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的木門在斯拉夫戰士們的攻擊下轟然倒塌,他們在卡爾文首領的率領下沖入堡壘中,觀戰的康拓益此時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條頓騎士們依仗的不過是那古怪的堡壘,一旦被蜂擁而至的斯拉夫戰士們攻入堡壘中,那么即使在堡壘中的條頓騎士們全部是精銳,也會淹沒在人群的圍攻之中。
“諸神在上,這是什么鬼東西?”可是康拓益高興的太早了,興沖沖的沖入堡壘內的卡爾文首領看著面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看見自己進入了一個四面封閉的甕城之中,當然修建在山崖上的堡壘面積有限,這個將城門封閉的甕城并不大,一次最多只能容納數十的敵人。
“卡爾文首領看上面。”原本以為是薄弱環節的大門,事實上卻是日耳曼人的陷阱,斯拉夫戰士們不由怒罵起條頓騎士們的狡猾,正在這時候從頭頂上的木墻上傳來了一陣響動,卡爾文首領抬起頭看見頭頂上圍繞著一群弩兵們,他們正將手中的弩對準正下方。
“快,快退出去。”卡爾文首領面色大變,他連忙大聲的呵斥著身邊的斯拉夫戰士們,并且向后退去想要撤出這陷阱,可是在后方蜂擁而至的斯拉夫人并不清楚發生了事情,他們只是看見堡壘的門被撞開了,都想著康拓益承諾的獎賞和里面的戰利品,;于是里面的人想退出去,外面的人想進去結果擠作一團動彈不得。
“發射。”隨著一聲號令,在堡壘上的弩兵們扣動了扳機,弩矢如飛蝗般射向擠作一團的斯拉夫人,這時候弩兵們根本不用去瞄準,只需要裝上弩矢直接射出去就是了,密集的人群使得弩兵們箭無虛發。弩矢發出的嗖嗖聲和斯拉夫人的慘叫聲連成一片。
“括,括,括。”在被攻破的門樓上,響起了金屬摩擦的聲音,只見幾名工匠和學徒吃力的抬著一個大鐵鉗鍋,鉗鍋里面的海水沸騰著冒著泡泡。鍋底碰撞著木墻發出了括括聲,如果從上空俯視可以看見在堡壘內側靠近墻壁的地方,架著一座熊熊燃燒的篝火,篝火上放著的正是這燒熱的鉗鍋,而條頓騎士們一直沒有動用這鉗鍋,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噗嗤,啊啊啊。”工匠們將鉗鍋抬上門樓,把鉗鍋猛地一傾倒,里面滾燙的海水傾斜而下。被開水直接到在身上的斯拉夫戰士頓時皮開肉綻,口中發出如同地獄深處發出的慘嚎聲,那些被飛濺到的人也失去了戰斗力。
“哦哦哦,這不可能,快,快吹響撤退的號角。”康拓益看見擁擠在堡壘大門處的戰士們,被開水澆的皮開肉綻而目瞪口呆,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士兵們在門口處躊躇不前。使得日耳曼人陰險的用鉗鍋中的開水大面積的殺死了斯拉夫戰士們,不過康拓益雖然不知道在門口處條頓騎士團修建了甕城。但是本能的他覺得自己掉入了陷阱中,敵人的準備實在是太充分了,而且料定了自己會攻擊城門,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決策就是撤退保存實力。
“啊,好機會快撤出去。”雖然在門樓處工匠們的開水使得外面的斯拉夫戰士們死傷慘重,但是也因此使得里面被弩兵們像是動物般獵殺的精銳戰士們能夠撤退出去了。卡爾文首領握著盾牌大聲的向身邊殘余的精銳戰士們高呼道,即使經驗老道的卡爾文首領肩膀也吃了一弩矢,他忍著劇痛率領幸存者冒著在耳邊飛舞的弩矢逃之夭夭,在逃出堡壘后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在鼻腔中充滿了人肉熟了的味道。
“嗚嗚嗚。”斯拉夫人撤退的號角聲仿佛嗚咽一般。聽見這聲音的斯拉夫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想要遠離這可怕的堡壘,而條頓騎士們則又一次發出勝利的歡呼聲,這一次就連驕傲的斯拉夫貴族們也沉默了。
就在康拓益與條頓騎士們進行攻堅戰的時候,與康拓益聯盟準備應對梅克倫堡入侵的波美拉尼亞大酋長卻好整以暇的騎在馬上,他在自己的城堡下看著面前的封臣們,這些封臣都是波美拉尼亞大酋長忠實的臣子,當接到聚集命令的時候他們立即動員起自己領地上的士兵們,然后率領著手下的士兵聚集到波美拉尼亞大酋長的旗幟下。
