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五十六章 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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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齊王匆匆趕至紫宸殿。

傅泓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誠惶誠恐,一直不敢抬頭看靖帝。

寢宮內靜得可怕,只有靖帝沉重的呼吸聲作響。

傅泓堯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但看靖帝的樣子,必是要大禍臨頭了。

“堯兒,你可對朕有何不滿?”

靖帝突然說話,驚得傅泓堯打了個哆嗦。

“兒不敢。”

“不敢?”靖帝雷霆震怒,抄起龍案上的名冊直接摔到了傅泓堯的腦袋上,“那你告訴朕,這是什么!”

傅泓堯重重的挨了這一記,卻不敢動彈。

他跪趴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兒不知此乃何物。”

“好好用你的狗眼看看,這上面都是你把控的朝臣名冊,你敢說你不知?”

靖帝被他氣得怒火攻心,又順手拿起了龍案上的鎮尺扔向傅泓堯。

嗵一聲,鎮尺直直砸在了傅泓堯的頭頂。

鮮紅的血液登時流了下來。

傅泓堯心里咯噔一下,哪還顧得上什么流不流血的,趕忙直起身來,雙膝倒騰著跪到了靖帝面前。

“父,父皇,兒根本不知此事,這定是有奸人陷害兒呀!”

靖帝心痛萬分,他實在想不通為何會生下如此蠢鈍如豬的兒子。

“下三濫的東西!證據確鑿還敢狡辯?朕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蠢貨!平日里你與艷云樓那些鶯鶯燕燕摻雜不清,朕都可當作看不見,可你如今竟敢操控朕的朝臣,你當朕死了不成!滾回你的王府!沒朕的準許不準出來!”

傅泓堯瞪大了眼睛,一雙眸子祈求的望著靖帝。

“父皇,父皇,兒是冤枉的,父皇!”

“來人!把這孽障給朕扔回齊王府!”

靖帝緊閉雙眼背靠著龍椅,這種污糟蠢貨還是眼不見為凈。

傅泓堯被禁衛軍拖了出去。

呼喊聲漸漸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寇淮,傳旨,齊王行事不檢,終日沉迷酒色,沒朕的旨意不許踏出齊王府半步。即日起其府中歌姬侍妾全部遣散,不得有誤!”

皇子掌握朝臣把柄以此操控朝政,此事無論事大事小,傳出去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靖帝自然不會將這種事情公之于眾,便只好隨意找個理由了。

可對于傅霆軒來說,這樣的懲罰實在太輕了。

“什么?父皇只是將傅泓堯禁足便了事了?”

傅霆軒不解道。

上一回他因為二女之事便被禁了足,這一次傅泓堯所犯的可是皇家大忌,竟然也只是禁足了事。

尹十六垂首道:“許是陛下不愿此等丑事宣揚出去,所以才如此責罰齊王。”

傅霆軒看著水塘中游動的魚兒目露兇光,“只可惜沒能出了這口惡氣。”

“殿下放心,齊王如今名聲已壞,又被禁了足,便不能再礙著您了。倒是翎王如今已出發前往滄州,相信一月左右便要回來了。他如今備受陛下贊許,又在百姓之中威望頗高,若是他安然無恙的回來,恐怕會成為您的阻礙呀。”

尹十六的話提醒了傅霆軒。

“你可有信心讓他死得不著痕跡?”

尹十六陰險的笑道:“論武功,屬下恐怕不是百里墨的對手。但論用毒,京城之中無人能及。”

傅霆軒斜睨著尹十六,露出了一抹獰笑,“如此,本宮便可安心了。”

春闈如期而至,湛南璟與湛墨北一同進入了考場。

考試期間,困在舜華監的世家娘子們都偷偷摸摸的給自家兄弟祈福祝禱。

湛星瀾雙臂環抱胸前,不太理解的看著高禧諳。

“禧諳,你這是做什么呢?”

房間內,高禧諳畫了三張形似鬼怪的畫像掛在了墻上。

然后又在妝臺上放了一個瓷碗,在里面插了三炷點燃的香。

“我四哥都考了兩回了,父親為這事兒生了好大的氣。我不能出這舜華監,便只好自己畫像為四哥祈福了。”

高禧諳跪在地上,朝著那三張鬼畫符拜了三拜。

湛星瀾皺著眉頭彎腰湊近了那三張畫,嘴唇翕動了一下,最后艱澀的問道:“這仨哪位啊?”

