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踢狗!”鐘七少夫人委屈極了,真覺著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覺著丫丫仗勢欺人,很過分。
奈何丫丫真的很仗勢欺人:“人證物證俱在,還敢說瞎話,你不肯見王妃是吧,那行,待我稟告王妃再來請你!”
“我沒踢狗!”鐘七少夫人委屈地找周圍的人給她作證:“你們都看見了的,幫我說說話呀!”
周圍的人全都冷眼旁觀,一聲不吭。
眼看丫丫抱著獅子狗走遠了,鐘七少夫人又怕又氣,所有怒火全都沖著檀悠悠去:“都怪你!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害的我!”
檀悠悠低垂著頭,一雙手無措地抓著裙帶,一副想要辯解又拼命忍住的可憐模樣。
潘氏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七少夫人還請息怒,這中間真是有誤會,裴少奶奶她心直口快,活潑天真,并沒有想要冒犯您的意思……”
鐘七少夫人何曾把一個才進翰林院的小官員老婆看在眼里,怒火立時又沖著潘氏去了:“你閉嘴!關你什么事?這里沒有你插話的地兒!”
“嘖嘖嘖……這是誰家的小媳婦兒啊?老身可是第一次見著這么兇悍不講理沒規矩的。”
壽王妃被福王妃等人扶著走過來,目光森寒地在鐘七少夫人臉上掃過,再瞟一眼檀悠悠等人,冷笑:“這么年輕,我看也不是什么誥命夫人,為何要稱作夫人?”
瑋三嬸娘一看撐腰的來了,立時樂了,忙著解說:“王妃,這位是國丈府的小兒媳婦,排行第七,老幺!為什么要稱夫人,那是看別人平時都這么稱呼,也就跟著稱呼了。畢竟要看皇后娘娘的面子……”
壽王妃冷笑一聲:“國丈府的七少奶奶!好大的排面!宗室不放在眼里,今科榜眼翰林的夫人也不放在眼里。竟敢當面如此肆無忌憚地呵斥誥命!誰給你的膽子!你夫妻于朝廷無有寸功,憑什么看不起宗室,看不起官眷!”
鐘七少奶奶真委屈也是真害怕,紅著臉含著淚解釋:“王妃,妾身真沒踢您的狗!就是不小心輕輕碰了一下……”
“閉嘴!跪下!”壽王妃暴喝一聲,就有仆婦上前把鐘七少奶奶按了跪到地上。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踢了我的狗才找你的麻煩?”壽王妃冷笑:“你太低看了我。我是看你沒有規矩,狂妄無知,帶害皇后娘娘的名聲,這才替皇后娘娘管教你!國丈府的人呢?去哪里了?”
眾人面面相覷,是呀,國丈府的人哪里去了?怎么就是一個鐘七少奶奶來赴宴?
忽見一個中年婦人匆匆忙忙從外面趕進來,二話不說,上前對著壽王妃就是深深一禮,慚愧地道:“家門不幸,出此孽障,還請王妃息怒,妾身這就把她帶回家去嚴加管教!”
孟嬤嬤小聲給檀悠悠解釋:“這是國丈府的大少夫人毛氏,也就是七少奶奶的長嫂。”
檀悠悠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對妯娌,果然幺房出長輩,毛氏的年齡幾乎可以做鐘七少奶奶的娘了,明明是妯娌二人一同出門做客,卻不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