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德的計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從中都能夠感覺到野心勃勃的,可是卻沒有人能夠不重視這個計劃,梅森公國的貴族們都想從中分一杯羹,沒人會嫌棄自己的土地多,就算是魏瑪伯爵這樣安于現狀的人,也不由的怦然心動。他在年輕的時候有過兩個兒子,長子夭折死于天花,長大成人的次子在一次戰斗中墜馬摔斷了脖子,當他認為自己已經不會有子嗣的時候,結果年輕的妻子一口氣給他又生下來了兩個兒子,讓老來得子的魏瑪伯爵真是心花怒放,不過子嗣增加也帶來了新的問題,他必須有足夠的土地賜封給自己的兒子們。
“從異教徒們手中奪取土地,這是神的旨意。”魏瑪伯爵的臉漲得通紅,他振臂高呼道。
“沒錯,應該懲罰這些異教徒們。”抱著同樣的想法,其他的梅森公國貴族們都叫囂起來,頓時整個宴會的大廳變得戰爭味道濃厚,仆人和樂師們都伸長了脖子企圖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并且相互交談詢問著。
“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我們可是首次對北方人發動進攻的日耳曼人,必須要向國王稟報此事。”圖林根伯爵是一位老成持重的貴族,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對埃布爾公爵和阿若德說道。
“哦,圖林根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將王室也拉攏進來?”埃布爾公爵立即體會到了圖林根伯爵的戰略意圖,梅森公國雖然傾全力支援梅克倫堡郡,但是他們也只是想在短期內擊退維京武士們的突襲掠奪而已,可是進攻丹麥人的領地這就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若是丹麥、挪威和瑞典的異教徒們聯合起來,很有可能會發生更大規模的戰爭。這就不是一個公國部族能夠承擔的。
“可是國王會同意嗎?”阿若德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擴大到整個的整個東法蘭克王國,看來這些中世紀的貴族們也并不傻,他們很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會的。去年一群維京武士突襲了國王在沿海的領地弗里斯蘭,這件事讓亨利十分的惱怒。”圖林根伯爵對阿若德說道。這些貴族們的小道消息可是十分的靈通的,他們中的有些人甚至知道昨晚亨利的晚餐是什么。
“利用國王的憤怒,請求王室也加入到戰爭中來,這是一場對異教徒們的圣戰。”阿若德覺得要是能夠一勞永逸的消滅丹麥人,捕鳥者亨利肯定會同意的,此時貴族們的群情激奮正是可以利用的好時機。
“圣戰,沒錯,傳播基督的福音義不容辭。”阿若德的話給了這些貪婪的梅森公國貴族們最好的遮羞布。他們高呼起來聲音幾乎要掀翻主塔樓的屋頂了,此時在西蘭島上的丹麥王巴努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從獵人的角色變成了獵物角色轉換,他正等候著來自瑞典的一群領主加入到自己對梅克倫堡的突襲。
耳邊聽著波浪嘩嘩的聲音,眼中看著永不停息的海浪一的撲向岸邊,丹麥王克努巴站在海岸邊,在不遠處的港口處停著撤退回來的戰船,這位丹麥的王者表情郁悶無比,發動全力的一擊竟然還未到達便被遭到了慘敗,那噴出閃電般火焰的梅克倫堡武裝商船真成了他的噩夢。
“該如何對付那噩夢般的船呢?”丹麥王克努巴能夠成為彪悍的維京武士的國王。本身就是一名堅韌不拔性格的維京武士,雖然阿若德的噴火船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但是已經開始的事情沒有半途而廢的事情。
“嘩嘩。”就在此時從港口處傳來了喧嘩吵雜的聲音。這打斷了丹麥王的在思考如何對付阿若德的噴火船,于是他皺起眉頭看向港口。
“怎么回事?”丹麥王巴努克用手指了指港口,對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護衛說道,立即一名持長矛的護衛立即跑過去看個究竟。
“稟報陛下,是一支襲擊西邊海岸領地的突襲隊回來了,他們帶來了一些禿頂的奴隸。”過了沒有一會時間,維京武士護衛返回了丹麥王巴努克的身邊,向他稟報道。
