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出現游牧民族的騎兵確實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但是這些游牧騎兵看上去并不擅長肉搏戰,他們的人數也少的很不足以威脅到阿若德的計劃,此時天空中太陽走到了天空正中央的位置,位于漩渦正中的梅克倫堡軍團士兵們唯有相互依靠才能夠堅持住,若不是有那些老德意志傭兵們的鼓勵和協助恐怕他們早就沒有辦法堅持下來。
“去把每一個方陣的連隊旗幟高舉起來。”安德魯上校的腳下躺著自己的傳令兵,這已經是換上來的第三個傳令兵了,他抬起頭終于看見那該死的太陽走到了天空的正中央。
“呼呼。”方陣連隊的旗幟被高高舉起,這些旗幟當然還是阿若德的家族黑獅子紋章旗幟,但是所不同的是每一個旗幟的頂端裝飾著各種旗標圖案,因為平民們是不允許使用旗幟的,所以他們在旗標上做起了文章,用一個個動物或者符號來代表自己連隊。
“開始了。”遠處的阿若德看見高舉各個連隊旗幟,他抽出自己腰間的利劍,對身邊的騎兵們高聲說道,同時放下了自己頭戴著的獅子鐵面罩。
“分開,侍從騎兵們跟我來。”羅恩男爵也放下自己的頭盔面罩,他舉起手中的劍轉過身對侍從騎兵們說道,侍從團騎兵們在驅趕走游牧騎兵后便撤退了回來,而標槍騎兵們垂頭喪氣的跟在了阿若德的身后。
“泰德不用垂頭喪氣的,你與標槍騎兵們還是有功勞的,現在跟著我去把那些該死的斯拉夫人殺個片甲不留。”阿若德率領著內府騎士們經過泰德和標槍騎兵們身邊的時候對他們說道,聽了阿若德的話原本意志消沉的泰德不由的挺起腰桿。這意味著阿若德并沒有忘記他們。
“康拓益大人敵人的騎兵在移動。”康拓益的副官看見原本停在戰場外圍的梅克倫堡騎兵們開始移動起來,騎兵緩步的朝著激戰中的戰場而來,看起來是想要從背后發動襲擊。
“立即把剩余的步兵派上去,貴族們跟我來阻止阿若德。”康拓益立即做出了決斷,他將自己身邊護衛的斯拉夫長矛步兵們派上去。然后率領著貴族騎兵們筆直的沖向梅克倫堡騎兵們。
“轟隆。”在戰場的外圍梅克倫堡騎兵與康拓益率領的騎兵如同兩輛大型貨車正準備迎頭撞擊在一起,康拓益率領的斯拉夫貴族騎兵身著重皮革甲和鐵劍等武器,可以說是康拓益拿得出手的最強的騎兵了,并且人數雖然很少但是戰斗的意志卻很堅定,而且每個人的戰斗技巧更嫻熟。
“羅恩男爵帶領侍從團騎兵們去完成我們的戰略目標,我帶領內府騎士們去會會康拓益。”阿若德對羅恩男爵說道。
“是。請小心點伯爵大人。”羅恩男爵騎在戰馬上沖著阿若德點點頭,面罩遮蓋著他的面孔也無法看清楚羅恩男爵的表情,他一撥轉馬首朝著混戰中的斯拉夫人密密匝匝的陣地中而去,侍從團騎兵們手握著長矛和尖底盾牌呼嘯著緊隨其后。
“呼呼。”阿若德握緊手中的韁繩,他感覺到自己呼吸的氣息將鐵面罩內部凝結成了小水珠。雙眼透過獅子眼睛的部位看著面前上下起伏的道路,二十名內府騎士們高舉著手中的馬槍排列成兩列橫陣,阿若德自己位于左邊的頂端位置,而康拓益率領的貴族騎兵們所處的地勢略微高一點,這樣看來在沖鋒中比內府騎士們更有優勢,但是騎士們誰也沒有膽怯和猶豫,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戰爭就是自己命運,還有什么比戰爭更加刺激的事情。
“灰律律。”騎士們用雙腿夾緊馬腹部。手中的馬槍隨著戰馬跑動而晃動著,阿若德為騎士們設計的這種馬槍比其他騎兵們的馬上長矛要長的多,也因此平日里騎士們在閑暇時候要經過嚴格訓練才能夠使用。而阿若德是一個對自己手下比較嚴苛的君主,但是這也只是適用于正事上。
“貴族們沖鋒。”康拓益看著迎面而來的梅克倫堡騎士們也不甘示弱,他握緊自己的劍對著身邊的斯拉夫貴族們怒喝道,此時雙方已經是進入了最后關頭的戰斗,統帥與統帥的戰斗常常決定著一場戰役的勝敗。
“烏拉。”斯拉夫貴族們舉著自己的劍,身體整個前傾著口中呼喊著。他們是斯拉夫人中的佼佼者,身來便具備高貴的血統。自小便接受了嚴格的軍事訓練,即使是在爐膛邊聽著的故事也是英雄們的詩歌。這些詩歌無一例外是關于戰爭和戰斗的,即使是勇敢的血戰而死英雄們的事跡也會被吟游詩人們吟誦,而英雄們的靈魂也將回到神圣的殿堂飲酒作樂。
“騎士們放平馬槍沖鋒。”阿若德感到自己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他的鼓膜像是被某種壓力擠壓般難受,在后方統籌指揮與親自作戰果然還是很有差別,不過內府騎士們作為保護阿若德的親衛在沖鋒中有意無意的還是走到阿若德的前面。
“沖。”梅克倫堡內府騎士們將長長的馬槍端平,盾牌護在自己的身前,馬槍的尾部被騎士緊緊的夾在腋下。
“噗嗤灰律律,啊。”兩支風格迥然的精銳騎兵碰撞在了一起,雙方交織著沖過彼此頓時人仰馬翻,斯拉夫貴族騎兵一旦被馬槍碰撞上便是身死墜馬的下場,那些可怕的長馬槍在戰馬的帶動下有著一種嚇人的銳利感。
