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一針驚四座
其實,中風后遺癥可能要比醫治中風病人跟麻煩一些,中醫的治療也是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
對于很多病癥而言,第一次治療的時候能夠根除是最好的,否則留到后面,就越來越麻煩了,即便是同樣一個醫生去診治,大概也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處置,人體不僅僅是對西藥有抗藥性,對于中藥也有抗藥性。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人吃一顆藥丸就會感覺到療效,而一個長期服用此藥物的病人卻可以連服幾顆藥丸都不會感到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一樣,中西醫中都存在這樣的抗藥性。
范無病之所以會這么快就治好了這個中風后遺癥患者,主要還是憑著他的內家真氣和金針渡厄之術相結合,基本上除了必死之人外,不能見效的病例很少。
黃教授和沈教授自然是暗自得意,而軍醫大的王、陳兩位,表情就顯得有些凝重了,那個病人也是在他們醫院救治過來的,當時中風之后,總算是搶救及時,而且情況也不是非常嚴重,僅僅是落下了一個行動障礙,生命已經無礙,這在當時醫院里面就算是成的病例了。
卻沒有想到人家范無病上來這么小露一手,輕輕松松地就治愈了痼疾,那病人居然自己能走動了,這未免也太神奇了一點
不過,兩個人又想道,這個只是病癥最輕微的一個,還有三個重病好躺在那里呢。
范無病看了看剩下的三個病人,皺了皺眉頭,然后對主持人和觀眾們說道,“針灸對于中風的治療是比較有效果的,但是也不一定對每個人都見效,這個還要結合中風的原因來看。如果是器質性的病變,光用針灸肯定是不行的。中醫固然有獨到的好處,但是西醫也是有可以借鑒的很多地方。單純地貶低這個抬高那個,都是恨不恰當地。”
觀眾當中是有人反對中醫的,聽了范無病這話,忍不住就站了起來說道,“范先生說這種不偏不倚的話,是想要見好就收吧?我看眼前這三位重癥患者。針灸怕也是無效的!”
“有效無效,都是得看療效的,不是空口說出來的。”范無病皺著眉頭看了看那人,然后忍不住說了一句道,“不過你地肺病就用錯了藥,本來是實癥,偏偏又吃的是消炎藥,根本就是文不對題,這樣下去早晚得出問題。”
那人頓時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有肺病?”
范無病都懶得搭理他了。轉而看著下一個病人。這一位口眼歪斜了。也吊著點滴。倒是還能勉強用眼神和依依呀呀地聲音表達自己地簡單意愿。比植物人強多了。
女主持人也坐不住了。拿著話筒跟在范無病身后問道。“這個怎么樣?”
“這個其實比剛才那個要簡單一些。”范無病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中風后遺癥和中風在治療上地難易程度。“病癥本身要比病癥留下地后遺癥好治多了。像是這位病患。就是普通地針灸醫師。只要方得當。最多針灸三天地時間就可以讓病人恢復行動能力。半個月后基本上沒有大毛病。仔細將養半年。就跟健康人完全一樣了。”
“要三天地治療時間啊?可惜我們地節目只有一個小時而已。”女主持人有些惋惜地說道。
觀眾們也都議論紛紛。都說看不到治療地結果了。不過這也很正常。哪有一針下去就恢復健康地。那可就是真正地神醫了。
誰知道范無病笑了笑道。“我說地是普通地針灸醫生。對于我而言。讓這位病患立刻恢復健康雖然不太現實。但是讓他擺脫這種僵直狀態卻很容易。”
完之后,范無病的金針就入了病人的風府,這個人的病癥是邪風入腦,因此全身都癱了,治療上也是講究直搗病灶橫掃梨庭的,因此范無病的金針深刺風府。
風府是一個非常靈驗的位,對于頭痛偏頭痛什么地都有很好的療效,而且像是癲癇之類的病癥。深刺風府也往往可以收到奇效。
但是深刺風府的危險系數很大。刺的淺了效果不明顯,刺的深了。就有可能傷到腦部,所以一般人是不太敢嘗試這個的,但是范無病就不存在這個顧慮,他的真氣可以幫助他敏感地察覺到金針在病患體內的每一點兒變化,根本就不用擔心會出什么岔子,除非是他地手抖了,可是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容易出現的。
范無病的金針一入,就宛如用透視技術看到了病人腦部的癥狀一般,只不過在他的真氣內視當中,病人的腦部是一片青蒙蒙的圖像,而紅色的則是血脈真氣的流動,至于在青色與紅色之間阻塞地黑色,就是風邪無疑。
