,另一個握緊手中的鶴嘴鋤猛擊頭盔,還有一名抓住自己制作的一柄短粗的狼牙棒重擊騎士的腹部,不一會那名騎士掙扎的雙臂便停止了揮舞,頭盔里的血滲透了出來流淌在地上。

“快回來。”長槍方陣中的軍士長對三名勇敢的士兵高喊道,因為后方沖鋒的騎士也已經來了,所以他們此時的處境將很危險,三名士兵連忙彎下身體重新鉆入安全的長槍方陣中,拿起扔在地上的長槍組成方陣的一部分。

“灰律律。”幾乎無一例外的,波希米亞騎士們悲哀的現,他們手中的馬槍壓根就夠不著對方,而對方手中長的長槍卻可以將他們阻擋在外,一頭撞在長槍方陣組成的銅墻鐵壁上的波希米亞騎士沒有不頭破血流的,最倒霉的一名騎士他的戰馬因為恐懼硬生生的剎了車,馬背上的騎士猝不及防下竟然被從馬背上甩飛了出去,當人落在地上的時候,頭部奇異的扭曲著,一看就知道拗斷沒救了。

“用劍。”波希米亞騎士知道他們最拿手的馬上沖鋒,對這些持著長長槍的軍隊不頂用了,于是立即改變戰術打算憑借著馬上的劈砍和重甲殺死這些可惡的日耳曼人。

“刷。”波希米亞騎士們扔掉手中的長槍,抽出自己的佩劍,面對著伸向他們的長槍槍尖,催動胯下的戰馬向前驅動,作為精英階層的他們無論如何不愿意相信會敗在平民們手中,長槍尖刺在騎士的盔甲上出刺耳的聲音,而騎士仗著自己強橫的重甲,在長槍兵們面前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劍鋒砍在伸過來的長槍上乒乒作響。

“那些騎士想要做什么?”阿若德若有所思的看著波希米亞騎士的舉動,他在想為何這些騎士不繞開正面,從側后方動進攻,而是如此執著的從正面進攻。

“他們想要斬斷那些長槍,為后方的同伴打開缺口擠入陣中突襲。”依夫很清楚騎士們的作戰風格,對于驕傲的騎士們來說,唯有正面御敵才是勇敢的象征,當然在這個時代如果不是出現阿若德這個妖孽的話,騎士們的重裝騎兵突襲戰術就算是正面也沒有人能夠抵抗的了。

“長槍兵突刺。”長槍方陣中的軍士長大聲的命令道,小鼓手拼命的敲擊手中的鼓,出急促的鼓點催促著士兵們作戰。

“退,刺,退,刺。”長槍兵們緊密的肩并肩,在軍士長的口令中將平日里刻苦的訓練動作派上了用場,他們看著戴著看上去便冰冷無情的封閉式鐵盔,身穿著鎖子甲和皮革復合式盔甲的波希米亞騎士,原本應該高高在上主宰戰場上一切的重裝騎兵,此時卻成了一個揮舞著劍卻夠不著他們的可笑的玩偶,而長槍兵們機械的交替將長槍拉回再突刺,將騎士胯下的戰馬捅翻在地,摔下來的騎士又被一陣亂槍突刺。

也許一兩根長槍會被堅硬的盔甲擋住,但是當數十根長槍刺向他們的時候,總有幾根向著他們要害部位的縫隙處扎下去,更何況會有放下長槍的士兵掏出對付重盔甲的武器,毫不留情的砸向騎士們,頓時六十名的騎士在片刻之間竟然有一半倒下。

“哦嗚,我投降,我是一名爵士,我愿意付贖金,我噢。”當長槍方陣前倒下的波希米亞騎士,知道自己失敗的命運的時候,他大聲的說道并且丟掉手中的武器,乞求投降和仁慈的時候,得到的卻是長槍兵鋒利的匕,騎士的喉嚨被割斷,身體顫動的撲倒在地上,沒辦法誰讓這些長槍兵是由瑞士人訓練出來的呢,而瑞士人從來不接受俘虜。

“這不可能,這一定是一場錯誤的夢境,騎士們后撤。”波希米亞騎士看著自己同伴的悲慘境地,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跟隨伯爵和公爵南征北戰的他們,從未遇見過如此可怕的事情,六十名騎士竟然打不過兩百名平民組成的步兵,當他們傷亡過半的時候,那些該死的長槍兵卻死傷不過數十人。

“長槍兵重新整隊。”看著丟下自己的同伴們不管,向后撤的波希米亞騎士們,軍士長們立即命令長槍兵們重新整隊,他們深知能夠戰勝可怕的重裝騎兵,所靠的不過是嚴格的訓練和紀律,以及恰當的長槍方陣戰術。

“呼,阿若德幸虧你是我的弟弟。”在山丘上觀看戰局的依夫,竟然有一種后背涼的感覺,從前他也同這些波希米亞騎士一樣,認為在騎士的馬槍沖鋒下是無敵的,可是這一仗徹底的打破了他頭腦中那頑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