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宗,涅無憂墓處,在開陽宗眾人舉宗哀喪之下,為天星子與涅無憂合墳了。
墳前,鐘山一臉哀傷的跪拜著,眾開陽宗弟子紛紛上前跪拜,恭送天星子。
天星子死了,開陽宗宗主死了。宗內弟子都能體會到此刻的莊重。
天殺跪在鐘山身旁,看著眼前的墳墓,天殺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一絲哀嘆。
大喪之后,眾開陽宗弟子紛紛離開,玄心子也處理要務去了。
但天星子墳前還跪著兩人,鐘山和天殺。
大喪第三天,天殺輕輕起身,冷眼看了一下鐘山,調頭走了,服喪三天,天殺做到了,但是鐘山依舊跪著。
第四天,玄心子處理完手頭開陽宗要務,就帶著孤孀子飛到天星子墳前,看到鐘山還跪在墳前,二人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都閃過一陣嘆息。
“鐘山,三曰服喪已過,逝者已去,節哀吧!”玄心子輕輕說道。
“我是在代靈兒服喪。”鐘山說道。
看著眼前披麻戴孝的鐘山,玄心子微微一嘆道:“鐘山,師兄曾經對我提過,讓我收你為弟子,你意下如何?”
抬頭看了一眼玄心子道:“多謝師叔好意,但一曰為師終生為父,弟子既然已經拜了師尊,自然不會再拜師叔了”。
看著鐘山,玄心子點點頭。嘆道:“不拜也無妨,修行中若有不通,可隨時來找我。”
“謝師叔。”鐘山面無表情道——
神州大地,北方,大離天朝,一座裝飾無比豪華的宮殿之內。
一身紅色衣裳的天靈兒此刻已經完好如初了,全身看不出絲毫傷痕。
面前一個小桌子上面,一個紅色的小麻雀正在吃著一碗火紅色的米粒。
“小紅,為什么我這幾天心里很不好呢?為什么我忽然想爹了呢?”天靈兒用手拍了拍紅麻雀的腦袋一臉茫然道。
被拍了腦袋,紅麻雀看看天靈兒,頭歪了歪,繼而又繼續吃那火紅色米粒了。
“你就知道吃,就知道吃,哼哼,整個鳳凰宮中,全是鳳凰,冰鳳凰、火鳳凰、青鸞……,都是鳳凰一族,怎么有你一只小麻雀的?其他鳥兒不是不準去的嗎?你怎么能在里面跑來跑去?真是的,還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又不能和其他鳳凰一樣說話。”天靈兒嘟著嘴巴道。
但是紅色小麻雀好似并不能體會靈兒的郁悶一般,還在那里‘咄、咄、咄’的吃著米粒。
“娘死了,爹在開陽宗,小南子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還有,呃,還有,怎么好像還有一個重要的人?我怎么想不起來了?真是的,我怎么想不起來了?應該對我很重要啊,呃,我能想到一個背影,拿刀的,很厲害,保護過我,真是頭疼,怎么想不起來了?呃,桂花糕?對,桂花糕?難道那人叫桂花糕?”天靈兒扯著頭發回憶著。
紅麻雀繼續吃著小米粒,好似根本沒聽到天靈兒說話一般。
“真是氣死了,你這個小家伙,也不聽我說話,就知道吃,哼,再不聽我說話,就不給你吃了。”天靈兒拍著紅麻雀叫道——
天狼島,太丹宗。
寶兒帶著三大長老站在太丹宗的一個大殿門口,大殿之外,平放著五十三具尸體,十多個太丹宗弟子站在一旁,臉上盡是傷心之色。
“怎么回事?”藥雨長老沉聲問道。
“長老,我們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全死了,宗內師兄師叔全死了。”一名太丹宗弟子馬上傷心道。
“沒人敢欺負我太丹宗,沒人敢殺我太丹宗這么多人還揚長而去,宗主……”一名長老捏著拳頭看向甘寶兒道。
顯然是無比的氣憤,太丹宗戰斗力不行,但不代表太丹宗可以隨意讓人欺負,只要廣發一張聚仙帖,可以保證,這個天狼島八成的宗門都會擠破頭的來幫忙,甚至發到神州大地之上,來此幫忙的人都絡繹不絕,那怕根本不認識太丹宗。
寶兒雙眼一瞇,看看眼前五十三具尸體,繼而非常冷靜的說道:“藥雨長老。”
“是”藥雨長老應道。
