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三十四章 心海初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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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夜已過,風雪亦停。

賑災一事刻不容緩,傅玄麟與傅子淳連夜動身前往河北道。

翌日清晨。

竹歡捧了一盆熱水進屋,還順便攜帶了一股冷氣進來。

躲在被子里扭動身體的湛星瀾恨不得把自個兒蜷縮成了一顆球。

“三娘子,昨夜翎王殿下命人給您帶來了一封信。”

竹歡將盆放下,從袖口抽出了一封藍靛印花信封遞到了榻旁。

湛星瀾露出了半個腦袋,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

“他沒事給我寫什么信啊?”

說著話,她便從被窩里伸出了兩根手指,精準的夾住信封然后迅速把手抽回了被窩里。

她將信封拆開,從中取出信箋。

上面只有一行矯若驚龍的字:

“此去不知歸期,勿念。”

湛星瀾看后便騰得一下坐起身來。

“翎王走了嗎?”

“是啊,昨夜賑災隊伍便離開京城了。哦對了,翎王殿下還送來一樣東西,說是娘子務必要隨身攜帶。”

竹歡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墨色的圓筒,大約有一手長,兩指寬。

湛星瀾拿在手里端詳了好一陣,才發現這是暗器的發射器。

她知道傅玄麟是個暗器高手,卻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他特意給她做的。

此暗器所用材質不會太重也不會太輕,方便攜帶又小巧美觀。

她垂首凝眸不語,心海卻泛起了一層漣漪。

傅玄麟多次救她已經讓她的內心產生了依賴之感。

先前知道他要離開京城的時候,她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感覺。

可如今他真的走了,還留下一封什么破信箋和暗器,反倒讓她擔心起他來了。

“勿念勿念,人都走了,還讓人怎么勿念!”

湛星瀾也不知是氣自己還是其傅玄麟。

“三娘子這是怎么了?”

竹歡掀開床榻兩側的香云紗,不知就里的看著她。

“沒什么。”湛星瀾抿抿嘴,順手將信壓在了枕頭下面。

“對了竹歡,再過些時候就要去那個什么舜華監了,我的衣物細軟都備好了嗎?”

“都按娘子的吩咐備好了,國公爺還說要給娘子多準備些銀錢傍身,婢子也都備好了放進包袱里了。”

“馬上就要進舜華監了,這一進去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

湛星瀾掀開被窩下了地,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婢子不能跟著娘子一同進舜華監,娘子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啊。”

竹歡拿出一件毛茸茸的衣裙為她換上,語氣之中盡是擔憂。

“放心吧。不過在我去舜華監之前,我得先去解決一件要緊事。”

湛星瀾一直惦記著丁未和平四的事。

她答應過他們要鏟除葛丘,那便一定要做到。

京城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像葛丘這般官小權大之人背后必定有強大的靠山。

明國公協同京兆府暗中調查數日,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葛丘原是太子府一個小小的護院,后來不知從哪兒發了筆橫財,便買下了武庫署監事一職。

他雖是個小官,手中卻掌握著朝中許多大臣的把柄。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他這般作威作福,卻能在衛尉寺貪墨案中全身而退了。

湛星瀾得知這一消息后便立刻命厲清塵徹查了葛丘的底細。

就連他祖上三代從出生到入土的事兒都查了個底兒掉。

可結果查到的也只是些無關痛癢的消息。

唯一一點就是葛丘十分好色,經常流連于煙花之地,也是艷云樓的常客。

現在尚不可知他背后之人究竟是誰,若是打草驚蛇必定會在朝堂乃至京城掀起軒然大波。

明國公與京兆府協商決定,暫且不將葛丘抓捕,只加派人手時刻監視葛丘的動向。

湛星瀾自然也知道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

可她若不趁此時鏟除葛丘,只怕等她從舜華監出來時,丁甜已經落得同她阿娘一樣的下場了。

不過在鏟除葛丘之前,她想再去京兆府獄見見丁未。

晌午時分,光德坊內。

湛星瀾頭戴帷帽身著一襲白衣,獨自捧著食盒走在街道上。

天寒地凍,街道上的行人也寥寥無幾。

她走到京兆府前,舉目望去。

黑檐玄柱,莊嚴肅穆。

僅僅是站在街上仰視,都有一種萬分壓抑的感覺。

相較之下,冷冰冰的翎王府都顯得可愛多了。

湛星瀾剛走上臺階,就被兩側的守衛攔住了去路。

守衛冷冷兇道:

“什么人!”

湛星瀾從容淡定的從腰間掏出了一枚玉牌遞給他們。

兩側守衛接過玉牌翻看過后,畢恭畢敬的將玉牌雙手奉還。

“小人唐突,娘子請進。”

湛星瀾拿回玉牌,從容自若的走進了京兆府。

她對葉家有恩,想拿到一塊進京兆府的玉牌簡直易如反掌。

也虧得葉如生是個明理之人,并沒有因為她是女子而拒絕她的請求。

她踏入京兆府院中,不多時,便有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前來迎接湛星瀾。

“想必這位便是湛三娘子吧,我乃京兆府少尹李通。”

湛星瀾朝那人微微欠身,“李少尹有禮。”

“湛娘子客氣,這邊請。”

