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泄洪的波濤般蜂擁而出的維京武士們,以逸待勞的躲藏在森林的灌木叢中,等到魏瑪伯爵的士兵們筋疲力盡的時候,再突然出現進行了一場漂亮的突襲戰,頓時打的魏瑪伯爵的士兵暈頭轉向,本來就是憑借著一股血氣作戰的征召兵們紛紛后退,而維京武士們則高歌猛進,克雷澤解散了盾陣加入到了進攻的隊伍中,凡是逃跑不及的魏瑪士兵便被從背后劈砍倒地。
“發出信號,發出信號,求援,求援。”魏瑪伯爵感到汗水從自己的禿腦袋上流淌下來,他揭開自己的面罩,對身旁的侍從大聲的說道,看著從身邊紛紛逃離的士兵,恐懼讓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嗚,嗚。”魏瑪伯爵求援的號角聲發出,傳到梅森公國的大軍中,在大軍中的同魏瑪伯爵有血緣或者朋友關系的貴族連忙催促自己的君主加入戰斗,這導致了原本處于有利地勢的梅森公國大軍出現了騷動,有的貴族旗幟向前移動,有的卻原地不動,掌握權力的伯爵們也一籌莫展深怕自己的軍隊分裂。
“伯爵大人,普勞恩伯爵大人的旗幟動了。”片刻之后,魏瑪伯爵的內府騎士對魏瑪伯爵說道,順著騎士手指向的方向,果然看見普勞恩伯爵的旗幟在向戰場靠近。
“瞧,圖林根伯爵的旗幟也離開了大軍。”另一名騎士雙腳一蹬,身體從馬鞍上站起來。他打開自己面罩看見圖林根伯爵的方旗正離開大軍,魏瑪伯爵的騎士們發出歡呼聲。
“公爵的軍隊在分崩離析,如果這是維京人的目的那么他們達到了。”阿若德看著不受控制的埃布爾公爵的軍隊,此時在小平原上的激戰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梅森公國貴族們的軍隊牽扯進去,圖林根伯爵軍隊加入進來暫時穩住了魏瑪伯爵岌岌可危的陣線,圖林根伯爵率領的軍隊從右翼推進過去,壓迫了維京武士們的左翼。
圖林根伯爵軍隊的中間力量是一群城鎮市民,他們的裝備比征召的農民要好的多,不但普遍身穿皮革甲。少數還購買的起鎖子甲。并且在城鎮中盔甲行會還會為購買不起的市民提供租借服務,圖林根伯爵的領地中有兩座大型城鎮,所以他可以征召到更多的市民民兵。
“該死的如果不是我做生意虧損,我寧愿繳納一筆免兵役費。也不愿意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打仗。”一名市民民兵戴著步兵輕型頭盔。身穿皮革甲。他的背后背著一面巨盾,這種盾牌的中央部位有一道脊柱突起,便于放在地面上立起來。他的左手托著長戟的底部,長戟靠在肩膀上,右手緊握住長戟中間部位,這種長戟其實是一種農具的變種,即有尖部可以刺,又有如同斧般可以劈砍。
“小心點,這些北方人可不好惹。”身旁的同鄉好心的提醒道,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城鎮同一個社區的民兵,這也是貴族們刻意為之,讓同一個社區中的士兵待在一起可以減少戰場焦慮感,相互生活的熟悉也可以讓他們在戰場上配合度更好。
“士兵們為了神的榮耀,奮勇作戰打敗異教徒。”一名戴著半開合封閉式頭盔的男爵,抽出自己的配劍,走到隊伍的前方他大聲的鼓勵士兵道。
“可惡的貴族,如果我也有一身鎖子甲,我也會奮勇作戰的。”市民民兵抱怨道,不過當男爵下達沖鋒命令的時候,圖林根伯爵的士兵們高舉著武器,沿著維京武士的左翼沖過去,民兵們發出嗷嗷的吼叫聲,端平手中的長戟突刺向維京武士們,當維京武士用手中的圓盾擋住突刺的時候,民兵們卻又高舉起長戟劈砍下去,這種長槍和斧頭集合的武器使得維京武士措不及防。
“小心。”一名維京武士找到了城鎮民兵,將戰斧劈砍過去,戰斧劈在了民兵的肩膀,皮革甲起到了一點防御作用,可是還是傷到了肌肉,并且將他擊倒在地,就在維京武士舉起戰斧準備解決掉民兵的時候,另一名城鎮民兵用長戟從背后刺中了維京武士,被刺中后背的維京武士極力的想要轉過頭,沒有想到維京人的生命力如此強悍的城鎮民兵死死抓住長戟,可是維京人武士的力氣如此之大,仿佛那長戟刺入的不是他的,眼看著就要被奪走長戟,倒地的民兵奮力用腳蹬在維京武士的身上,兩人一起發力只聽咔嚓一聲,長戟刺穿了維京武士,這才結果了維京人的性命。
“唔,上帝保佑。”倒地的城鎮民兵捂著自己的肩膀,如果不是他的同鄉救了他,肯定會倒斃在維京武士的戰斧下。
