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岱和那個歐菲菲兩人又轉回來了,不過好像是跟在別人的身后的。
“打了小的,不愁老的,人家家長可找上門來了。”李琢玉看了一眼,就發現了跟段子岱和歐菲菲一起進來的大華公司老板段明禮和香港恒達集團的老總歐明德,于是便立刻對范無病說道。
“哼”范無病冷眼看了一下正在往過走的老少四個人,哼了一聲,然后用手一拍搬到一旁的兩張椅子,那椅子立刻就散架了,接著又將桌子上面擺放的大華公司和恒達集團的銘牌用手一揉,盡數化成了粉末。
李琢玉看著有點兒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功夫么?”
“蠻力而已。”范無病回答了一句,見李琢玉有點兒疑惑,便解釋道,“懶得跟他們坐到一起,還是把這些東西給毀了比較好。”
于是等到段子岱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就很愕然地發現,自己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看著散落了一地的木頭架子,段子岱很生氣地問道,“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兒?!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吧?!”
段明禮看了一眼地上,又看了一眼被搓成了粉末的銘牌,臉上滿是寒氣。
他算是上海這邊兒的地頭蛇了,自從段家的資產恢復以后,地方上的官員們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好歹他也是參政議政的委員,如今居然被人欺負了兒子,還是在恒達集團的老總歐明德面前。這個面子給毀地。
如果不是他當年也受過幾年罪吃過幾年苦,估計早就沖上去跟范無病等人叫陣了。
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搞清楚眼前這桌人的身份底細才行。
要知道這一次恒達集團的歐明德親自過來上海,就是要有很重要的生意談的,事關兩家的騰飛大計,馬虎不得。可是如今段明禮居然在自家地頭兒上被人給欺負,你說他心里面能夠舒服嗎?
段明禮能夠忍到現在。都沒有表態,已經是很有涵養了,換了個脾氣暴躁點兒的人,那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不過他能忍,不代表他兒子能忍,段子岱沖上前去,指著范無病地鼻子質問道。“你怎么把我們的椅子給拆了?!服務員,服務員!”
工作人員已經注意到這邊兒好像有點兒不對頭了,聽到喊叫聲趕緊跑了過來,“幾位先生,發生什么事情了?”
段子岱指著一桌子的人,以及散落在地面上的椅子殘骸,臉部扭曲地問道,“我們就離開了幾分鐘,怎么這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工作人員還是剛才那個為范無病拿紙筆的女孩子,她看到地上的椅子殘片。也是相當驚愕,沒有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可是滿場的賓客,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里有什么動靜啊!難道說這椅子就如此不結實?她仔細地看了看地上地椅子,沒錯兒,都是實木的啊!都是從東北運過來的鐵木椅子,這東西的硬度,可不是一般的木材可比的!
“對不起,實在抱歉。怎么會這樣?”那女孩子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么奇怪的情形,頓時有點兒手足無措,想著發生這么離譜兒的事情,主管一定會嚴厲地責怪自己的。
夏雪拉了拉范無病的衣角,示意這該怎么辦?她倒是見不得無辜地小姑娘被人當成了替罪羊的。
當然范無病也不是這么無恥的人。讓一個小姑娘背黑鍋,于是他非常淡定地叉了一塊兒點心,吃了兩口后慢條斯理地說道,“木頭的,蟲子蛀了。”
“蟲子哪兒去了?!”段子岱被范無病的樣子給氣得歪了鼻子,指著一堆散木頭片子問道。
“蟲子?”范無病楞了一下,看著氣急敗壞的段子岱笑道。“雞吃了!”
“雞呢?!雞在哪里?!”段子岱怒火中燒。一定要揪住范無病的把柄,讓他承認是自己搗的鬼。于是寸步不讓地追問道。
“你傻啊!”范無病用一種看白癡地眼神看著段子岱,有些可憐他地說道,“雞吃了蟲子還留在這里干啥?等著被你吃啊?!”
“你你你”段子岱被范無病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身后的段明禮看到兒子跟傻子一般被范無病遛,心里面也是窩火得不得了,忍不住喝止了他,狠狠地瞪了范無病一眼后說道,“我們換張桌子。”
于是四個人就悻悻地走到旁邊兒,又有工作人員弄了張新桌子過來給他們安排下。
周圍的人們都看到了他們四個人吃癟的情形,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從各處趕過來的,認識段明禮等人地并不多,也沒有意識到上海有數的地頭蛇被人給涮了。
“爹地,你怎么任那小子橫行?反倒我們得換地方?”段子岱坐下來后還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段明禮哼了一聲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人要低調,要淡定!沒事兒盡給我惹些是非出來,你都多大的人了!沒得讓你歐伯父笑話!還道我們老段家沒有家教呢!”
