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財富的盛宴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階段性勝利
范氏父子對海軍的感情不一般。那是沒的說,但是海軍方面是否值得下大注投資,更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對于范無病來說。
雖然說支持海軍發展是好事兒,但是在商言商,范氏投資集團也不可能倒貼多少錢過去,畢竟總是要講究一個成本回報的,否則的話你算是養私軍呢?這可是遭忌諱的事情。
但是范無病的心里面也跟明鏡兒似的,畢竟自己在海外有相當多的利益訴求,在如今復雜多變的國際政治環境之下,渴求本國海軍的庇護,那肯定是說得過去的,因此投資海軍絕對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只不過現在看起來,影響中國海軍現階段發展方向的因素主要有三個,那就是臺灣問題、東海主權爭端和馬六甲海峽控制權。
這三大難題具有許多共同特點,都體現了中國同其他國家的利益沖突,似乎都不存在短期內解決的可能,只能使用海上力量作為博弈的籌碼,因此對于中國政府來說海軍的發展壯大對于最終解決這些問題,至少讓問題向著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轉變,是有著直接的影響的。
雖然這些爭端可能會引發幾國海軍艦隊對峙的局面。但是爆發嚴重海上沖突的可能性卻似乎并不大,盡管武力解決對于中國來說是一個十分具有吸引力的選項,但是通過外交途徑、第三方調停或多邊談判都能夠成為緩解沖突爆發的有效途徑,但卻無法像使用武力那樣引起世界各國的重視。
對于中國海軍來說,雖然日本和韓國的海上力量都十分強大,現代化程度也很高,但卻并非難以對付,因而沒有必要太過于重視,真正需要關注的對象其實只有美國海軍一家而已。
盡管目前美國海軍力量在亞洲各國的海上實力版圖中占據著絕對優勢的地位,而且在可以預見的將來這一優勢還將會繼續保持下去,但是中國的海軍決策者們仍在努力尋找各種方法有針對性地發展本國海軍,以有效嚇阻、反擊美國的干涉,甚至拉攏美國海軍成為己方的盟友。
中國海軍的裝備現狀是比較模糊的一個概念,每年用于海軍建設的軍費額占國家財政支出的比例到底有多高,是各國公認的評估一國海軍實力最顯著的指標之一,但是對于中國軍費投入的問題,局外人還真看不清楚,即便是身處局內,也頗有一點兒一頭霧水的感覺。
從上世紀九十年代初開始,中國的國防預算就開始以驚人的速度逐年增長,海軍也從中獲益頗多,這些龐大的投入在新世紀終于取得了回報。
毫無疑問,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政府的稅收收入將會不斷提高,因此中國的國防預算預計還將繼續增長下去。不過需要指出的是,按照西方海軍的標準,中國上世紀九十年代建造的這些戰艦中。沒有一艘具備在現代海戰條件下同美國、日本、韓國或本地區其他現代化海軍作戰的能力。
這些上世紀末下水的新型水面戰艦都具有極其強大的反艦作戰力量,但是反潛和防空作戰能力卻都很薄弱。毫不客氣地說,面對敵方陸基或艦載戰斗機的空中打擊,這些戰艦幾乎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而當執行反潛作戰使命時,即便能夠成功發現并擊沉敵方潛艇,那也只能被視為運氣好而已。
