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色

第七章 不要以為老子沒功勞

關于特勤科的兵,他們的槍里面是不是上子彈這個問題,何云確實沒有了解過,她雖然是少校軍銜,但是因為系統不一樣,所接觸的東西也不同,特勤科跟她們是兩碼事兒,所以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也是正常的。

“靠,你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范無病頓時大恨,心說幸虧我的動作快,對方都反應不過來,否則他們真要在槍里面上了子彈,那還不把我給涮了啊?

不過一般來講,如果沒有軍事任務的話,哨兵的槍里面都沒有子彈,更不用說基地里面這些兵了,軍隊里面對于槍械的管理還是非常嚴格的。

要知道部隊中只有在訓練的演習的時候,才接觸槍械子彈,而在這個時候,子彈的數目也是有要求的,一般來說,一個士兵被要求在規定時間內必須打出多少發子彈,就必須按時完成任務,經常有人打機槍打得手臂發軟,就好像子彈不要錢一般。

事實上,子彈確實不用他們花錢,在訓練上面,這點兒錢還是能夠花得起的。

也有的士兵,主要是老兵,對于射擊基本上已經麻木了,可是任務就必須得完成,所以他們經常在射擊的時候刨個坑,然后把子彈給埋掉一部分,這樣起碼耳朵和手臂可以少受一些罪,當然了,后來管理是越來越嚴格了,負責監督的人還要查驗彈殼,這么糊弄就交待不過去了。

以前也多次發生過門崗上的哨兵被歹徒劫殺,搶走了槍械的事情,一則是哨兵的防范意識不足,二則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槍里面沒有實彈,遇到危機的時候反應又遲鈍,所以才遭了毒手。

而歹徒們是蓄意搶劫槍支,以有心算無心,自然是一舉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這些事情。也可以佐證我們國家對于槍械子彈管理的嚴格。

杜鵬飛帶來的這些人。自然是不能例外。他們地槍支,主要是用來嚇唬人地,顯然不會裝有實彈,任誰也不相信在自己地基地里面,居然還有人能夠反了天。

更何況,這次他們出來的理由。也不是那么站得住腳。

此時的杜鵬飛,基本上已經被嚇傻了,他帶的這些兵都是在軍區比武中選拔出來的,雖然比不上特種部隊的人彪悍,可是用來包圍國內縱深地帶地基地,應該是綽綽有余的,可是這二十多個人。居然無一例外地讓人家一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給繳了械,不,應該說是比繳了械更加嚴重。

看到那些扭曲的槍管,杜鵬飛連哭的心思都沒有了。

自己這次出來,完全是被韓暢給鼓動的,哪里有什么首長的命令韓暢地老子再跋扈,好歹也是混到了中將的人物,怎么會那么蠢笨?他只是想著自己特勤科的身份基本上就可以壓住場面了,可是沒想到遇到了何云。拿出了證件要保范無病,所以他才拉大旗做虎皮,想增加一下自己的籌碼,反正這種事情有沒有人當面去質問首長。

可惜,這回是出事兒了。

二十多支槍都被范無病給扭壞了,是徹底的破壞掉不能用了!杜鵬飛怎么向上級交待?難道說是因為替女朋友出頭,就帶了這么多兵上餐廳大鬧。然后灰頭土臉的被一個毛頭小子給通通收拾了。而且還把槍械都給奪下來破壞掉了嗎?

杜鵬飛相信,如果自己照實報告的話。不上軍事法庭也得被派到唐古拉山口看牦牛去!

杜鵬飛一沖動,就把自己的佩槍給拔出來了,他的槍里面可是有子彈地。

“靠!老子過不好了,你也別想得意了!”杜鵬飛一想自己因為這事兒肯定是不能善了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掉當事人范無病,再給他安上一個隨便什么罪名,只要人死無對證,到時候上面也好給自己開脫。

畢竟這事兒都是因為韓暢鬧出來的,她老爸也不能撒手不管吧?到時候自己還是有出頭的日子的,部隊上的人跟地方上的人起了沖突,又是在自己的地盤兒上,總不會太吃虧。杜鵬飛就將佩槍拔出來對著范無病,惡狠狠地說道,“拘捕,損毀槍械,打傷值勤戰士,哪一條都夠我槍斃你了!再見吧”

“砰”地一聲,槍響了。

不過范無病并沒有倒下,他地雙手甚至都沒有動一下,其實早在杜鵬飛拔槍之前,他就斷定這小子不會善罷甘休了,只不過他需要一個對方先動手的借口。

因此當杜鵬飛扣動扳機地那一剎那間,他的右腳將一只圓凳踢了過去,狠狠地砸在杜鵬飛的持槍手腕上,在巨大的沖擊力下,杜鵬飛的手腕受創,再也握不住手槍,子彈朝頭頂飛去,槍支也繼而脫手。

