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年初的時候,范無病的鐵礦石公司,也就是被他簡稱為范特西的范氏特重金屬西澳公司的上市工作已經順利完成,也在市場上融到了四十億澳元以上的資金,但是現在看起來,資金的使用上依然是有點兒入不敷出的。
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范氏投資集團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將很大一部分資金都給掏空了,轉而投入了股票期貨市場上來牟利,并且在悉尼一帶購置了很多地產進行投資,所以現在范特西公司要打算進行增發事宜,繼續融一些資金來用于礦山的后期建設。
但是對于上市公司而言,增發這種事情也是一把雙刃劍,既有可能為自己融來資金,也有可能造成投資者對于公司的極度不信任,使得增發無人響應,最終導致投資者用腳投票,增發失敗,這種先例之前還是有過的。
因為投資者不是傻子,很清楚公司如果無限制地進行擴容,其目的顯然是為了圈錢,但是大家都需要了解到,公司未來的業績是否足以支持增發事宜,假使無限制的增發沒有業績的支撐的話,它只能帶來股價暴跌的后果。
除非,在增發的幕后是能夠使得公司盈利能力強勁增長的動力在推動增發事宜,但是這種事情往往就是內幕消息,一般投資者很難在第一時間之內得到的。
西澳州長霍比特之所以會.擔心范無病亂來,就是擔心他的無限制增發會將范特西公司給搞垮,到時候投資商賺到了,拍拍走人,留下一個爛攤子扔在這里不管了,會極大地打擊他的威信,給他留下一堆成天抗議索賠的投資者們在州政府外面鬧事兒。
范無病自然是有解決方案的,他.的解決方案,就是江南省對于范特西公司提出的第二次采購方案,每年增加四千萬噸的優質鐵礦石采購案。
江南省的鋼鐵冶煉產業對于.進口鐵礦石的需求還是很大的,之前在年初的時候,索簽訂的每年兩千萬噸的購銷合同,僅僅是一個促使范特西公司上市的利好消息而已,兩千萬噸的產量,并不能夠讓范特西公司站到可以跟力拓與比何必托公司平等的地位上來,只是說明了范特西公司在中國內地市場上已經打開了缺口,未來的發展前景很好。
可是現在這一次就不同了,這一次所簽訂的每年.增加四千萬噸優質鐵礦石的采購案,可以說是直接就要讓范特西公司不得不將產能擴大至少三倍以上,這就給了公司得以尋找資金迅速擴大生產線的充足理由。
既然是產品生產出來就不用發愁銷路,那么股票.增發實現產能擴張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而且五年的購銷合同,足以保證投資者們的利益不受損害。
霍比特州長在了解到范無病的再融資計劃之.后,心里面總算是輕松了許多,只要是范特西公司繼續在西澳進行鐵礦石開發,就會給州政府帶來很大的收益,就會讓自己的政績更加光彩奪目,支持自己在下一屆總理選舉中脫穎而出,爭得一席之地。
至于說這其中.有沒有惡意圈錢的因素,霍比特相信應該是有的,否則之前發行新股所籌集的四十億澳元,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入不敷出了啊?