“禿頂的奴隸?”丹麥王巴努克聽了后停頓了一下,立即想起來這說的是天主教的修士們。只有他們才會把自己的頭頂剃掉,他心中一動立即大步的朝著港口走去。當他走到港口的時候看見果然一艘維京武士戰船上幾名禿頂修士被綁著拽下戰船。
“啊。”那些禿頂的修士穿著灰色的修士袍子,他們的脖子上拴著繩索。好像一群牲畜一般,被維京武士們牽著,許多港口的村莊中的丹麥人都跑來看,那些突襲維京武士們干脆就在港口出售被俘的修士們,維京武士們的社會中還保留著奴隸時代的習俗,奴隸完全是兩只腳的工具,因此當有不聽話的修士的時候立即毫不猶豫的揮拳毆打。
“等一下。”這時候,丹麥王巴努克威嚴的聲音響起,他的身邊跟隨著手持長矛的護衛,看見丹麥國王駕到港口中的人們讓開一條道路,并且向巴努克低頭致意,那些毆打修士們的維京武士也停止了下來,站到了一旁。
“尊敬的陛下。”這一小支突襲維京武士的領頭人,連忙向巴努克致敬道,他們這些人想要到西方的土地上突襲,必須要經過巴努克的同意,所獲戰利品也要同巴努克分享。
“把這些奴隸帶到我的宮殿中去。”丹麥王巴努克看著這些戰戰兢兢滿身傷痕的修士們,對領頭的維京武士說道,他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什么全部帶走?”當聽見丹麥王巴努克要把這些奴隸都帶走的時候,領頭的維京武士不滿的驚呼道,他覺得這不符合傳統和規矩。
“你說什么?”丹麥王巴努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轉過身面對著那一名領頭的維京武士,雙目直視著他直到對方低下頭移開視線,這才作罷準備離開。
“哼,我們一回來就聽見了你的失敗,真是恥辱,居然輸給了占劣勢的南方人佬,呸。”可是心中忿忿不平的領頭維京武士,認為自己冒險去西方掠奪,可是丹麥王卻坐觀其成,一回到港口便帶走自己的戰利品,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敢對丹麥王發出一點牢騷話,但是現在當丹麥王巴努克在梅克倫堡海域遭到意外打擊之后,不滿和腹誹的情緒已經在丹麥維京人中開始蔓延,人們都已經開始質疑巴努克的決策能力,要是放任不管必然會鼓動起新的挑戰者,維京人的社會就是如此的叢林法則,就算是最高統治者的丹麥王也不能例外。
“嗯。”丹麥王巴努克的眼睛掃了一下四周,自己本身就是從挑戰首領奪取政權的他,很敏感的意識到了人們微妙的情緒變化,而那個仿佛在對戰利品被奪走發牢騷的維京武士,絕對不是為了幾個奴隸而已,他是在企圖動搖自己的權威。
“啊。”忽然毫無征兆的,丹麥王巴努克一把奪過自己護衛手中的長矛,猛地刺入那名發牢騷的維京武士的胸膛,對方慘叫一聲翻身倒入身后的船中,兩條腿搭在了船舷上,刺入胸膛的長矛筆直的指向天空。
“嗚。”其他的維京武士和自由民們都被丹麥王的突然暴起嚇了一跳,從來沒有因為戰利品分配問題而發生爭執的先例,今天竟然為此而死了人,他們都不解的看向怒氣沖沖的丹麥王。
“他在侮辱我,來人把他的尸體剁碎了喂豬,我詛咒他,詛咒他的靈魂永遠到達不了奧丁神的圣殿,呸。”丹麥王巴努克以對方侮辱自己為理由,雖然十分的勉強,但是作為維京武士侮辱自己的首領確實可以被格殺,眾人在丹麥王巴努克的積威之下認可了這種說法。
但是巴努克知道,自己必須要有實際行動挽回自己的名譽,否則這樣的事情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自己就會像是一頭受傷的狼,會被自己同伴襲擊吃掉,他帶著那些被俘虜的修士們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中,當他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腳邊是跪倒的一群禿頂的男人,這場景確實十分滑稽,維京武士們都不清楚自己的國王為何會把這些禿頂男人帶入自己的宮殿。
“上帝,請救救我們的靈魂。”親眼見到維京武士們的兇猛彪悍,嗜殺掠奪成性,如同魔鬼般的行徑的修士們,又親眼看見俘虜自己的維京武士一眨眼的功夫,被眼前這個可怕的異教徒蠻王殺掉,這讓他們更加的害怕發抖。
“你們中有誰會說我們的話?”丹麥王巴努克拿起一個牛角杯子,喝著里面的麥芽酒,他用手指了指這些發抖的修士們問道。
“嗚。”可是那些修士們害怕的只懂得低聲呢喃祈禱,根本沒人敢回答他的話,等了片刻見沒人回應自己,丹麥王生氣的扔掉手中拿的牛角杯子。
“沒人懂我們的語言嗎?那么這些人沒什么用了,來人全部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