好死不死的,杜鵬飛的這一槍居然達到了他頭頂上的一塊兒石膏板,十幾斤重的石膏板立刻掉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他的腦袋上。

杜鵬飛立刻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兩腿兒一伸,暈過去了。

說的時候慢,實際上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的剎那之間,旁邊的何云才要阻止,杜鵬飛就已經開槍了,接著發生的事情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議。

范無病就跟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一樣,依然毫發無損地站在她的旁邊,而杜鵬飛則被自己手槍里面的子彈射下來的石膏板砸昏了。

“哦,天啊!”何云忍不住按著額頭說道,“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槍聲一響,事情就弄大了。

餐廳里面吃飯的人立刻一哄而散了,他們大多數都是科研人員,自然對打打殺殺的事情沒有什么興趣,剛才已經看了很久的武打片了,這會兒可不想再看槍戰片了。

看槍戰片也沒有什么打不了的,問題是沒有人愿意在現場看啊!

“這回怎么辦啊?”看著地上幾十條破槍,還有兩腿兒一伸躺在地上暈過去的杜鵬飛,何云都快哭了。

自己接待了這么多客人。大概還沒有哪一個能有范無病這樣的本事吧?

不過范無病顯然是心情大好。一股子悶氣總算是發泄出來了。大聲對窗口那邊兒喊道,“師傅,再來兩個兔子頭!”

杜鵬飛領過來的二十幾個兵也嚇傻了,他們也沒有想到中校居然就敢當著幾百人的面對范無病開槍。

別人不知道底細,他們可是清楚得很,杜鵬飛帶著自己這些人過來可是沒有誰地命令地。到時候這個黑鍋會砸在誰地頭上,現在還說不準兒呢!

看現在的情勢,人家范無病似乎根本就不把這個當回事兒,這次杜中校是遇到硬茬兒了!

有幾個機警的兵就想溜出去脫事兒,結果人還沒有立刻兩步,一只不銹鋼盤子就插到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猶自嗡嗡地顫動著。

范無病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雖然不是你們的責任,不過也留下來作個見證吧,省得到時候有人問起事情的經過,還要一個一個去找你們。都乖乖地坐下來,一人兩個兔子頭,算是我請客了。”

這事兒算是不能善了啦,幾個兵也算是腦子靈活,知道現在還是配合一下為好,于是干脆就整齊地做了兩排。然后吃那大師傅送過來地兔子頭,不過還是有人問道,“大俠,杜中校怎么辦?是不是得喊救護車?”

“那就喊吧,反正那么點兒東西,也就砸暈,頂多有個輕微腦震蕩什么的。還能死得了人啊?”范無病點了點頭。對大家說道。

沒過兩分鐘,基地的武裝部隊就火速趕到了。帶隊的是個大校,大概也是已經聽說了里面的事情的大致經過,知道這事兒不好辦,就帶著人先把現場給圍了起來,然后走過來跟范無病和何云交涉。

“何云少校,這里是怎么回事兒?”大校指了指地上的凌亂槍支和挺尸中地杜鵬飛,皺著眉頭問道。

于是何云就將情況簡明地說了一遍,并特別交待道,“這位是范無病先生,特級安全保衛中的人員,杜中校這么做,已經很過分了。”

大校一聽,也知道這事兒是誰的問題,更為重要的,他可是知道范無病是誰的,三顆衛星的主人,而且是軍方高層交代要好好招待的人,怎么就整出這種事情來了呢?

他急忙向何云和范無病撇清道,“范先生,這事情絕對不是韓生杰中將的意思,韓生杰中將正在和領導們一起開會研究幾天后的衛星發射問題,對此一無所知。”

范無病點了點頭道,“這個我能夠理解,如果我們地將軍們素質這么低,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大好局面了,呵呵。”

大校心里面頓時有點兒怨言,你說大好局面就大好局面吧,為啥后面還要加個呵呵?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然后大校又讓人逐個詢問了杜鵬飛帶來的這些兵,將大家說明的經過詳細地記下來,至此事情就基本上搞清楚了。

先是韓暢過來對范無病進行無禮挑釁,然后范無病將韓暢拖進了洗手間凌辱,然后是韓暢叫杜鵬飛過來報仇,然后就是范無病在幾百人面前表演空手奪白刃,再然后就是杜鵬飛悍然拔槍要致范無病于死地,最后范無病大發神威,避開子彈,杜鵬飛自食惡果被自己發出的子彈擊中的天花板落下,被砸暈了。