“巴澤爾老伙計你來了。”
“哈哈,提姆你這個老色鬼怎么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怎么還沒有從娘們的溫柔鄉中回過神來嗎?”波美拉尼亞大酋長頭戴著一定用白鼬皮裝飾的鐵頭盔,身上穿著一件厚皮革甲,這種皮革甲的內部是兩層,中間夾著鐵皮可以說防御能力不遜于鎖子甲和鱗甲,在肩膀部位釘著兩個發亮的銅釘,一套灰熊皮作成的披肩貼著后背,波美拉尼亞大酋長騎著馬從自己的封臣們面前經過,并且一一叫著他們的名字,并且開著低俗的玩笑,但是封臣們卻哈哈大笑著十分得意。
“我們的君主,您急匆匆把我們召集來有什么事情,是那里有敵人進攻我們嗎?”提姆是一個中年的波美拉尼亞貴族酋長,他掌控著如同一個郡大小的領地,只見他揉了揉自己沾滿眼屎的眼睛,在來波美拉尼亞大酋長城堡的路上,經過一處村莊的時候,他看上了一個頗有姿色的牧羊女,于是二話不說在路旁搭起帳篷狠狠的操了那牧羊女兩天,這才放過那可憐的牧羊女提上褲子帶上自己的軍隊來到城堡下。
“嘿,并非是有人進攻我們,恰恰相反我們要去支援沃特加斯特的康拓益。”波美拉尼亞大酋長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對自己的封臣們說道。
“支援康拓益?”波美拉尼亞大酋長的封臣們相互看了看,他們可是很熟悉自己的君主,波美拉尼亞大酋長什么時候成救人之所困的老好人了?
“我的君主,您就別繞彎子了,康拓益給你許諾什么好處了嗎?為何你要去救他,他現在手上的領地還不到他父親活著時候的一半,我們救他有什么好處?”巴澤爾酋長不解的對波美拉尼亞大酋長詢問道。
“你說的不對我的朋友,康拓益是我老友的孩子,他們同我們可是信仰同一個宗教和傳統,日耳曼人在波羅的海沿岸肆虐,我們可不能不管這件事情。”波美拉尼亞大酋長一副大義凜然的摸樣,不熟悉的人還以為他有多么的正直,可是他的封臣們卻輕蔑的笑起來。
“得了,大酋長閣下,您就說吧是不是看上了康拓益的領地,或者想要他附庸于您?”提姆酋長戳破了波美拉尼亞大酋長的虛偽,他對大酋長直截了當的說道。
“嘿,你這個家伙,我雖然想要康拓益臣服于我,但是這個家伙很固執,等他吃夠苦頭了就會明白誰才是波羅的海的權威。”波美拉尼亞大酋長嘿嘿一笑,對自己的封臣們說道,使康拓益臣服對于波美拉尼亞大酋長來說很有意義,因為只要康拓益附庸于他那么大酋長便對原來的梅克倫堡大酋長國擁有了統治權,這對將波美拉尼亞大酋長國和梅克倫堡大酋長國合并成一個國家來說,對于大酋長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我就知道,好吧既然我們早就向您效忠了,那么您的旗幟指向哪里,我們就帶兵打向那里。”巴澤爾酋長微微一笑,用手中的馬鞭輕輕拍打了一下胯下戰馬,輕松的對波美拉尼大酋長說道。
“我的老伙計我就知道你靠得住,那么你呢色鬼提姆?”
“我無所謂,只要去打仗的地方有漂亮姑娘就可以了。”提姆酋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副貪婪的摸樣。
“好,讓我們出發吧。”見封臣們意見統一了,波美拉尼亞大酋長滿意的高舉著馬鞭,大聲的宣布道。
“呼,呼,出發。”在封臣們和大酋長背后的一支五千人的軍隊,發出了呼喝聲,那聲音將樹林中的鳥類都驚的飛舞起來,盤旋在森林上空久久不肯落下。
“轟隆隆。”波美拉尼亞大酋長率領著五千人的軍隊,浩浩蕩蕩的朝著西面出發,不過他們的行軍速度稍稍有點緩慢,其實也沒辦法這種還處于半奴隸半封建制度的部族,說是五千人的軍隊其實真正能夠作戰的只有三千人左右,其他兩千多人是士兵們的家屬和隨軍的后勤部隊,畢竟要供養這樣一支大軍作戰需要足夠的后勤支持,因為這些非戰斗人員的加入使得這一支隊伍一路上喧鬧異常,他們沿著道路一路進行,經過了幾天的時間才到達沃特加斯特和波美拉尼亞大酋長國的邊境,此時正是一個十字路口的位置。
“大酋長為何裹足不前?”巴澤爾酋長看著停在十字路口處的波美拉尼亞大酋長好奇的詢問道。
“唔,我們朝南邊走。”波美拉尼亞大酋長用馬鞭一指,插在路口處的十字路標指著的南邊道路,這讓巴澤爾酋長十分的奇怪,因為他們是去救援沃特加斯特郡的,明明只要渡過邊境河流的對岸就是救援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