李通帶著湛星瀾直奔京兆府獄而去。

這也是葉如生事先安排好的。

京兆府獄就在京兆府廨內,他們走了大約七八分鐘便來到了一處金屬制大門前。

湛星瀾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手指不禁用力攥了攥食盒的把手。

獄門緩緩打開。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發霉發潮的臭味。

湛星瀾忍不住抬手掩住了口鼻。

往里走去,臭味愈發濃郁。

兩側的囚徒一見湛星瀾婀娜的身姿,便如餓狼看見白兔一樣,一個個伸長了手臂想染指一二。

幸而這中間的過道還算寬敞,否則湛星瀾一定會被揩油的。

她嫌惡的瞥了一眼兩側。

這些個囚徒都是窮兇極惡之輩,即便入獄了也還是這么不老實。

他們繼續往前走。

直到走到一個拐彎處,李通停下了腳步。

“丁未與平四就在前面,湛娘子請。”

“有勞李少尹帶路。”

湛星瀾微微施禮,便獨自拐了過去。

果然,剛一拐彎左側的牢房里便是丁未。

丁未穿著囚服,背對著門。

“丁大哥?是你嗎?”

湛星瀾掀開帷帽的紗簾,沖著丁未輕聲呼喊道。

丁未一聽聲音便認出了是湛星瀾。

他十分激動地站起身走了過來。

“湛娘子,您怎么來了?”

隔壁牢房的平四一聽是湛星瀾來了,立馬湊了過來。

“湛娘子,真的是您!”

“嗯,我來瞧瞧你們。”

湛星瀾打開食盒,從里面拿出了幾盤菜肴分別從他們牢門下面的空隙塞了進去。

平四抹著眼淚吃起了飯菜,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丁未則感激的對她說道:“有勞湛三娘子記掛了。”

“丁大哥無須客氣,只是還得委屈你們在獄里多待幾天了。葛丘隨時有可能對你們不利,待在這兒才是最安全的。我準備去救甜兒了,想著在救她之前先來看看你,免得你太過憂心。”

湛星瀾對丁未的遭遇很是共情。

他原也是個善良的人。

若不是被命運一次次的玩弄,他也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這一點,從丁未說起甜兒的那一刻起,湛星瀾便了然于胸了。

“小人明白。小人現在真是后悔,當初小人那般對待湛娘子,湛娘子卻能以德報怨。不僅打點京兆府上下免去了小人與平四的皮肉之苦,如今還要解救甜兒。我丁未從此往后,必定以娘子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丁未朝著湛星瀾猛磕好幾個響頭,恨不得把地都磕碎。

一旁的平四放下筷子,也跟著磕了起來。

“好了好了。丁大哥、平大哥,你們快起來吧。我不宜在此多留,就先離開了。”

湛星瀾將食盒收起,說罷便轉身離開。

“小人恭送湛娘子!”

他們二人自從來到京城,所見到的都是惡與貪。

唯有湛星瀾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重拾了善念。

湛星瀾踏出了京兆府,長舒一口氣。

營救丁甜的方法,她早已在腦海中過了無數遍。

接下來,便是考驗她演技的時候了。

她端著食盒闊步朝艷云樓的方向走去。

一路行至艷云樓的后巷,厲清塵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閣主,葛丘已至艷云樓。”

“好。”

湛星瀾不緊不慢的摘下帷帽。

那帷帽下的臉一早便被她易容成了一張嬌美妖冶的臉,若是沒有火眼金睛,根本看不出她原來的樣貌。

“我這張臉如何?”

她得意的問道。

厲清塵看著她先是吃了一驚,隨后木訥的回道:

“雖不及閣主原本的容貌,卻也是極為美艷的。”

湛星瀾忍不住嗤笑一聲。

厲清塵雖是個榆木疙瘩,卻也不失可愛。

“回答滿分,事成之后獎勵你一串冰糖葫蘆。”

“多謝閣主。”

“時辰不早了,我們按計劃行事。”

湛星瀾解開身上的衣裙,露出了事先穿在身上的艷麗薄裙。

她這一身穿在身上,再加上她的臉,簡直就是專門為艷云樓而生的。

外面冷得刺骨鉆心,湛星瀾衣衫單薄,涼風簌簌惹得她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啾!該死的葛丘,等老娘抓到你了一定要把你扒光了衣服扔進雪里!”

“外頭冷,我們先進去吧。”

厲清塵帶著湛星瀾從后門溜進了艷云樓。

艷云樓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

云紗軟帳,酥香軟玉。

再配以悠揚琴聲與翩然舞姿。

別說男人了,就是女人來了也舍不得離開啊。

厲清塵在她耳邊輕聲道:

“屬下先去探查葛丘的位置,閣主萬事小心。”

“你也是。”

湛星瀾說罷便換上了一副職業假笑,扭動著水蛇腰朝前廳走去。

流連于艷云樓的男人要么是文人騷客,要么就是附庸風雅的食色動物。

這些人一下子就被湛星瀾的身段和臉蛋勾了魂。

很快,便有四五個男人圍了上來。

“這位小娘子瞧著面生,是新來的吧。”

“敢問小娘子芳名?”

湛星瀾媚眼輕掠一圈,發現這幾個都是京中官宦家的郎君,千秋宴時也曾打過照面。

她凝眸淺笑,盈盈欠身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小女子名喚桃花,給各位郎君見禮了。”←→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