“宗內大陣未被破壞,很可能是內部之人殘殺太丹宗弟子,而天地玄黃鼎被盜,你們可有辦法找到?”寶兒沉聲道。
“我們三個的修行,都得過天地玄黃鼎的恩惠,各有一絲鼎息,只要天地玄黃鼎還在天狼島,那我們一定能夠找到。”藥雨長老馬上說道。
“好,你們全力感應天地玄黃鼎,有了感覺,馬上通知我。”寶兒說道。
“嗯”三大長老馬上應道。
“人死不能復生,先安葬了吧,至于他們的仇,會報的。”寶兒語氣深寒道。
“是,宗主。”十多個太丹宗弟子馬上躬身道——
開陽宗離天星子的死,已經第七天了。
鐘山也回到了聽水榭中,對于師尊的死,鐘山心中總是充滿一種悲傷,天星子雖然對待敵人狠戾,但是,對待自己人確是非常好,而眾弟子中,對于自己甚是照顧,也許這份恩情大多來源于靈兒,但是,對鐘山來說都不重要,天星子卻是非常關心自己,只是已經死了。
輕輕嘆了口氣,鐘山翻手取出那枚小鏡子。
小鏡子呈八邊形,正反兩面,兩面都是無比的光滑,在其中一面,正若隱若現的顯現出大量的小字,有著幾萬個,但是,卻非常非常小。
萬影天經?
開頭是功法名,往后是功法的內容。看著這功法,鐘山不覺深吸口氣。
十二重,和紅鸞天經一樣,也是十二重的功法。這種功法的神奇之處,在于復制,復制一個自己的分身,分身實力有著自己的一半。好似影子一般,出現分身。只是這個分身最多只能出現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后化為一陣煙霧消失。
十二重,第一重最多只能有兩個分身,第二重四個,也就是每升一重都翻一倍。
鐘山想想這功法,心中充滿了震撼,世上居然有這種功法?分身?只是有一個缺點,就是隨著練習萬影天經,練習人的身形慢慢會變得和影子一半,越來越薄,就好像影無邪那樣,呈扁狀,越往后越扁,直至最后,徹底化為一個影子。
影子?鐘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自己本身就有隱軀,那也是影子,會不會特殊?
萬影天經中描述,非常難以練習,不過鐘山總要嘗試一下。
身在大崝王朝的隱軀,迅速盤膝而坐,按照萬影天經內部的描述,快速的練習了起來。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之際,無論本體還是隱軀,此刻都是瞪大了眼睛。
因為,在大崝王朝,那一間大殿之中,隱軀鐘山身形一晃,身旁多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這兩個自己沒有意識,好似隱軀的復制一般,任由隱軀鐘山控制,隨心所欲,好似身體的延伸一般,分身所看到的,鐘山也全部能夠看到。
在隱軀的控制下,其中一個影分身提著毛筆,將小鏡子上的萬影天經抄錄下來。
看著影分身抄錄下來的萬影天經,鐘山有些驚訝,僅僅付出十分之一的真元,就制造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傀儡影分身?影分身可以自行散去,但是,還可以竄入自己體內,回歸成之前消失的真元。
兩個影分身迅速沖入隱軀體內,轉瞬沒入其中。
“呃?這個功法很難嗎?”鐘山有些費解的自語道。
“咚咚咚”聽水榭小院之外,忽然傳來敲門之聲。
鐘山翻手收起小鏡子,輕輕的走到門前,打開院落。
是泥菩薩,泥菩薩裹著一身黑袍,將自己完全包裹了起來。就算長滿膿包的臉部,也被遮蓋住了。要不是鐘山看出他的身形,還真認不出來。
“前輩。”鐘山皺皺眉頭看向泥菩薩。想到師尊臨死前的交代。
“鐘山,可以談談嗎?”泥菩薩淡淡開口道。
“前輩這邊請,晚輩倒杯茶水。”鐘山指了指小潭邊的石桌道。
“嗯”泥菩薩點點頭。緩緩的走到那石桌之處坐下,而鐘山也回屋端了一壺茶走來。
二人落座。鐘山為泥菩薩斟了一杯茶。
輕輕喝了一口,泥菩薩將茶杯放下道:“我的來意,天星子死前應該跟你說過了吧。”
“師尊略微提及,并未細說。前輩有話,但說無妨。”鐘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