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賬的事情,自然有磐石市政府的會計們去辦理,范無病最近的心思,大都放在了今后磐石重工的發展方向上面了。
自從他偶然起了念頭,想要將磐石重工通過資產重組,變成光纜生產基地之后,他就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的可行性,并向美國的手下們發去了咨詢電文,詢問此事的可行性。
光導纖維通信就是利用光導纖維傳輸信號,以實現信息傳遞的一種通信方式。光導纖維通信中使用的光纖由內芯和包層組成,內芯粗細一般為幾十微米或幾微米,比一根頭發絲還細,外面層稱為包層,包層的作用就是保護光纖。實際上光纖通信系統使用的不是單根的光纖,而是許多光纖聚集在一起的組成的光纜。光纖通信是利用光波作載波,以光纖作為傳輸媒質將信息從一處傳至另一處的通信方式。一九六六年英籍華人高錕博士發表了一篇劃時代性的論文,他提出利用帶有包層材料的石英玻璃光學纖維,能作為通信媒質。從此,開創了光纖通信領域的研究工作。一九七七年美國在芝加哥相距七千米的兩電話局之間,首次用多模光纖成功地進行了光纖通信試驗。八十年代中后期又實現了單模光纖通信系統。與多模光纖相比,單模光纖傳輸性能好,信號衰減小,傳輸頻帶寬,因而傳輸能量大,但由于其纖芯很小,給制造、連接和信號耦合帶來一定困難。單模光纖是實現大容量、長距離通信的理想傳輸媒介。光纖通信的發展極其迅速,至一九九一年底。全球已鋪設光纜五百六十萬千米,而預計在三年之后,這個數字還要翻一倍。
說實在地,范無病原本并不是很了解光纜通訊技術,但是他起碼知道一點,當初用光纜上網的時候,那個感覺是非常爽快的,遠非以前的撥號小貓和ADS上網所能夠比擬。
很快他就摸清了國內國際上的光纜制造技術和生產廠商,如果單從生產上來講。制造工藝并不是太大的問題,國內的電子工業部下屬的研究所里面,就有生產光纜的能力,但是范無病也注意到一個問題,在光纜生產中最大地一個問題,是光纖預制棒和拉絲技術的,這兩項技術,目前國內還處于落后狀態。
由于技術上和成本上的問題,國內的光纜生產,基本上都是使用從國外進口的光纖預制棒來加工的。這樣一來,自然提高了生產經營成本,也使得國內的光纜制造的使用前景遠比國外要暗淡得多。
對于整個生產流程而言,光纖預制棒和拉絲技術是上游產業,而光纜生產則是下游產業,影響價格因素的當然是上游產業,因此范無病非常敏銳地看到了這一點,如果不能夠徹底解決光纖預制棒和拉絲技術的國產化,并處在一個相對成熟地階段,單純地發展光纜制造技術。是沒有多大的利潤可圖的。
不錯,國內的光纜需求量,以后會很大,大到令人垂涎三尺,但是如果任憑外國人利用光纖預制棒技術和拉絲技術這兩個瓶頸卡著自己的脖子,自己只能依靠從國外進口光纖預制棒來進行加工生產光纜。那么一旦上游供貨商方面出現了問題。自己的企業就會受到重大的打擊,這種情況是范無病所不能夠容忍的。
因此范無病跟美國那邊兒明確要求,一定要把最先進的光纖預制棒和拉絲技術搞到手,至于價錢,是可以慢慢商量的。
美國那邊兒地手下們的工作效率是非常高的,沒有過幾天就傳回了消息,說是這兩項技術并不難搞,加在一起也就是幾百萬美元而已。只不過那邊兒的公司更愿意將生產設備出售給中國公司。
“我又不是傻子。沒有專利技術,我要一堆設備干什么?”范無病重復了自己的要求。閑談技術轉讓,再談設備購置。
經過交涉之后,美國那邊兒的公司終于答應了范無病地要求,將光纖預制棒和拉絲地全套技術進行轉讓,費用為五百萬美元,同時雙方還簽訂了一份兒價值一千萬美元的生產設備購置合同,準備協助范無病在中國大陸地區建立一個大型的光纜生產基地。
范無病在電話上面談妥了這樁生意之后,心情非常愉悅,在他而言,如果能夠拿下磐石重工來,固然是好事兒,即便是談不成也不要緊,大不了自己多花點兒時間在橫店或者柳市這邊兒另起爐灶,也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
“咚咚咚”范無病正打算休息一會兒,忽然房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這是誰呢?大中午的來打攪人家睡覺。
范無病覺得有些不快,有心不開門,卻不料那人一直在外面敲門,他只好走了過去,從貓眼兒里面看了一下,發現居然是林小彤站在外面。
“我說姐姐,你大中午也不午休嗎?”范無病有些不情愿地打開門,皺著眉頭向林小彤問道。
誰知道林小彤也是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聞言立刻嗔怪道,“你以為我愿意跑這一趟啊?你爸急著找你呢!”
“我爸找我什么事兒?不會打電話嗎?怎么還讓你親自跑過來?”范無病有些好奇地問道。
范無病立刻在心里面猜測,是不是林小彤又開始騷擾老爸了,所以他才尋個理由把林小彤給打發過來?讓自己過去保駕護航?不過不應該這樣吧?
