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中世紀

第三百二十二節悲劇

維京戰船順著河流很快向南方航行,這種兩側是身強力壯的維京人劃槳而行動的戰船,可以在狹窄的河道中順利行駛,阿若德背靠著船上一根木柱子坐下,這是在戰場上的首領才可以坐下的位置,木柱好像是木椅的背一般,他看著從兩側向后而去的蘆葦,密密的蘆葦如青紗帳一般,維京戰船便穿梭其中。

“伯爵大人,我們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要不要在等等步兵們。”羅恩爵士將一杯葡萄酒倒在酒杯中,遞給了阿若德的手中,維京戰船的速度很快,要是照這個速度的話肯定會先于步兵到達,可是勞齊茨伯爵既然敢反叛,手中的兵力肯定達到了數千,光憑借船上的騎兵恐怕不是對手,阿若德也會有生命危險。

“沒關系,我們先到達靠機動性盡量避開敵人主力,活動范圍就在河岸附近,如果勢頭不對立即登船離岸。”阿若德打定的主意是騷擾戰術,并且順便打探敵方虛實,自己距離河岸也不會太遠,就像是維京人那樣一旦遇到敵人大股部隊,立即登船躲避。

“好主意,伯爵。”羅恩爵士同意阿若德的戰術,耳邊聽著木漿拍擊水面的聲音,看著那些維京人鼓著臂膀上的肌肉劃動船只,一時間竟然靜默無聲。

水上行軍速度果然快捷,在二日之內阿若德率領的維京戰船便到達了梅森,一登岸阿若德便立即命令士兵們砍伐樹木挖掘壕溝,在河岸邊建立起一座據點,一方面是讓士兵們可以有休息的地方,另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寶貴的維京戰船和戰馬。

“哚。哚。”喜歡使用斧頭的維京人砍伐起樹木來真是得心應手,這些既能夠劃船又能夠砍樹作戰的維京人,是阿若德從西蘭島上調遣來的二百維京戰士中的一部分,而維京人本身就是擅長背離臨河流安營的好手,一座座的拒馬被放在了壕溝后方。

“派出幾名標槍騎兵。去打探一下消息。”阿若德抓著自己身后的披風,在松軟的河岸邊一腳深一腳淺的四處查看,確保不會有被敵人突破的地方。

“馬上派出去。”羅恩爵士連忙答應下來,作為輕騎兵的標槍騎兵阿若德帶了30名,可以作為偵查騷擾使用,而真正的重騎兵則留下休整。馬匹必須要喂養小麥之類的營養農作物,阿若德為了保證戰馬的體力,還專門從梅克倫堡帶了數十筐的雞蛋,將雞蛋攪拌到小麥中喂養。

十名標槍騎兵立即疾馳而出,他們向著利達堡的方向而去。剩下的士兵們繼續加固臨時的據點,盡量的多休息以應對接下來的激烈戰斗,正在此時天空中竟然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阿若德連忙又指揮士兵們將帳篷搭建起來,要是感冒了在這個時代就是要命的疾病。

“伯爵大人,我們剛剛在那邊打下來一支野兔,烤好了請您品嘗。”哈倫和肖恩背上背著一張弓,手中拎著一支滴血的野兔。森林中到處都是小獸,耐不住寂寞的小侍從們立即到處追逐,打下這些野味解解饞。

“嗯。呵呵。”阿若德看著自己的這些侍從們,不由的嘴角露出微笑,他此時正盤腿坐在帳篷的地毯上,手中拿著一份哈維根據血滴子們提供的情報繪制的簡易地圖,他看著地圖在盤算著如何利用梅森的地形擊敗勞齊茨伯爵的軍隊。

“伯爵大人,有標槍騎兵返回了。”正在此時。從聚集點外傳來了馬蹄的聲音,哈倫抬起頭看了看對阿若德稟報道。馬蹄踩著泥濘的地面濺起水花,讓兩旁的士兵們躲避不及。引起了咒罵聲,可是那名標槍騎兵卻不管不顧看起來十分焦急的樣子。

“怎么回事?”阿若德揭開帳篷幕布,對著那名冒冒失失的詢問道,他知道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標槍騎兵是不會如此的。

“伯爵大人,不好了利達堡已經被攻克了。”這名標槍騎兵正是斯拉夫人泰德,標槍騎兵的隊長,他戴著的頭盔上流下水珠,水珠滴落在面頰上,他高挺的鼻子上也沾滿了雨水,可是他根本來不及擦拭一下,就騎在馬上對阿若德說道。

“什么?被攻克了,怎么可能,利達堡雖然是一座小型的堡壘,但是也是極為堅固的,根本不可能在一周之內被攻克。”阿若德被這個消息震驚的呆立當場,他不相信的搖著腦袋,腦袋中直嗡嗡響,好像一萬匹馬跑過一般。

“是的,伯爵大人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勞齊茨伯爵的人馬已經撤走了。”泰德騎在馬上一只手握著馬韁繩,側過身體用沒有牽韁繩的手指向后方,對阿若德再一次說道。

“伯爵大人,馬。”哈倫立即將阿若德的戰馬牽過來,阿若德二話不說立即翻身上去,小侍從們也立刻騎上馬緊緊的跟隨在阿若德的身后,營地中的許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阿若德會如此急匆匆的騎馬出營?

