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夫結結巴巴的敘述中,阿若德大概整理出一個場景,那就是刺客全身包裹在灰色的斗篷
和披風中,他的臉上蒙著面根本看不出模樣來,而杰夫看見瓦爾克男爵聽見響動跑到鐵柵欄處,似乎對那名蒙面的刺客說了幾句話。
“他們說了什么?”阿若德立即向杰夫詢問道。
“我聽得不太清楚,但是瓦爾克男爵似乎以為那名刺客是來救他的。”杰夫的話證實了阿若德的猜測,這是一起消滅證人的行動,可是當瓦爾克男爵父子被刺殺之后,本來呼之欲出的罪人也沒有理由拘捕。
“刺客應該還在城堡中,讓守衛們進行搜查。”阿若德失望的看了一眼杰夫,雖然奇怪為何刺客不干脆將他一起殺掉,但是現在也從杰夫口中挖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只得將他重新關押起來,他對羅恩下達了搜查命令。
得到命令的宮廷守衛們拿起手中的長戟,沖入塔樓和側樓的每一個房間中進行搜查,詢問是否看見過可疑的人,空地上聚集起來的守衛者們,將本來悠閑的踱著步子四處找蟲子吃的母雞們,驚嚇的四處躲避,身上的雞毛抖落了一地。
“彭。”肖恩的木門被推開,兩名身穿用布縫制填充著各種羊毛和棉絮,再縫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格子,這是一種可以放劈砍的厚布甲,身穿厚布甲戴著圓頂寬沿的宮廷守衛闖了進來。
“以宮相大人的名義,我們要搜查你的房間仆人。”宮廷守衛闖進來后,對肖恩宣布道。
“當然,作為宮相大人的隨從我服從命令。”肖恩連忙站起身,張開雙手靠在墻壁邊,對宮廷守衛說道。
“什么?你是宮相大人的隨從。”兩名宮廷守衛相互看了一眼,再看了看一臉無害的肖恩,雖然覺得肖恩不可能是刺客,但是年紀稍長的宮廷守衛還是硬著頭皮四處查看。這個房間并不大里面除了一張破舊的柜子,就是一張鋪著干草的木床,在房間的中央吊著一只籃子,里面放了一些干果。實在是簡陋的符合隨從的身份。
“沒有什么發現?”年輕點的宮廷守衛,彎腰打開木柜,里面沒有任何東西,接著四處張望了一下。
“等一下。”就在此時,年紀稍長的宮廷守衛,無意間看見肖恩的目光在木床位置一帶而過,心中不由的一動,他指著木床對肖恩詢問道,“木床上有些什么?”
“干草。”肖恩聳了聳肩肩膀,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恩?”年紀稍長的宮廷守衛的眉頭不由的皺起來。三名宮廷守衛被人殺死在了地牢之中,這讓同樣身為宮廷守衛的他們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即警覺起來,此時除了那幾位高貴的大貴族和廷臣外無論任何人都有嫌疑。
“怎么了,有問題嗎?”另一名宮廷守衛雖然覺得自己的同伴未免有些敏感。但還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戟,三個人其實在這個狹窄的房間已經顯得擁擠。
“我要檢查一下這個木床。”年紀稍長的宮廷守衛上前,揭開木床上的被子,將手中的長戟在干草堆中戳了幾下,但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咳。”干草堆中的纖維撲騰起來,讓房間中的人都不由的咳嗽起來,可是那名較真的宮廷守衛。放下手中的長戟,單膝跪在地上,用雙手抓住木床的邊緣。
“相信我,我曾經見過有小偷,將偷來的贓物綁在木床底部。”那名年紀稍長的宮廷守衛,一邊說著一邊雙臂用力抬起木床。肖恩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手卻不自覺的握緊起來,只是這個細小的變化并沒有被年輕點的宮廷守衛發現。
“發現什么了嗎?”
“哦,該死,看來我多疑了。”結果翻開的木床底部下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年紀稍長的宮廷守衛垂頭喪氣的放下木床。
“哈哈,我就說怎么可能。”他的同伴嘲笑的說道,而肖恩的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就在此時從門外走廊響起了宮廷守衛們的高呼聲。
“出什么事情了?”兩名宮廷守衛連忙抓起手中的長戟沖出去,完全顧不得房間中的肖恩,而肖恩在他們走之后好整以暇的將被翻亂的木床重新整理好,他耳邊聽著走廊中吵雜的聲音。
“在一名隨從的房間搜到了兇器,上面還有斑斑血跡。”
“不,不是我,你們搞錯了。”
“抓住他,抓住他。”
“啊。”
“這家伙說他是宮相大人的隨從,還是一個貴族子弟。”
“真的嗎?主啊,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太可怕了。”
“哼。”肖恩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他挽起自己的袖子,在哪里有一道傷痕,那是剛剛成為阿若德的隨從的時候,被那些貴族子弟們戲弄的時候,那名剃著鍋蓋頭的貴族子弟用木劍給他留下的禮物,于是昨天晚上他也給對方留下了一些禮物。
“這么說兇手抓住了?”阿若德聽著羅恩的匯報,沒想到這么快便將刺客抓住,不過看著羅恩欲言又止的樣子,仿佛有什么難言之語。
“說吧,兇手是什么人?”阿若德問道。
“是,是您的一位隨從。”羅恩站在阿若德的面前,為難的說道,一名刺殺瓦爾克男爵父子的刺客竟然跟阿若德扯上了關系,如果其他的貴族們知道了這不能不讓他們浮想聯翩。
“我的隨從,嘶。”阿若德的眉頭擰起來,怎么會栽贓在自己頭上,看來這個刺客八九成也不是真的吧。
“埃布爾公爵大人駕到。”就在此時,埃布爾公爵在公爵衛隊的保護下,來到了阿若德的房間中,這位年輕的公爵身著華麗的金線鑲邊長袍,這是一種羅馬式樣的袍子,看來雖然古羅馬帝國亡國于日耳曼人之手,但是輝煌的羅馬帝國還是給日耳曼貴族們留下了許多深刻的印象,使得日耳曼人貴族們情愿去模仿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