“你家的電話好像壞了,一直撥不通,否則你以為誰愿意盯著大太陽跑來跑去啊?”林小彤很不高興地回答道,說著還坐了下來,錘了錘自己的腿。
“哦。還真是壞了。”范無病試了一下電話,果然沒有撥號音,再看林小彤,套裝地裙子下面穿著高跟鞋,難怪會如此抱怨了。
其實從范無病家到市政府大院也不算很遠,步行十幾分鐘地路程而已,但是穿著高跟鞋走來走去,就不是那么舒服了,難怪林小彤一臉抱怨的表情。
“我們快點兒走吧。范市長正等著呢。”林小彤催促道。
搖了搖頭,范無病跟著林小彤走了出去,然后開上自己地大奔,一起往市政府大院這邊兒開了過來。
“噯,最近有沒有想我啊?”林小彤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冷不丁對范無病問了一句。
范無病正在認真開車呢,驟然被林小彤這么一問,險些被嚇了一跳,急忙回道,“大姐。沒事兒你別消遣我好不好?我可是正在開車呢!小弟我的心靈可是極其脆弱的,實在受不了驚嚇!”
“切”林小彤看了范無病那副表情,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女鬼?會纏得你精盡人亡呀?”
你還真是不忌口啊!范無病聽林小彤跟自己這么說話,頓時腦門兒上的黑線都出來了,遇到這么生猛的美貌女秘書,確實是有點兒難以應付。
若是林小彤不是范亨的秘書到也罷了,范無病倒是不介意跟她發展一段兒超友誼關系地,可惜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兔子不吃窩邊草啊!自己可不想為了貪圖新鮮。惹得某人對自己喊打喊殺,便是讓父親范亨知道了,那也是相當頭痛的一件事情。
范無病感覺,林小彤這樣的女孩子,表面上看上去超級大膽,對待男孩子比較主動。但是真正地計較起來的話。這種女孩子一旦動了情,也是比較恐怖的,除非自己有結束嬉戲花叢的打算,否則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很快兩人就到了市政府大院,范無病將車子停好,然后跟林小彤一起進了大樓,然后徑自走進了范亨的市長辦公室里。
范亨正伏在案頭上翻看一大堆的資料,見范無病走了進來。就招呼兒子在對面坐下。然后有些頭痛地對他說道,“這回真是查出來大麻煩了!”
范無病一愣。然后將目光轉向桌面上的那一大堆的資料,掃了兩眼過去,發現都是關于平原廠地財務審查報告,頓時便明白了,這肯定是查出來什么重大的問題了。
“我沒有想到平原廠這幾年來的問題居然有這么大!”范亨苦笑著說道,“似乎是從我們離開磐石之后,平原廠的領導層就開始墮落了!差不多有五六年的時間,領導層從廠子里面卷走了上億的利潤,所以才導致了平原廠不得不陷入分割破產的窘境!”
貪污了上億?范無病頓時一愣,國內的物價水平是比較低的,上億的利潤相當于什么?大概是范無病出國之前留給平原廠地那幾樁生意所賺來的利潤,基本上都被人給貪污了!
范無病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的膽子倒是很大啊!難道就不怕吃槍子?”
九十年代初期的國內,刑法還是相當嚴苛的,貪污幾百萬就吃了槍子兒的人不在少數,更不用說合謀在幾年地時間內,集團作案,貪污了上億元人民幣地巨型蠹蟲了!
這種人,但凡是被抓到了,就沒有什么生還的希望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的這句話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兒。”范亨哼了一聲,對范無病說道,“放著上億元的人民幣在面前,又缺乏監管力度,他們能夠按捺住伸手的才是有鬼了!十幾個人,居然就瓜分了上億的國有資產!膽子可是大得很
范無病聳了聳肩膀,對父親說道,“你們打算怎么辦?”
范亨皺了皺眉頭,有些苦惱地對兒子說道,“雖然平原廠的貪腐問題已經可以說清楚了,但是這十幾個人的身上,所能夠牽涉到地,怕不是一個小數目,市里面也僅限于幾個常委們知道這事兒,現在大家地意見分歧很大,多數人都主張見好就收,否則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地。”
范無病點了點頭,心道這話說得也符合實情。
國內的關系網絡石相當復雜的,你要處理一個正處級的干部,都需要下很大的決心,排除非常多的干擾,得罪數不清的關系,最后還得惹來一身的罵名,或者還要擔上一身的責任,冒著寢食難安的風險,憑借強有力的國家機器,布置非常完善的抓捕方案,確保沒有人通風報信走漏風聲,才有可能將他繩之以法,還不排除這人繼續走通關系搞個保外就醫或者立功減刑之類的花樣兒,最后的結果依然是難以逆料。
不是范亨和磐石市政府的干部們對于國內大環境有失信心,而是實際情況實在是難以令他們建立起信心來,這次平原廠的貪腐事件所牽涉到的干部級別更高,人數更多,金額更大,也難怪他們面臨這樁案件的時候,盡管已經掌握了對方大量的犯罪證據,卻很難下一個動手的決心了。
“那老爸你的意思呢?”范無病不關心其他人的想法,只在乎父親是否依然能夠堅持自己最初的原則,于是他看著范亨的眼睛,很直接地問道。
“至于我自己,我是絕對不能夠容忍,在自己的面前存在這種侵吞國家財產的碩鼠橫行的!”范亨斬釘截鐵地對兒子范無病表露了自己的心跡。
單位有事兒,二更有點兒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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