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爵士掙扎著抬起頭,他看見高坐在戰馬上,被侍從和騎士環繞著的阿若德,不由的感慨萬分。
“誰能料到,一個籍籍無名的鄉紳家族,居然也能出現阿若德你這樣的人物?”威爾爵士說道。
“住口,竟然直呼公爵大人的名字。”羅恩伯爵大怒的責罵道。
“你勾結勞齊茨伯爵,恐怕也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成為大人物吧?”阿若德倒是不在乎威爾爵士的輕蔑,溫德爾家族本身就是鄉紳世家,這沒有什么好羞恥的,如果不是自己這個穿越者上線,恐怕真的會默默無名在這個世界。
“如果遵從于我自己出身的話,恐怕一輩子最大的成就,也只是獲得一塊鄉下采邑。垂垂老矣的時候,只能坐在壁爐前哀嘆逝去的時光。”威爾爵士意識到這可能是自己最后說話的機會了,他毫不在意的將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恩,看來你坐不到壁爐前了。”阿若德瞇著眼睛,看著階下囚的威爾爵士,對于這個人一開始雖然惱怒他殺死了約翰。伯格,但是此時心境卻格外的平靜。
“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這都是上帝的意志。”威爾爵士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知道是痛恨自己的出身,還是憤憤不平命運的不公。
“該死的家伙,你燒毀了我的家園。公爵大人,我請求褫奪他的爵士頭銜,將他絞死在路邊。”費雷德男爵怒氣沖沖,他上前一腳將威爾爵士踢到在地,其他的梅森貴族們也怒視著威爾爵士,對這個破壞了階級尊卑的爵士深惡痛絕。
“威爾爵士,你觸犯了梅森貴族們的權益。作為一位公正的公爵,我必須對你進行處罰。”阿若德直了直腰,他胯下的戰馬發出恢恢聲。
“我不是你的騎士,你沒有資格褫奪我的封號。”威爾爵士不服氣的掙扎著說道,兩名看守他的士兵皺了皺眉頭,狠狠的壓制住他的肩膀。
“你違法了貴族中的所有法律。公爵大人完全有這個權利,相信其他的大人們是沒有異議的吧?”費雷德男爵看向其他的梅森貴族。
雖然藍斯男爵有些遲疑,畢竟他們并不是阿若德的封臣,嚴格的來說梅森貴族與阿若德是沒有責任關系的,但是深惡痛絕的其他梅森貴族們,毫不猶豫的一起點頭稱贊道。
“請公爵大人做出裁決。”
“那么好吧,就按照費雷德男爵大人所說的,絞死他。”阿若德同意了費雷德男爵的提議,威爾爵士將如同小偷、強盜和普通罪犯般。絞死在路邊的樹上,而不能夠如同一位偉大的騎士那樣,被斬首死去。
“阿若德,如果你要絞死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弄清楚。”威爾爵士站起身來,有一個疑問他一定要弄清楚。
“是什么事情?”正準備離開的阿若德撥轉馬首,沖著威爾爵士說道。
“我的人明明看見你們朝著巴伐利亞公國方向而去。為什么,卻出現在這里?”威爾爵士疑惑不解的問道。聽了他的話,阿若德同羅恩伯爵對視一笑。
“很簡單,你的人在白天跟蹤我們的時候,我們路行三十里路,可是在夜晚返回二十里路。”羅恩伯爵對威爾爵士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威爾爵士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梅克倫堡軍團看似不停的在向巴伐利亞公國行軍。但事實上距離營地卻不遠,自己完全被蒙蔽了。
一棵壯碩的橡樹歪歪斜斜的長在路邊,它的一部分粗壯的枝椏伸出,枝椏的中部套著的是數圈大拇指寬的亞麻繩,亞麻繩緊繃的垂下。隨著風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一具尸體忽忽悠悠的晃動著。
“轟隆。”梅克倫堡軍團的士兵們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從路旁經過,只有少數人偶爾抬起頭看了一眼,掛在樹上的正是威爾爵士,他身上的盔甲被除去,如同罪犯般絞死在樹上。
“罪人終于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梅森貴族們卻興高采烈的圍在樹下,他們就像是在慶祝一場盛大的典禮,同時被掛在樹上的還有追隨威爾爵士的起義農民,在遠處很快這棵高大的橡樹就像是掛滿了果實。
“梅森的貴族們現在一定很感激您。”羅恩伯爵看著那些興奮的梅森貴族們,他心中一動對阿若德說道。
“因為我保住了他們的財產了嗎?”阿若德微微一笑,如果不是自己要經過梅森公國,前往巴伐利亞,也許是不會管這些破事的,在阿若德看來這么大規模的農民叛亂,其本身的便是貴族們貪婪所至。
“我的意思是,梅森公國目前是無主之地,而在貴族們歸心之下,公爵大人您。”
“住口,你在胡說些什么?”阿若德立即低聲喝止了羅恩伯爵的話頭。
“抱歉公爵,只是我覺得這樣的一個肥沃之地,應該由更加有能力的人保護。”羅恩伯爵低下頭,并且左右看了看,幸虧沒人注意到這邊。
“我們是去救梅森公爵大人的,怎么能在此時貪圖別人的領地,這件事不要再提起了。”阿若德用腳后跟踢了踢,戰馬緩緩向梅克倫堡軍團的隊列走去,羅恩伯爵連忙跟了上去。
“公爵大人要走了?”費雷德男爵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轉過身連忙抓住身旁的馬韁繩,匆忙中竟然數次都沒有翻身上馬,幸虧一名家族騎士連忙用雙手抓住男爵的小腿,這才將他扶上馬。
“登登登。”費雷德男爵騎著坐騎,匆匆的跟隨在梅克倫堡軍團的身后,他的家族私兵們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也連忙緊隨其后。
梅森貴族們在費雷德男爵的帶動下,也紛紛跟隨在了梅克倫堡軍團的后面,沒有人動員他們,也沒有人提出君主和封臣的權利,這是一種自發的追隨強者的本能。
梅克倫堡公爵阿若德。馮。溫德爾快速的崛起,讓這些中小貴族們看見了一絲希望,如果說威爾爵士用極端的方式企圖改變自己身階級,那么梅森貴族們則找到了一條更穩妥的路。
“公爵大人,梅森貴族們跟在我們身后。”身后的動靜使得羅恩伯爵轉頭看去,他吃驚的看見梅森貴族和他們的軍隊,如同虔誠的朝拜者般恭敬的緊跟在梅克倫堡軍團的后面,客觀上來看一支梅克倫堡和梅森貴族聯軍緩緩的行進在路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