圖林根伯爵率領的軍隊與新增的維京武士激烈交戰在一起,魏瑪伯爵乘機將擊潰的士兵重新集合起來,讓他的男爵們帶領著進行反擊,雙方的士兵在平原上捉對廝殺,廝殺聲和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戰場。
“普勞恩伯爵的士兵來了。”就在魏瑪伯爵和圖林根伯爵的聯軍激戰的時刻,普勞恩伯爵的軍隊也加入到了戰斗中,新生力量的加入使得戰場上的局勢向梅森公國傾向,可是維京武士面對人數優勢的梅森公隊卻毫不示弱,并且即使是普通的士兵在沒有殺死至少一個敵人前絕不放棄,頑強的抵抗著梅森人的進攻。
“噢喔喔。”一名身上扎滿了箭矢的維京武士,雙目充血通紅,如瘋狂了一般沖入弓箭隊中,揮舞著手中的雙斧宛如旋風一般,在弓箭隊中掀起腥風血雨。
“射死他射死他。”魏瑪伯爵的聲音都變的嘶啞,原本是撿便宜的想法投入戰場,但是卻沒想到在圖林根伯爵和普勞恩伯爵的兵力投入之后,還是無法一舉打敗維京武士們。
“嗖嗖。”另外一些弓箭手立即對準那名如逼到絕境的野獸般維京武士,在脖子被射中之后那名維京武士才轟然倒下,長期生活在苦寒之地的維京人極為野蠻,生命力也十分的頑強,對于來自相對文明地帶的梅森人來說震撼是巨大的。
“伯爵大人,我們應該繼續求援。”這時候一名頭戴樽式巨盔的騎士,騎著戰馬快速的奔跑到魏瑪伯爵的面前,他盔甲上的罩衫變成了紫色,那是敵人的鮮血噴在上面形成的,看的出來這位騎士經過了一番拼血廝殺,而魏瑪伯爵和身邊的內府騎士們則衣甲鮮亮。
“求援?我該向誰求援。”魏瑪伯爵驚慌的下意識的說道,他違背了埃布爾公爵的命令私自出戰,又發出求援擾亂了整個梅森公隊的指揮系統,可以說無論如何埃布爾公爵在心中難免怨恨他,根本不會理睬他的求援。
“還有一位大人,他不是同您有盟約嗎?”渾身淋著敵人鮮血的騎士從樽式巨盔中甕聲甕氣的說道,魏瑪伯爵、圖林根伯爵與普勞恩伯爵以及阿若德的盟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貴族們在艱難的時刻常常會相互盟約,這并不是什么新鮮事情。
“梅克倫堡伯爵,哦上帝我差點忘了他。”在騎士的提醒下,魏瑪伯爵這才醒悟過來,德意志傭兵團的戰斗力強大,有他們加入戰局定然會擊敗維京武士,于是立即將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有家族紋章的戒指取下來,遞給自己的傳令兵讓他騎上快馬去阿若德的營地中,請求阿若德立即出動軍力支援自己,已經違背了公爵命令的魏瑪伯爵此時如果再背上戰敗的責任,恐怕就算他資格再老也沒有好果子吃。
此時在原本駐扎在左翼的德意志傭兵團營地中,阿若德看著下方各色梅森貴族旗幟被卷入戰斗,戰爭整個是一團糟的感覺,數千人的大戰便讓阿若德有一種指揮不靈便的感覺,他心中暗想天朝的那些傳奇統帥們是如何指揮著數十萬人的大戰,一個小小的變動便會使得戰局發生不可預估的變化。
“得得得。”忽然從下方一名衣服胸口印著魏瑪伯爵家族紋章圖案的傳令兵,嫻熟的騎著快馬來到德意志傭兵團駐扎的營地外,但是很快被德意志傭兵團士兵阻攔了下來,他只得將自己主人的口信傳達給德意志傭兵團士兵們,得到消息的阿若德眉頭緊鎖起來。
“伯爵大人,我們確實與魏瑪伯爵還有其他兩位伯爵有盟約,要是現在違背盟約恐怕有損您的名譽和威信。”羅恩爵士提醒阿若德道,來到這個時代久了的阿若德也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貴族失去了名譽和威信的后果是十分嚴重的,御下的人民會被流言煽動造反,其他的貴族們會毫無顧忌的對名譽有污點的人發動戰爭,這些對于統治者來說都是致命的弱點。
“可是我們對公爵的義務怎么辦?”阿若德要求自己的將軍和士兵們絕對服從命令,可是如果自己公然的違抗公爵的命令那么如何服眾,他覺得自己陷入了很難抉擇的地步。
“伯爵大人,不如讓我率領劍士們加入戰斗,他們的人數雖然少,但是卻十分的精干,并且只是一部分傭兵加入也不算違背公爵大人的命令。”約翰伯格看出了阿若德的為難之處,他主動提出幫助阿若德解決這個難題。
“看來這個最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