聽到段明禮這么說,老奸巨猾看熱鬧的歐明德也不好意思不說話了,他呵呵地笑了一聲說道,“歐老弟說笑了,今天的事情,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后生小輩胡攪蠻纏,老弟高風亮節,不愿意跟他們一般見識就是了,哪里扯得上什么家教不家教的。倒是我這孫女兒,比起令郎來要慚愧多了。”
段明禮將胸脯一挺,對歐明德說道,“歐兄過謙了。誰不知道香港歐家門風嚴謹啊。”
段子岱聽到兩只老狐貍在這里惺惺作態,不由得暗自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地歐菲菲,心中暗道,“就這還門風嚴謹呢,不知道那些門風不嚴謹地該浪成什么樣子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歐菲菲不是原裝貨。功夫卻是非常贊,不吃點兒藥還搞不翻她的,這種名門,卻也比較難得。”
他們在這里鬧,卻也不是很明顯,畢竟還是要自重身份地。
臺上那邊兒卻已經進行了一陣子了,上海臺的幾個主持人。再加上港臺那邊兒過來客串的幾位,倒是把氣氛搞得挺熱鬧的。
因為考慮到很多老板們的時間都極寶貴,耽誤不起,所以歌舞活動是安排到了最后的,前面就是請主辦方的領導們講了講話,回顧了一下以前地成績,展望了一下美好的未來,接下來就是進入到宣布募捐金額上面了。
又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捐資百萬以下的自動就被忽略了,當念道武陟小機先生個人資助希望工程一百萬元的時候。大家都把脖子伸長了去看,哪一位是這個武陟小機先生。
武陟小機站了起來,很認真地向四方拱了拱手,入鄉隨俗,他也不玩鞠躬那一套了,因為范無病對他說過,在大陸只有奴才之類的人才會像他們那樣鞠躬,或者是在敬奉死人的時候也那么來幾下子。
“好像是日本人啊!”段明禮看了看坐在范無病身邊的武陟小機。皺著眉頭說道。
這人一下子就捐了一百萬元,自然身價也不會太低了,看了看他身邊兒地范無病,以及武陟小機對范無病畢恭畢敬的態度,段明禮有些躊躇。看來這小子也不是一般人啊!
等到宣布到最后一位捐資者的名字時,主持人賣了個關子,高聲宣布道,“今晚個人捐資最高金額的這位慈善家,是我們上海本地的一位慈善家,也是上兩屆捐資活動中的踴躍參與者,他就坐在我們的前一排。讓我們有請”
他正準備說有請段明禮先生上臺呢。結果發現本來是應該坐著段明禮他們的那張桌子忽然沒有了段明禮的身影,而是四個不認識的人。于是他就頓住了。
可是這么一打岔兒,事情就發生變化了,導播在耳機里面立刻發來了新地指令。
主持人聽了以后立刻一愣,接著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激動地說道,“對不起,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情況有了點兒變化,剛才我們弄錯了一件事情,方才我們宣布錯了一個數字,現在我們宣布,本屆慈善晚會捐資最多的人,是武陟小機先生!”
呃?!眾人都愣住了,不是說他捐了一百萬嗎?好幾個人都上百萬了,還有兩位捐了三百萬人民幣,怎么武陟小機成了捐資最多的了?!
主持人鄭重地更正道,“由于統計那邊兒沒有說清楚,所以我們弄錯了一件事情,武陟小機確實是捐了一百萬元,但是不是人民幣,而是一百萬美元!所以,他成為我們本屆晚會個人捐資最多的人!”
哇眾人頓時有點兒沸騰了,三年以來,還沒有人捐過這么多錢啊!
段明禮也愣住了,他本來捐了三百五十萬人民幣,還以為這次穩居第一了,誰知道居然有人捐了一百萬美元?!這個武陟小機,到底是哪里來的啊!這分明是擺出了猛龍過江的高姿態啊!一點兒也沒有給上海本地的老板們留面子!
范無病也是愣了一下,他扭頭問武陟小機道,“怎么你捐的是美元?”
武陟小機也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你不是跟我說,現在流行用美元結算嗎?”
嗯,范無病撇了撇嘴,心說你還真是個冤大頭啊!
不過,這樣似乎也挺好,至少段明禮他們地表情,就跟吞了死蒼蠅一般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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