新世紀初,海軍相繼上馬了好幾個新型戰艦的研發項目,這反映出了中國軍工造船部門的強大信心和日益提高的工藝技術水平。
但是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九十海軍的設備維護工作到底水平如何,人員的訓練狀況又是怎樣的?這也是影響海軍戰斗力的一個重要因素。
總的來說,海軍在這方面的紀錄并不十怎么樣,與世界先進水平相比還存在著很大的差距。首先就以中國海軍艦艇編隊環球訪問航行為例,這些艦艇為環球航行專門增加了若干名維護保障人員并另外攜帶了大量后備零部件,這清楚地說明了中國海軍的普通水面戰艦在基于遠洋作戰的維護保養工作方面還十分欠缺,否則也就沒有必要專門調撥相應的人員和零部件了。
其次,今年發生的潛艇失事的事故也反映出了海軍在維護保養人才培養方面的嚴重缺陷,而在一九九八年夏威夷環太平洋演習期間,兩名中國海軍高級官員受邀以觀察員的身份登上了多艘美國海軍戰艦參觀。
訪問結束后,這兩位海軍官員在國內的軍事媒體上發表了大量與此次演習有關的文章和報告,其中許多文章都著重提到了美國水兵在整個演習期間不斷重復進行的維護和損管演練。這說明諸如此類的訓練在國內海軍的日常訓練活動中并不受到重視。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海軍的格局比較小一些,雖然花錢不少,但是見效快,相對于陸軍和空軍,投資海軍的回報是立刻就可以看到的。”范無病對父親范亨說道。
盡管范無病在陸軍方面的裝備中也參與了一部分,但是陸軍人數太多,格局太大,牽涉到的各種勢力也非常多,自己就算是能夠做很多事情,可影響力還是太小,不比海軍。
如果自己真的在航母以及核潛艇等方面做出巨大貢獻的話,將來就是在海軍系統內部,都會擁有非常大的話語權的,這是可以預料的。
尤其是自己現在可以看到海軍方面的很多弱點,而且是有能力影響到他們進行改進的少數幾個人之一,只要是自己向陳廣益提出一些改進建議的話,他肯定是會認真考慮并進行推廣的。
六月二十四日,世界衛生組織終于解除了對京城的旅行警告,同時將它從非典疫區名單中排除,直到這一刻,中國的抗擊非典戰役才算是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為了這一天,央視特意舉辦了一次聚會,算是給長時間走進抗擊非典第一線的記者們慶功,或者進行表彰的。
范氏投資集團方面因為全力支持過政府的抗擊非典工作,所以自然是在受邀之列的重要單位,范無病過去的時候,一群記者們正在熱火朝天地交流自己的感受,梓琪也在那邊兒聽他們胡吹亂侃。
梓琪看到范無病出現。于是就不動聲色地溜了過來,跟范無病坐到了角落里面。
“聽他們說,前一段兒時間,你也去了病房采訪?”范無病第一句話就問道。
梓琪點了點頭道,“是啊,很多一線的主持人都去了,經濟頻道自然也不例外。”
“是不是會感到有一些壓力?恐懼什么的?”范無病問道。
“那是肯定會有的——”梓琪點頭回答道,“第一次走進SARS病房拍攝時,隔著病房的玻璃,也看見自己的同事在工作,但你說,誰不怕死啊?當時,只知道一種恐懼和害怕,推開病房門的感覺,腦瓜瞬間出現的,就跟推開鬼門關的感覺一樣。不過,進去以后,我采訪醫護人員的時候,也被他們忘死的精神感動著,他們家里也有孩子,也有老人,當時那種情況,誰知道會怎么樣啊?”
