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

第四百五十六章 焦頭爛額

“你的壓力比我大,”張善說道,“接下來你不但要想方設法為朝廷籌集錢糧,還要對戰倭寇,保護龍脈地支,真可謂分身乏術。”

“放心吧大哥,我撐得住。”正色點頭。

張善焉能看不出在強打精神,“撐不住你也得撐啊,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得盡快趕回去收拾漢中的爛攤子。”

“大哥,您一定要多加珍重,”說道,“您和您統領的新軍是大唐最后的希望,您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大唐就真完了。”

張善點了點頭,“好了,別送了,回去吧,玉清宗一事我會放在心上,一旦有線索,我就設法通知你。”

“好,您是怎么來的?”問道。

“白鶴就在城西。”張善隨口說道。

聽得張善言語,欣慰點頭,龍虎山的白鶴原本是一對,雌鶴在唐子山遭遇不測,為了避免雄鶴殉情,張墨便委托他妥善埋葬雌鶴,令雄鶴不得尋著氣味找到雌鶴的尸身,目前來看這個辦法還是有效的,雄鶴雖然見不到雌鶴,卻不能確定它的生死,短時間內便不會自盡殉情。

二人說話之間來到皇宮西側城門,禁衛認識二人,見二人來到,急忙打開了宮門。

“回去吧,”張善再度擺手,“漢中的戰事短時間內很難結束,你若得閑暇,就去漢中與我互通消息。”

點頭應是,目送張善出宮離去,張善這個大舅哥對他真的沒話說,臨走還不忘給他留下前去探望張墨的理由和借口。

待張善離開皇宮,立刻趕回皇宮內城,尋到輪值的禁衛將軍,在其帶領之下去到了內府大牢。

假皇上就被關押在這里,由大頭和余一親自審問,來到的時候大頭和余一正坐在監室外面的班房里吃晚飯。

屏退了班房里的其他人,坐下之后自盤子里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里,“審完了?”

“審完了。”大頭自懷里拿出一份供詞遞向。

取出帕巾擦了擦手,接過供詞快速看閱,這個假皇上并不是倭寇,而是一個屢試不第的長安秀才,因為樣貌酷似皇上被朱全忠看中,將其養在府里,隨后又尋了精通易容之術的大夫為其整容換貌并改變嗓音,令其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此人雖然假扮皇上,卻并不知道太多秘密,因為此人只是個工具,接觸不到核心機密,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受到了朱全忠的授意,至于朱全忠與孫儒是什么關系,朱全忠與倭寇勾結到什么程度一概不知。

整張供詞,記錄的主要是此人當上皇帝之后都做了什么,這些其實不用他交代,三省六部的公文都有記載,除此之外就是睡了哪些嬪妃,這個在內務府的記錄上也有,想必是大頭用了大刑,此人將細節都交代了,什么時候去的,什么時候走的,怎么干的,交代的一清二楚。

看罷供詞,眉頭緊鎖,久久不曾說話。

“這家伙假扮皇上也不能到處亂跑,閑來無事只能禍害妃嬪。”大頭隨口說道。

“這份供詞要是交上去,你讓皇上的臉往哪兒擱?”瞅了大頭一眼。

大頭苦笑撓頭,“也是哈,這家伙給皇上綠的,后宮嬪妃幾乎讓他禍害個遍。”

沒有接話,拿過那份供詞湊近油燈將其點燃,“你們也別在這里待著了,隨我去后殿。”

“王爺,這家伙怎么辦?”大頭看往牢房。

“你說怎么辦?”又瞅了大頭一眼。

“弄死算了,只當他畏罪自盡。”大頭說道。

“什么畏罪自盡,畏罪自盡豈不便宜他了,”皺眉搖頭,“只說此人拒不招供,你們二人嚴刑拷打,所有刑具都用上了,最后遍體鱗傷,活活打死了。”

“對對對,這么說皇上才感覺解氣。”大頭連連點頭。

又自盤子里拿起一塊點心,“我和余一自外面等你。”

和余一先行離開,片刻過后大頭走了出來,沖點了點頭。

沒有接話,帶著二人離開內府牢獄。

到得無人處,看向余一,“我和大頭在這里等你,速去速回。”

余一也不多說,立刻疾行離去。

待余一離開,大頭低聲問道,“王爺,咱什么時候走?”

“走哪兒去呀?”隨口反問。

大頭手指東北。

“搞成這個熊樣兒,咱怎么走啊。”哭的心都有了,戶部的錢糧是他在任時辛苦攢下的,又是抄家又是勒索,壞人當了個徹底,倪家留下的產業也搭進去不少,現如今讓人家一鍋端了。

大頭好生愁惱,“咱好不容易將倭寇引回去,搶回了先機,要是在長安耽擱太久,先前豈不是白忙活了?”

沒有接話。

“誰闖的禍誰擦屁股,咱不管這屁事兒。”大頭有些賭氣。

“你讓他怎么擦?”抬手扶額。

“那咱能怎么擦?”大頭先前一直負責倪家產業,心里有數兒,“咱能想的招兒都想了,又摳又攢的弄了這么點兒家底兒,這倒好,前腳剛走,后腳就被他們敗光了。”

“咱們在長安不是還有點兒產業嗎,能賣的都賣了吧。”隨口說道。

“那才幾個錢哪。”大頭犯愁。

也知道那點錢是杯水車薪,但先前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做的都做了,事到如今他真的想不出還能自哪里再籌到錢。

大頭也知道著急,也迫切的想要為其分憂,思慮良久出言說道,“王爺,實在不行咱們只能厚著臉皮再跟倪大人借點兒了。”

“我張不開那個口。”搖頭,倪倬一家遠遷西域,背井離鄉,金錢是他們唯一的倚仗,也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本。

“要不咱們效仿曹操?”大頭又道。

“挖墳掘墓,充斥軍餉?”反問。

大頭沒接話,只當默認。

“不行,不行,這事兒大傷陰德,實屬下策。”搖頭否決。

“要不咱們盡快攻下江淮,江淮歷來是富庶之地,孫儒肯定不缺錢糧。”大頭再度獻策。

“江淮你不是沒去過,城高將廣,想打下江淮談何容易?”再度搖頭。

“那就去打朱全忠,”大頭又道,“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也不怕他再反了。”

“你知道朱全忠手里有多少兵嗎?”豎起兩根手指,“足足二十萬哪,而今又得了戶部的大筆銀兩,眼下最難對付的就是他。”

大頭苦笑攤手,“那你說咋辦呢?咱上哪兒搞錢去?能抄的貪官都抄了,官員身上也榨不出油了。”

“總會有辦法的,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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