雖然說范特西公司一直都在進行鐵路及港口建設,也在各方頭大肆投入來建設礦山及礦石精選場,購置各種大型的采礦設備,但是誰都知道這些工程雖然費錢,卻也不可能將籌集的資金全部消耗掉,范特西公司這么快就要增發股票,顯然就是有更大的野心。
不過范無病這一次增發股票,比例卻不高,只有總股本的百分之十左右,期望值就是籌資十億澳元的樣子。
之所以沒有增發太多的股票,實際上也是有一番考慮的,股票增發這個問題,不但是為了獲取一定的現金流量,往往也能夠起到提升股價的作用,一旦大家發現了范特西的預后良好,而增發的股票數量又不多時,就會意識到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既然新股難求,那么就只有繼續在市場上搜集流通股了。
盡管現在是網絡股一統天下的局面,但是因為帶入了中國概念,所以范特西公司的股票增發工作進行的比較順利,無論是澳大利亞本地人,還是在澳洲資本市場有一定實力的外國投資者,都極為看重占據了中國大陸鐵礦石進口市場大部分份額的范特西公司,認為如果中國的改革開放政策能夠繼續推行下去的話,則范特西公司的盈利就不成問題,畢竟中國市場對于鐵礦石的需求越來越大。
作為一個國家是否進入發達國家的必由之路,鋼鐵的產量依然是重中之重,而中國大陸缺乏優質鐵礦石資源的現狀,必然導致鐵礦石進口需求不斷擴大,范氏投資集團此時在澳洲開拓礦山,實在是雄圖大略之舉。
尤其是這一次范無病親赴悉尼會見西澳州霍比特州長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而且有心人也收到了范特西公司即將獲得江南省二次巨額訂單的傳言,并且有人也打聽到主政江南省的省長范亨正是范特西公司幕后老板范無病的親爹,這幾樣兒加在一起,足以令投資者們對于范特西公司的股票瘋狂求購。
在兩個交易日之內,范特西的股票價格上漲了十五個百分點交易量也驟然放大,顯然是有實力雄厚的資金看中了范特西的未來前景,因此以一種非常的姿態提前進入布局了。
對此范無病是樂觀其成的,既然現有股價提升了,那么在增發的時候,發行價格自然要相應地提升,很有好處。
霍比特在離開之前,留下了自己的助理,也就是那個華裔女孩子楊慧玲小姐,讓她陪著范無病游覽一下悉尼的風光。
對此范無病倒是沒有什么排斥,因為他對悉尼的了解也很簡單,上一次來這里的時候,也只是匆匆路過而已,比如悉尼的歌劇院什么的都緣慳一面,更不用說什么其他的風光了。
而事實上,范無病也不清楚悉尼還有什么可以去看的景觀。
楊慧玲的年紀要比范無病大幾歲,整個人看上去比較活潑一些,大概是經常擔任助理導游的職務,所以領著范無病及隨從人員去游覽的時候,就顯得非常自如,一口帶著臺灣國語風格的聲音,讓范無病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瓊瑤電視劇中的女主角們。
“悉尼鐵塔建于西元一九六八年,也就是民國五十七年,高達兩百三十米的管狀塔身是由四十六根長五米、直徑六點七米、重三十二噸的管子一個壓一個堆積而成。管的外部有五十六根鋼纜與地面建筑物相連。每根鋼纜重七噸,由兩百三十五股七毫米的鋼絲擰制成。鋼纜總長度可達一百七十公里。”楊慧玲習慣地用手將長發往肩膀后面攏了一下,然后略微側著一些頭,向范無病等人介紹這座鐵塔。
悉尼塔位于悉尼市中心,高三百零四點八米,是澳大利亞最高的建筑與悉尼歌劇院、悉尼海港大橋并稱為悉尼三大地標建筑。
悉尼塔是一個多功能建筑物,它的外表呈金,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壯觀。悉尼塔的塔樓是個九層的圓錐體建筑,第一、二層是兩個旋轉式餐廳,各有座位兩百多個,因為座位有限,所以想在這里吃飯必須提前預訂。
塔樓的三、四層是餐層。餐層周圍都是大塊玻璃,并有很粗的鐵柵保護。憑窗眺望,整個悉尼市一覽無余。
餐層為游客準備了高倍望遠鏡,借助它,可以把周圍七十公里內的景物盡收眼底。這里還播放電視錄像,介紹悉尼塔的建造過程和悉尼市的開發史。