當時。她們的腦袋里就是想通過攝像機鏡頭,把這些大夫、護士跟病人零距離的接觸,和病人的一些交流,怎么治療都給記錄下來,做成一個片子讓后人能知道,也作為歷史資料的記錄。
說句不好聽的,多少年來都沒有遇到過這個病啊。
據梓琪所言,她們第一次進病房,那是京城公開地讓新聞媒體對病房進行采訪。那天,先開了新聞發布會。會后,各國的記者陸續穿上防護服進去。那是第一次。
基本上,每隔一段兒時間,她們就會進去一趟兒。
“出來以后,衣服都是濕的,一擰能擰出水來,悶熱啊,隔離病房里,還要戴上雙層的口罩。不過,回頭看自己拍的這些片子,覺得自己沒白干。”梓琪對范無病說道,“當時,第一天進去前換衣服還鬧出笑話來。記者和外面來的人把防護服套在身上,就進去了。我一個同事呢,是把衣服領了,領完衣服以后,自己的衣服直接擱在辦公室。他脫光了膀子穿上了防護服,下樓時,別人問他,你出來的時候怎么出來?他忽然才想起來,出來時,還得把防護服脫在污染區里面,那他真得光著屁股出來了。”
“在里面你說誰不怕?在里面看著那些危重的病人,氣都不夠喘的,心里確實難受。而且,看見那些護士們,干完活之后,疲憊的身子往那兒一站,口罩也不能摘,渾身都是汗,捂的。有時候,我跟他們聊天,很多護士都是孩子的媽了,一提到孩子,眼角都掛著眼淚,我心里也特別不舒服。”梓琪說道。
范無病點了點頭,這一次的抗擊非典當中,醫護人員確實出了大力。
梓琪說。她們在病房里拍攝,鏡頭離病人最近的也就有兩尺左右,因為有些鏡頭要拍特寫,拍麻醉師給病人插管。當時想,人家醫生都不怕,自己怕什么,而且人家是親手操作的,越拍膽兒越大,覺得防護做好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剛進去時,一開始真不知道拍什么,慢慢就感覺到怎么拍了。
“剛開始,拍了一些護士、大夫工作的場景,出來后,看了這些片子,也就有了個目標。當時我們有兩套方案,一個是按記錄片的形式方式,記錄下這些東西;一個呢,就想多拍一些活動鏡頭,可以做一個音樂片,把整個從頭到尾的東西用音樂串起來,作為記錄讓大家看一看。”梓琪說道,“當時,看這里面的小孩兒,我特受不了。小可憐,連爸媽都見不到,每天只有護士圍著轉。一個小孩和護士隔著玻璃說,阿姨,我明天出院,你幾點在?這個護士是下午班,護士隔著中間的隔離窗,用手比畫著,下午兩點,我準來送你。我覺得那個小孩真的可憐,里面還有五六個月的孩子,護士給他們講故事。還有剛滿月的孩子,躺在床上吃奶,護士還要給換尿布,這些護士也真的特不容易。”
一場奪人生命的戰斗暫告一段落,留給人們卻是無限的反思。
非典之后,政府官員對傳染病防治工作也開始重視起來。在非典之前,很多人都認為,京城的傳染病減少,病房利用率低,要將地壇醫院和佑安醫院合并。非典之后,再也不提合并的事兒了,并要在順義區選址擴建地壇醫院。
而且范無病聽父親范亨說了一句,說是市政府打算投資十個億建設新的地壇醫院,目前已經開始進行籌劃了,新醫院里面將有兩百多個負壓病房隨時待命,專門用來收治類似非典這樣的呼吸道傳染病患者們。
現在看起來,抗擊非典能獲得最后的勝利,從某種意義上講,也得益于政府現有的體制,能在最短時間內有效地調動各方社會力量,切斷了傳播源,這在自由化程度比較高的國家里面,可能要麻煩的多。
政府對傳染病的態度也發生了重大的轉變,正是吸取了非典帶來的慘痛教訓,政府已通過立法,建立了突發事件應急報告制度,公布施行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之后,應對突發事件開始進入法制化的軌道。
在今年非典肆虐的前期,因為隱瞞疫情數字,直接影響到政府的正確決策和患者的及時治療,痛定思痛,政府正在籌劃出臺《政府信息公開條例,使得政府信息逐步公開化。
也正是這一次遭受了非典的沉痛打擊,政府建立起信息公開化制度,使得當國家再次遭遇天災國難的時候,政府得以及時公開信息,全民總動員,凝聚了全國的力量。
政府在重大突發事件中的信息公開,經過非典的洗禮,猶如一扇沉重的城門慢慢地變得透明,緩緩地被推開,這也是一項重大的進步。
“天氣這么熱了,一塊兒出去玩玩如何?”范無病不是很喜歡提這些悲悲戚戚的事情,想到了馬上就進入最炎熱的夏季了,今年的避暑活動,應該也要拉開序幕了,于是就向梓琪提議道。
“現在?可能日程上不大好安排的——”梓琪皺著眉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