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貴女,她本想躺平

24.輿論導向?道德綁架?

柳庭風轉頭對著長公主,低聲哀求道:“求長公主給個體面,不要送雅兒入牢獄。”

長樂長公主的目光轉向了柳馨寧。那意思很明顯,被傷害的是柳馨寧,做決定的應該是她。

“寧兒,你雖為郡主,到底是柳家的子孫。希望你看在跟雅兒的血親之情,不要送雅兒入獄。”

柳庭風順著長公主的目光,轉頭向柳馨寧請求道。

柳馨寧只是用帕子掩面啜泣不已,卻不說話。

“寧兒,你若是堅持送雅兒入獄,那就是抹黑了柳府的聲名,害了柳府所有人。”

柳庭風見請求柳馨寧沒答應,轉而又恐嚇起來。

“你也是柳府的人。你抹黑了柳府的聲名,豈能置身事外?你明年可就及笄,要說親了。”

柳庭風也顧不得是在外人面前,不便提起女子親事了,只是一徑的軟硬兼施。

柳馨寧低垂著頭,時不時的用帕子擦一下眼角,心里卻是不斷的冷笑。

又是輿論導向,道德綁架!

前世,她那個不負責任,酷愛賭博的父親患癌之后,不也在她拒絕出錢的時候,發動一幫親戚,找了個幫忙說理的電視臺,去道德綁架她嗎?

那個時候,她才畢業沒幾年,在公司里做著簡單的工作,沒有什么閱歷。

再加上,原生態的家庭教育,幾乎都是刻在骨髓里的。

哪怕她后來努力掙脫,也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就被侵蝕了。因此,她被壓制住了,屈服了。

等她年齡漸長,打工見到的各色嘴臉日益增多之后,她才有勇氣反抗。

只可惜,最終還是敗在了她最愛的媽媽的膝下。

把自己累的半死不活的-----------不,最終累死了。

可笑的是,她死的時候,她那個患癌做了多次化療的父親,卻仍然活的好好的。

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柳馨寧忍不住又回憶起前世的事情,暗暗的提醒自己這是封建社會,道德綁架更嚴重。

所以,她更要注意輿論導向!

作為法治社會的大好青年,當她受到欺負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用法律來解決。

因此,她才會借春暖之口,直接喊出了按律發落。

只可惜,等她回過神來之后,就知道很難!

把柳稚雅送入牢獄,毀的可不是柳稚雅一個人,而是整個柳府。

不說柳府的人會用孝道壓著她,就是長公主和太后都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牽累她的名聲。

所以,她就靜觀其變了!

長公主要直接打死柳稚雅。呃,這個比牢獄還狠,根本不可能實現。所以,她做個好人勸了。

而柳庭風如今的這一套道德綁架,果然驗證了她的想法。

柳家人七嘴八舌的,求情的求情,勸說的勸說,軟硬兼施的軟硬兼施。

而長樂長公主已經因為柳庭風說到的名聲問題,開始猶豫不決的動搖了。

柳馨寧生怕長公主再聽聽柳庭風的話,直接連懲罰都免了,趕緊開了口。

“母親。”柳馨寧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讓長公主看的心疼不已。

“父親他……”柳馨寧哽咽了一下,“說的有道理。那到底是我至親的祖母,父親……我們是一家人……”

本來猶豫著算了的長公主,看著自家女兒這淚眼漣漣的模樣,卻覺得好像那一家子都在逼迫純善的女兒啊?是…的吧?

長樂長公主,第一次有些不確定的產生了這個念頭。

“寧兒不哭,寧兒不哭。”長公主心疼極了,這是她放在手心里的女兒啊。

“母親,三妹妹是一家人。縱然她‘打’我,我卻也不能毀了她的終生。但是,女兒身為郡主,份屬皇親,若是全然不做懲罰,那豈不是打皇家的臉?”

柳馨寧在‘打’字上,加重了語氣。

果然,她一邊說,長公主一邊點頭。

就是,皇親貴胄被冒犯了都當無事揭過的話,那豈不是人人都可冒犯?

“那三妹妹就不送牢獄了,送往修德庵修身養性一番。等著三妹妹改好了,再接回來就是了。這樣,即便是外祖母和皇舅舅知道了,也能全了皇家的臉面。”

柳馨寧一副糾結卻又無奈的樣子說道。

反正柳稚雅想打她沒打成,還被她打了,她也沒吃虧。那就把她送去吃苦受累一番好了。

那修德庵,她可是聽府里的婆子講過的,在那里想過好日子,難,難,難啊!

“那不行。她打你,自然該打回去。柳稚雅杖責二十之后,再送往修德庵,以儆效尤。”

長公主不愿意了。

她本來想要杖斃柳稚雅的,結果自家女兒說不行。

她想要聽從女兒的,送柳稚雅去衙門里打板子入牢獄的,結果駙馬又說不行。

自家女兒就是心善,居然只讓把人送到庵堂?

這話一出,柳馨寧忍不住用帕子捂著臉,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加重‘打’字,是怕長公主不懲罰柳稚雅了。

可是,沒想到長公主卻是以牙還牙的要打回來。這,可是更好了啊!

昭陽郡主是個軟弱性子,可長樂長公主卻是個直來直去的,甚為符合人設。

柳家人聽到不送到牢獄去了,先是放松,等聽到后面的懲罰,又七嘴八舌的求起情來。

“長公主,雅兒到底是女兒身,那杖棍打在身上,可是會打壞的啊……”

梁氏作為母親,最為心疼自家女兒的身體,苦苦的哀求道。

“長公主,那修德庵偏僻寒冷,清苦至極,雅兒一個女孩子如何生活啊?”

太夫人聽到送往修德庵,忍不住連連反對。

修德庵,顧名思義就是修身養性,培養品德的庵堂。

那庵堂在京城外一座偏僻的山頂上,只有一條小路可以下山。

柳家在京城的根基很短,但是也建府十幾年了。

這十幾年中,不管是柳府還是公主府,總會有犯錯的女子需要處罰,但是又要維護府里的聲名體統,不便與外人道。

因此,在京城郊外建了那么一座庵堂,看管犯錯的女眷。

因是犯錯受罰,在那里的女眷,自然要自己動手做各種粗活,修養品德了。

可是,柳稚雅是嫡出的嬌滴滴的小姐,何曾做過什么活計?

“長樂,就讓雅兒閉門思過好了。何必要送那么遠?”

柳庭風看著他的母親那般請求了,長公主還是充耳不聞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說道。

“這已經是從輕發落了。你們覺得是直接杖斃的好?按照律法送往衙門入牢獄的好?”

長公主皺著眉頭,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柳府眾人都閉了嘴。

安靜下來的眾人,只能看著長公主親自扶著柳馨寧回了長公主府,留下了厲嬤嬤監督著杖刑。

杖打完畢之后,柳稚雅被抬回了她的院子。

早已等候多時的宮御醫把脈查看之后,又讓醫女看了外傷,最終得出結論,半個月之后,就可以啟程了。

梁氏自然是苦苦哀求,讓柳稚雅多留在府里調養一番。

如今已經到了十月底了,天氣寒冷的很。若是去了庵堂里,那得多受罪啊?

厲嬤嬤卻是恭恭敬敬的說道:“郡主仁善,跟長公主說三小姐到底是閨中女子,不可重責。所以三小姐短短半個月就可以啟程。二夫人覺得半個月太短,不知道是打算讓三小姐,養上多久的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