悉尼塔的安全設計也十分完善,按設計它能抵抗狂風的襲擊,也能抵抗強烈的地震。在塔的第七層,設有消防間,里面裝有一個容量為十六萬公升的儲水倉,與它相連的噴水孔遍布鐵塔的各個角落。塔上還備有直通大街的緊急出口,一但發生火災,人們可以沿安全梯口逃生。
為了安全起見,參觀悉尼塔的人們在入口處要接受必要的檢查,在塔中禁止吸煙。
范無病聽著楊慧玲的介紹,一邊兒笑著說道,“楊小姐,以后只需要說西元多少多少年就可以了,這個民國多少年就不要換算了,反正我們對這個也不熟悉,實在沒有費腦筋的必要。”
楊慧玲聞言頓時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忘記你們是大陸人了。”
范無病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一行人在悉尼塔上逛了一圈兒之后,然后跑到了悉尼塔附近的一個旋轉餐廳去吃飯。
這是一座圓柱形的大廈,樓高一百八十多米,據說是世界上最高的一座用輕量水泥建造而成的摩天大廈,旋轉型餐廳設計新穎美觀,獨具一格,其轉臺直徑為四十三米,總重量一百噸,可同時接待三百多客。餐廳每轉一圈,需要一個多小時。在這里可以一邊兒就餐,一邊可以透過玻璃窗欣賞悉尼的城市風景。
楊慧玲提前就在這邊兒預定好了位子,正是靠近落地窗的那邊兒,等到飯菜送上來之后,范無病就發現是很普通的臺式飯菜,不由得有點兒奇怪,難道說霍比特那個老摳門兒都沒有給楊慧玲發放活動經費嗎?
不過楊慧玲就向范無病解釋道,“這邊兒的一位臺灣籍廚師是我的朋友,做的臺式飯菜非常可口,所以我自己點了一份兒讓大家品嘗,算是我請客啦。”
范無病點了點頭,這么說就是楊慧玲自己請客了,那點這種臺式風味的飯菜倒是理所當然的,于是眾人都嘗試了一下,果然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兒,畢竟兩岸同宗同源,在飲食習慣上的認同感也多一些,如果是換了西餐的話,范無病還真不一定有這么大的興趣。
“楊小姐一直是在給西澳政府做事嗎?”范無病喝了一杯臺灣釀造的白酒,覺得有些辛辣,味道跟內地的卻是不同,砸吧了砸吧嘴巴,有些好奇地問道。
楊慧玲搖頭回答道,“不是的,我到澳洲才兩年,主要是在這邊兒學習室內設計的,不過因為最近澳大利亞這邊兒跟華商的接觸比較多一些,所以被他們請來充當翻譯,順便指點一下他們關于華人的習慣什么的,算是兼職吧。”
最近幾年當中,澳大利亞和華人之間的交往確實是越來越多了,因此對澳洲和華人兩邊兒都熟悉的翻譯人才就顯得比較吃香了,尤其是要對雙方的習俗都有一定了解的人,在各種商務談判或者應酬之中就顯得舉足輕重。
楊慧玲也是碰上了這種好運氣,所以干起了兼職,據她自己講,每月的薪水固定有五千澳元的樣子,如果臨時加班什么的,還有額外的收入,算是相當不錯了。
“其實如果有可能的話,長期留在這邊兒也不錯,畢竟回到臺灣的那邊兒,一般情況下很難會有這么高的待遇的。”楊慧玲笑著對范無病說道。
范無病倒是想到了一個問題,于是就很認真地對她說道,“嗯,其實我們在這邊兒的開頭計劃才剛剛展開,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加入到我們公司來任職,畢竟我們也需要對澳洲政府方面比較熟悉的翻譯人才。”
他說這話倒不是隨便想起來的,國內的員工們來到了澳洲之后,發現這邊兒的辦公效率非常低下,大概是受到了原始氣息的影響,地方政府中的效率很低,一件事情往往要拖上很久,作為需要在這邊兒大力推進各項建設工程的范特西公司而言,有一些對政府方面比較熟悉的人來進行溝通,顯然是非常必要的。
“那我可是要求薪水翻倍的哦。”楊慧玲在西澳政府中的工作只是兼職,因此范無病一提這事兒,她倒是顯得很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