事實簡單清楚,人證物證俱在,大校不由得嘆了口氣道,“范先生,韓暢平白招惹你固然做得不對,不過你的反應也過于激烈了一點兒,否則也不會發生后面這么多事情了。杜鵬飛中校經過這件事情,基本上就算是沒有呆在部隊上地機會了,上不上軍事法庭還是個問題,總之這身軍裝是穿不成了。唉,原本是一個很好地苗子的”言下有些唏噓。

“這事兒是他咎由自取。”范無病自然不肯擔這個惡名,寸步不讓地糾正道,“因為一點兒個人恩怨,就敢帶著幾十個荷槍實彈地士兵來尋釁?還在公眾場合拔槍打人?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反應快。現在我已經是死人一個了!像這種家伙。他還配穿軍裝?思想惡劣到如此之地步。居然能被你們稱之為好苗子?我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么穿上軍裝的,也不知道你們政審工作是怎么進行的?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這種人渣也能留在部隊里面加官進爵的話,這部隊還算是人民子弟兵嗎?!”

“你”大校立刻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道我不過是發了句牢騷,就被你給嗆了這么多句。真是何苦由來?不過范無病說的話句句占在理上,他也反駁不得,只得緩了口氣低聲說道,“這杜鵬飛他父親,是烈士,以前建基地地時候犧牲地。”

大校顯然還是有點兒想為杜鵬飛開脫地意思,但是范無病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有道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如果杜鵬飛留在部隊里面,以他這種心胸狹窄的厚黑之輩,一朝得勢,攀上誰的大腿發展下去,沒準兒到時候也是個少將中將上將什么的,到時候再跑出來跟自己搗蛋,那不是麻煩事兒嗎?

因此范無病立刻義正詞嚴地語重心長地對大校說道,“同志哥兒。你不是搞政工的吧?”

“不是啊,怎么了?”大校被范無病這一聲同志哥兒給喊暈了,看看范無病,不過是十五六歲,卻要跟自己擺出來一副年高德昭的姿態來,頓時有點兒說不出來地感覺。

范無病點了點頭道,“難怪了!如果是政工干部。思想就絕對不會這么糊涂了!你知道烈士是什么?烈士是榮耀啊!我們至今想起了方志敏等烈士。無不是肅然起敬,為什么?因為人家為新中國的誕生做出了貢獻啊!獻出了生命啊!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們尊敬。還有什么人值得我們尊敬?”

大校點點頭,心說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烈士,不是誰的父母!而是我們人民大眾都需要敬重的一個人物,一種精神!”范無病大談特談道,“誠然,烈士遺孤應該得到照顧,應該享受一些優惠政策,我們不能讓烈士流血又流淚嘛!但是,請問杜鵬飛多大了?他現在總是成年了吧?身為烈士后代,居然品行如此低劣,想來他父親在天之靈也慚愧的很,如果能夠顯靈的話,一定會親手把他這個不爭氣地兒子給掐死!我們需要尊敬烈士,但是絕對不能縱容他們的子女禍害百姓!若是這樣放任不管的話,烈士們不是白白地犧牲了嗎?我們把他們的偉大精神又置于何地?”

“你這話”大校不是搞政治工作的,聽了范無病這話,覺得似乎有道理,似乎又有點兒說不通,不由得大為撓頭。

“說得好!”一個聲音從餐廳大門那邊兒傳了進來。

眾人回過頭來一看,卻見一排將星閃耀,七八個將軍們走了進來,還有幾個身著便裝的中年人,穿軍裝的眾人之中,最低也是兩顆金星。

為首的一個三星將軍率先走了進來,同范無病握了握手,然后對大校厲聲厲色地說道,“你也不用替杜鵬飛開脫了,出了這種事情,可以說是我們部隊的恥辱!一個現役軍官,團級干部,居然帶兵圍攻一個普通人,還開了槍!這是什么行為?!當我們都是土匪山大王嗎?!”

大校在這位上將面前,自然是連句話都不敢多說,只得回答,“是,是。”

“幸虧沒有出大亂子,否則整個衛星發射計劃都要出問題,而且,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上將指著范無病對大校說道,“他對我們國家,對我們軍隊做出地貢獻,絕對不次于任何人!大校雖然不敢反駁,但是心里面卻有些不信,雖然說這人有錢吧,那就算是做出貢獻了?

一位中將走了出來,沉聲對他說道,“十二年前,范無病先生就提供了暴風雪魚雷的設計圖紙,我們國家的海疆之內,沒有外國的軍艦橫行,他是大有功勞的!”

暴風雪魚雷的設計者?!不但是大校,就連站在一旁的何云,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范無病,就如同看一個怪物一般。

十二年前,他估計也就是兩三歲吧?這還是人嗎?

范無病卻將頭一擺,傲然而立,似乎在對眾人說,老子也是有功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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