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亞重型撞車貼近門樓,邊境堡的門是用結實的杉木制作,并且釘著鐵條加固,可是當重型撞車抵達門樓的一瞬間,阿若德知道城門已經守不住了。↑,
“乒,乒,乒。”重型撞車中雜役們推動特制的撞木,這種前端被設計成綿羊頭像的鐵撞頭,栩栩如生的再現了羅馬時代的特點,也是米蘭工程師們對羅馬的致敬。
“都別閑著,搭木梯,同時進攻他們的城墻。”巴伐利亞公爵大聲的命令道。
隨著巴伐利亞公爵的一聲令下,圍繞在公爵四周的軍隊,頓時發出震天的吶喊聲。扶梯子的是社會地位最低的農奴組成的雜役部隊,他們在平日里負擔著領地中沉重的農田勞作,戰時便成了最便宜的炮灰。
雜役們氣喘吁吁的抬著木梯,冒著頭頂上落下的箭矢和弩矢,他們身上只有粗亞麻衫,最貧窮的人只能夠赤著腳奔跑。
“木梯,弩手快射死他們。”藍斯男爵負責指揮西面的一段城墻,他看見如潮水般沖來的巴伐利亞士兵,以及夾雜在人潮中的木梯,著急的腦門青筋直冒,他揮舞著手中的劍,向梅克倫堡弩兵們命令道。
“不,男爵大人,放那些人上城墻。”在藍斯男爵身旁,梅克倫堡劍士連隊長,大劍雷克斯卻粗聲粗氣的拒絕道。
“這是什么鬼話,我們當然要阻止他們登上城墻,你到底會不會打仗?”藍斯男爵惱羞成怒的說道,一個普通的劍士居然敢質疑一位男爵的命令,可是讓他更憤怒的是,梅克倫堡的弩兵們聽見了雷克斯的話,居然將弩瞄準其他目標射去。
藍斯男爵雖然氣憤。但是梅克倫堡軍團的弩兵并不理睬他,就算他是貴族是男爵,可是梅克倫堡軍團有自己的軍規制度。
“嗖嗖。”弩矢如飛蝗般射出,在木梯旁邊圍繞的巴伐利亞士兵紛紛倒下,可是抬木梯的雜役們卻毫發無損,這怪異的情景讓他們稍稍發愣。
“上帝基督。這一定是圣母顯靈。”一名年輕的農奴伸出手空閑的手,在額頭和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并且親吻了一下脖子上用草繩帶著的木十字。雖然那時極為簡陋的東西,但那是他母親給他的唯一禮物。
“別停下腳步,否則我削掉你的腦袋。”在雜役們的身后,跟著的低階巴伐利亞貴族,即使他帶著鐵頭盔,身穿著廉價的鎖子甲,可是梅克倫堡人的弩矢極為鋒利。就連重型鎖子甲都可以貫穿,因此他盡量蜷縮著身體,躲在身無片甲的雜役們的身后,推著他們前進。
“這些該死的膽小鬼,就知道讓我們賣命,我們的命運只能交在主手上。”另一名低著頭在木梯前端的雜役,低聲的對同伴說道,奇怪的是戰場上如此喧鬧。可其他人卻聽得很清楚,這是一種奇怪的默契。
“就像是趾高氣揚的狗。卻突然被人閹割了一樣。”其他人低聲嗤笑著說道。
“沒錯,嚇得尿液飛濺,沾順了腿上的毛。”
戰場上人們的性命微不足道,普通人一石一矢都足以致命,當看著身旁的人一個個倒下的時候,從最開始的驚恐逐漸會變得麻木。他們的頭腦中只有快點完成任務,或者快點結束塵勞,前往牧師們承諾的天堂。
“為了梅克倫堡,為了公爵大人,備戰。”大劍雷克斯看著逼近的木梯。在西段城墻上總共有三架木梯,雜役們在距離城墻一段距離的地方,將木梯的一段立定,接著松開手,讓木梯自由的落在城墻上。然后他們牢牢的固定住木梯,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恐懼的守衛會用盡全力把木梯從墻垛上推開,可是梅克倫堡人卻沒有這個打算。
“木梯搭上去了,快沖。”巴伐利亞的貴族們,看見木梯搭在了城墻上,立即拼命的催促自己手下的士兵攀爬,士兵們如同螞蟻般順著木梯向上攀登。