“嗚。”康拓益看見自己隊伍的五人竟然在剛剛梅克倫堡騎士沖鋒中倒下,這些可是身經百戰的貴族戰士,每一個都是其他部族愿意用重金收買的對象,可是現在他的騎兵已經與阿若德的針尖對麥芒起來,想要撤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康拓益一咬牙握緊自己的利劍催動戰馬上前,乘著內府騎士們在沖鋒下被打下馬的斯拉夫貴族們的坐騎阻擋的時候,他決定發揮自已一方近戰的優勢。
“鐺!!。”斯拉夫貴族們忍受著第一波沖鋒受到的損失,兩方人馬此時纏斗在一起,出乎斯拉夫貴族們意料外的是那些騎士們竟然很迅速的放棄自己的馬槍。他們抽出腰間的利劍在馬上同斯拉夫貴族們打斗起來,劍與劍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就在康拓益與阿若德戰斗在一起的時候,原本被斯拉夫人團團圍困的梅克倫堡方陣發生了變化,當旗幟被高高舉起的時候,方陣中一陣騷動響起,只見一個個裹著重盔甲戴著鐵面罩雙手捧著戰斧的士兵走到了前面。他們各個身形高大魁梧渾身帶著凜然的殺氣。
“哦哦,是沃德親王衛隊。”指揮著斯拉夫士兵們的卡爾文首領吃驚的看著那些走上前來的士兵們,他作為曾經梅克倫堡大酋長的封臣當然認識這些魁梧的士兵們的身份,那是梅克倫堡大酋長的王牌近衛士兵,但是具他所知在比利斯與阿若德的戰斗中已經損失殆盡了。可是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吼!!!”沃德親王衛隊一直被隱藏在方陣的中心地帶,他們保持著隱蔽和沉默就是為了在這一刻發揮作用,果然不負眾人所望這些身穿著兩層盔甲的魁梧戰士一走出來便揮舞著手中的戰斧,將一個個靠近方陣的斯拉夫人砍死,他們手中那可怕的戰斧如旋風般在斯拉夫人群里掀起腥風血雨,而斯拉夫人的長矛和利劍刺中他們就像是刺中野豬皮一般毫無反應。
“哦哦哦,士兵們跟著沃德親王衛隊一起殺死敵人。”安德魯上校乘機對方陣士兵們發出戰斗的召喚,在兇猛的沃德親王衛隊的帶領下方陣士兵們嗷嗷叫著沖殺出去。原本被壓制的梅克倫堡方陣現在卻開始逐步的將斯拉夫人反推了出去。
“沃德親王衛隊的士兵們,你們為何會幫助可惡的日耳曼人進攻你們的君主康拓益大人?”卡爾文首領咬牙切齒的對屠殺自己手下士兵的沃德親王衛隊士兵們說道,在他看來康拓益才是梅克倫堡大酋長當仁不讓的繼承人。因此這些梅克倫堡大酋長的精銳護衛們應該向康拓益效忠才對。
“卡爾文首領很抱歉,大酋長將我們托付給了比利斯大人,我們按照自己的誓言是應該聽命于比利斯大人的,不過他已經命令我們向阿若德伯爵大人效忠了。”走在沃德親王衛隊最前方的日杰夫揭開自己的面罩,對忿忿不平的卡爾文首領說道。
“可惡的比利斯,我們現在的局面都是因為他。呸。”卡爾文首領唾棄著說道。
“不管怎么說卡爾文首領留下你的腦袋吧。”日杰夫左手握著戰斧的木柄,將戰斧拖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他步伐沉重而穩健的朝著騎在馬上的卡爾文首領走去,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竟然不比卡爾文首領矮多少。
“保護卡爾文首領。啊。”斯拉夫士兵們立即圍過來,他們用手中的長矛和短柄戰斧對準日杰夫,但是日杰夫只是簡單的揮舞著戰斧便將擋在他與卡爾文首領之間的士兵打的抱頭鼠竄,那強健的恐怖的臂力即使是用武器去抵擋也會吃不消的。
“不要太得意。”卡爾文首領看著自己被屠殺的士兵,惱怒的將劍指向日杰夫怒喝道。
“轟隆。”
“啊啊啊。”
“出什么事了?”正當卡爾文首領準備親自拍馬上前同日杰夫一戰的時候,從斯拉夫人的后方響起了馬蹄聲和士兵們的慘叫聲,卡爾文首領急忙轉過頭去看向響起馬蹄聲的方向,他吃驚的看見一陣陣煙塵在后方騰起,并且還有斯拉夫戰士被高高拋起來,他們手中的武器也四散飛舞。
“卡爾文首領看著昔日共同服侍梅克倫堡大酋長的份上我還是告訴你吧,你們的背后已經被伯爵大人的騎兵包圍了,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趕快帶上自己的親信逃走的。”日杰夫好整以暇的看著震驚的卡爾文首領如此勸說道。
“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夠嚇倒我嗎?別忘了我們的人數可比你們多的多。”卡爾文首領雖然吃驚于梅克倫堡騎兵的出現,但是他并不認為自己一方會輸。
“嘖嘖,真是愚蠢啊卡爾文首領。”日杰夫看著卡爾文首領竟然有一絲憐憫的味道,他拍了拍自己手中的戰斧,戰斧的刃部粘稠的血液正凝結在一起向下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