雨越下越大,逐漸的在阿若德的面前形成了一張雨幕,胯下的戰馬越跑越快,冰冷的雨滴打在了阿若德的臉上和身上,可是他完全顧不上這些,心中之留存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標槍騎兵隊長泰德只是看出了,其實利達堡還被溫德爾家族堅守著。

“咳咳。”但是當阿若德看清楚面前一幕的時候,心變得比這雨水還要冰冷,黑黢黢的利達堡矗立在雨幕之中,原本堅固的城門破了一個大窟窿,猶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長大的嘴巴,在另一扇木門上一柄利劍將一名利達堡守衛釘死在上面,木門隨著風搖晃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沿著被攻破的城門口向里面走去,可以看見許多廝殺過后留下的尸體,在城堡上還可以看見許多石塊,看來敵人是動用了大型攻城武器,其中幾座箭樓被石頭擊中塌掉了半邊。

“哐咕唧。”阿若德從戰馬上跳下來,雙腳踩在泥水里面,他解下自己的頭盔朝著被攻破的利達堡里面走去,一路上原本干涸的鮮血混合著雨水流淌著,許多尸體沒有鞋子和盔甲,一看就知道是被敵人打掃了的戰場,阿若德的雙眼在尸體堆中尋找著熟悉的面孔,但是又擔心真的看見自己親人的尸體,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翻騰著,幾乎要讓他的胃被撐破。

“嘩啦。”忽然一聲響動驚動了阿若德等人,哈倫等人立即拔出劍護衛在阿若德的身邊,雖然說敵人已經撤退了,但是也不敢肯定還會有敵人的殘余士兵留下,不過當他們抬起頭的時候看見,那是在城墻上掛著的一具尸體被雨水打著,失去平衡掉落下來的聲音。

“伯爵大人,快看這里。”泰德提著自己的彎刀,首先沖入了利達堡內的建筑,這里四處都是抵抗過的痕跡,在有些倒下尸體的手中還握著一把火炬,看起來他們是在夜晚遭到襲擊的,并且還是猝不及防之下,這可真是太古怪了。

“他們遭到夜襲?這怎么可能呢。”阿若德也看出來其中的緣故,眉頭不由的皺起來,自己的父親和兄長都是有著豐富軍事經驗的人,他們怎么可能會被人在夜襲之下攻破城堡呢?“去找我的家人,找到他們。”

“是伯爵大人。”聽到阿若德的命令哈倫等人立即四處查看,利達堡并不是很大,四處的房間很快被搜查了個遍,在西南角落的祈禱室外,肖恩發現了兩頭被射殺的白狼,在狼的身旁還躺著幾名勞齊茨伯爵的士兵,在祈禱室內則是更加慘不忍睹,里面藏匿的婦女衣裙揭開,露出雪白腿和下體,明顯都有被奸/污過的痕跡,喉嚨卻被割開,魚白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屋頂,而她們身旁的兒童則是腦漿迸裂的躺在地面上,仿佛是玩具娃娃一般一動不動,看來是被亂兵活活摔死。

“上帝呀。”哈倫走過來看見著悲慘的一幕,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劃了一個十字,為這些死于戰亂的人們祈禱靈魂安息。

“這里面有我的家人嗎?”阿若德站在哈倫的身后,他臉上不知道是布滿了的是汗水還、雨水還是淚水,而且他沒有親自查看卻向哈倫詢問,阿若德實在沒有勇氣面對,雖然他的靈魂并非溫德爾男爵的次子,但是在這個時代生活久了,早已經把自己視為其中一員。

“不,沒有伯爵大人。”哈倫連忙轉過身對阿若德說道。

“哦,太好了。”阿若德松了一口氣,一絲絲的希望在心中浮現,但是一個聲音響起旋即撲滅了他的希望。

“伯爵大人快來呀,我找到溫德爾男爵大人了。”泰德的聲音在回廊位置響起,他們連忙跑過去,只見在回廊的盡頭一具尸體背靠著大門,兩條腿v型的坐在地上,身上穿著鎖子甲,右手拿著一柄利劍,可是再向上看卻沒有頭顱,在尸體的身邊散落著一串黃金項墜,那正是梅森宮相的項墜,阿若德自己也戴過所以完全認識。

“哦,不,不,不,這不是真的。”一瞬間,淚水布滿了阿若德的雙眼,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跪倒在地,溫德爾男爵戰死了,連頭顱都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