巴伐利亞人最基礎的士兵,同法蘭克人一樣,是配備著尖底盾牌,手持長矛和利劍,身穿皮革甲的軍士,他們人數眾多作戰經驗豐富,承擔著戰場上巴伐利亞人進攻的主力。他們將尖底盾牌頂在頭頂,抵擋著來自上方的弩矢和箭雨,一步步的沖上邊境堡的城墻。
“呼呼。”當一名巴伐利亞士兵艱難的沖上墻垛的時候,他知道真正的戰斗才開始,于是立即將盾牌護在前胸,握緊長矛跳上墻垛之間,可是當他穩住身形的時候,稍稍一愣的看著面前。
“叮當。”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墻垛的后方站著密密密匝匝的梅克倫堡劍士,這些劍士從頭盔檐下沉默的凝視著跳上墻頭的敵人,冷冰冰的好像看一個沒有生命的死物般,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劍士,手中握著的奇特大劍,打磨光亮的劍身幾乎可以當做鏡子,映出人的影子。
“殺啊。”大劍雷克斯胡須一翹,怒喝一聲,同時驚醒了愣神的巴伐利亞士兵,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可是現在是不能夠退縮的,也無處可退,于是拼命揮舞著手中的長矛,企圖殺死靠近自己的人。
“噗嗤。”但是當劍士們圍過來的時候,巴伐利亞士兵的抵抗幾乎是徒勞的,鋒利的大劍向上格擋住長矛,另一柄劍從側面刺入腹中,巴伐利亞士兵哀嚎一聲,身體彎曲的好像龍蝦,被劍士們從城墻上推了下去,當一聲慘嚎聲落下的時候。另一名不明情況的巴伐利亞士兵的腦袋露出城頭,大劍雷克斯猛的一揮劍,他的大劍將士兵的半個腦袋削掉,白色和紅色的液體灑在城墻上。
當城墻上雙方展開激烈廝殺的時候,門樓處的重型撞車也開始發揮作用,綿羊頭猛烈的撞擊著木門,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轟鳴聲,灰塵從門縫中落下。
“咳咳。”城門后面梅克倫堡和梅森士兵們緊盯著木門,雖然這是一扇幾乎搖搖欲墜的大門,但是它的存在卻出奇的讓這些防守的士兵,在此刻感到一絲安全感,就算是被灰塵嗆得直咳嗽,但還是祈禱上帝讓它倒下時間能夠遲一點。
“嗬喲。”在木門外負責撞擊的士兵,鼓足全力猛地撞向這杉木門,每一次都讓他們以為門要撞開了,可是卻總是搖搖欲墜。
“咯吱,咔咔,乒。”終于,木門不堪重負的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歪歪斜斜的轟然倒塌下去。
“噢噢噢噢。”聽見城門倒塌,巴伐利亞人在戰場上發出了勝利吼叫聲,他們知道此時的邊境堡,如同一個被剝光的娘們,完全敞開在他們面前。
“干得好,重裝騎兵沖散城門附近的士兵。”巴伐利亞公爵聽見城門轟然倒塌,他興奮的握拳,猛擊了一下掌心,并且同時向自己的王牌巴伐利亞騎士們下達命令。
“是公爵大人。”巴伐利亞騎士們早已經整裝待發,他們頭戴防護嚴密的鐵盔,鐵頭盔的上裝飾著鮮艷的羽毛和雕塑,身上披著重鎖子甲,鎖子甲外面罩著印著家族紋章的戰袍,胯下戰馬也覆蓋著厚絨布。
“伙伴們,讓我們去踐踏一切吧!”騎士隊長抽出利劍,向后大聲的喊道,盔甲因為他的動作發出嘩啦聲,戰馬邁開大步朝著城門方向奔去,當騎士們行動起來的時候,大地都仿佛在震動,精銳的低階巴伐利亞貴族步行著緊隨其后,他們要沖進邊境堡中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