找到了風邪之后,事情就好辦多了,范無病通過內氣對病人地整體進行了掃描,發現除了腦部受阻之外,其他身體部分并沒有什么大礙,再加上病人中風的時間不久,現在只要排出了腦部地風邪之后,想要立刻就站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腦部的處理就必須謹慎一些了,當下范無病排出了雜念,一心一意地調整著自己的那根金針,讓自己的真氣通過金針作用于那些黑色的風邪之上,將他們吸附在金針之上。
但是范無病也擔心在起針的時候,風邪粘連于肌理,這樣的話,依然會留下諸如偏頭痛之類的后遺癥,倒顯得自己的技術不是那么臻于至善了,于是他就將自己的內力作用于金針之上,慢慢地進行燒灼,這個效果,其實跟他使用艾絨來灸是一樣的,不過反應更加明顯一些。
真氣,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跟生物電流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當范無病的真氣作用于病人的風府深處對病灶構成直接影響之后,病人的身體就跟過了電一般地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在這種刺激之下,演播廳里面的觀眾就發現,原本一動不動的病人的四肢開始無規律地跳動起來。
“啊——動起來了——”
臺下的觀眾們就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這種節目舉辦了也有很多期了,但是像這一次的效果,卻是史無前例的,一根小小的金針,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把一個完全失去知覺的中風患者給扎得動了起來,真是匪夷所思。
軍醫大的兩個教授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震驚之余依然考慮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于是便說道,“大家不要喧嘩,先看范先生行針的效果,不要干擾到他的施治。”
范無病聽到了兩個教授的話,點了點頭,心道這兩位的人品還不錯,雖然是處在不同的立場之上,但是醫生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在這個前提之下,其他的分歧都是可以擱置的。這完全不像是某些醫生,醫術不高,醫德更差,還喜歡排斥異己,為了名利不擇手段,那樣的醫生簡直就是豬狗不如了,可惜,這種人還不在少數。
女主持人看到現場的情景,也不由得同兩個軍醫大的教授一起,湊到了范無病身邊,拿著話筒有些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快好了?”
軍醫大的兩個教授說道,“還要繼續觀察,因為針刺可以引起病人體內的生物電流反應,所以出現一些肌體反應也是有可能的,現在還不能確定就是病人的病情好轉了。”
不過兩個教授雖然是這么說的,心里面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這么劇烈的針刺反應他們是從來沒有見識過的,難道說范無病真得能把這人事不省的中風病人通過針刺給救治過來,恢復健康?
“我感覺有點兒緊張——”女主持人說道。
不僅是女主持人感到有些緊張,事實上包括四個教授在內的嘉賓,以及臺下的百十名觀眾,此時的心情都有些緊張,如果范無病真的能夠用一根金針在說話之間將病人治好,那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范無病注意觀察了一遍,風府內的風邪已經被驅逐得干干凈凈,接下來他的真氣順著病人的全身經脈探查了一番,大概花了五分鐘的時間,這才確定了病人已經沒有大礙,此時就需要一個醒腦的過程了。如果是青壯年的醒腦,范無病會給他來一個強烈的刺激,一下子就完成這個動作,但是中風病人的年齡一般都偏大,過渡刺激恐有不合適,因此范無病就覺得采取比較穩妥的方。
于是他取過自己的針盒,然后從匣子里面掏出一卷艾絨來,跟臺下的一名觀眾借了個火兒,挑在金針上面引燃了,然后放在病人的鼻子下面人中去熏。
艾絨的刺激不僅僅是氣味上的,本身它就有祛邪扶正的效,否則也不會被用在針灸治療上千年之久,在范無病的熏烤之下,那個病人的鼻翼忽然聳動起來,最后在大家的目光中忽然鼻子打了一個噴嚏,接著又是一個噴嚏,一直打了三個噴嚏之后,人就有些渾渾噩噩地清醒過來了。
“我這是在哪里?”病人忽然從擔架車上翻身坐了起來,有些茫然地看著臺上的嘉賓和臺下的觀眾們。
自從中風昏迷之后,這個病人就一直沒有清醒過來,他的思維依然還是停留在發病的那一刻。
臺下的觀眾們,此時不由得自發地站了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為之鼓掌并歡呼,范無病又一次地用手中的金針向眾人證明了中醫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