高禧諳一本正經道:“左邊的是文昌帝君,中間的是魁星,右邊是孔子啊。”

“這,”湛星瀾抽了抽嘴角,這畫畫技術也太抽象了,“畫得真是栩栩如生,你四哥這次必定高中。”

“是嘛?那借你吉言啦。對了星瀾,你怎么不為你家大哥二哥祈福呀?”

湛星瀾直起腰來,大步流星走到了床前,一屁股轉身坐下,悠哉地晃起了腿。

“我大哥不需要我為他祈福的,他那般刻苦,必定會高中。”

“那你二哥呢?”

高禧諳不解道。

“他呀,我就是把膝蓋跪爛了,他也不會高中的。所以我何必費這功夫?”

湛星瀾可太了解他這兩個哥哥了,將來他們可是一文一武叱咤朝堂的風云人物,根本無須她做這些表面功夫。

一縷溫和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

她向窗外望去,石橋下的池塘里已經注滿了水。

看著波光粼粼的池塘,她不禁想起了在翎王府給傅玄麟下水摸玉佩的場景。

“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湛星瀾自言自語的說道,卻沒發現高禧諳已經坐在了她的身邊。

高禧諳歪頭疑惑地看著她,“你在說誰啊?”

湛星瀾嚇了一跳,眼神慌亂的從池塘上撇開,“沒誰。”

高禧諳一臉八卦的問道:“你臉都紅了還嘴硬,你說的該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心上人?

算嗎?

不算吧?

湛星瀾的腦袋上冒出了三個問號。

她接近傅玄麟只是為了扳倒太子,好讓自己避開慘死的結局罷了。

可為什么她會臉紅呢,一定是太陽曬的!

“才不是什么心上人呢,只是朋友罷了。”

高禧諳抿了抿嘴,“當真?”

“當真。”湛星瀾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后對高禧諳笑了笑,“哎呀好啦,下午還有茶藝的課呢,快睡會兒吧。”

見高禧諳乖乖回自己床上躺下小憩,湛星瀾也躺了下來。

輕微的呼聲忽然想起。

湛星瀾無奈一笑,這高禧諳睡得未免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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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給高禧諳開得藥方還挺管用,不僅緩解了她的夢魘之癥,還提高了她的睡眠質量。

午后,珠璣閣內。

彭尚宮端坐前方,環視一周后,對眾娘子說道:“再有一月便是大考了,期間不會再有小考,也不會給諸位娘子外出休假的時間,還望諸位娘子能夠用心準備大考。”

此話一出,底下怨聲載道。

她們最期盼的便是休假了,這下可好,接下來整整一月都要悶在這舜華監里。

“安靜!”

彭尚宮凌厲的目光掃視眾人,整個瞬時珠璣閣鴉雀無聲。

“此乃陛下旨意,若諸位娘子有任何異議,不妨說于我聽,我也好替諸位娘子向陛下轉達不滿。”

方才還叫囂的娘子們立馬垂下了頭。

彭尚宮并不嚴厲也從未體罰過娘子們,可她的身上卻有一種讓人心生懼怕的威嚴。

“既然諸位沒意見,那我便繼續往下說。大考之日,凡是身居驚鴻閣的娘子們,都有機會拔得頭籌,贏得陛下與皇后殿下親賜的金釵。而身居幽蘭閣的娘子們,即便沒有機會贏得金釵,也莫要喪氣,當天我等會在幽蘭閣的娘子之中選出最好的一位,而其芳名也可謄入驚鴻閣的名錄之中。”

湛星瀾暗道厲害,這下所有人都會擠破腦袋往前沖了。

不過她可不想贏得那個什么金釵。

說不定這個金釵就是選定太子妃的標志,要是她得了,豈不是瞎子打蚊子白忙活一場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所有人都拼了命想要得第一。

畢竟那可是陛下親賜啊,是無上的榮光。

身為女兒家,想要光耀門楣的機會可不多,她們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家族爭光。

再有三日便是大考了,湛星瀾沒日沒夜的刺繡做膳食,強補弱項。

而這一切都被何芙嫣看在眼里。

何芙嫣回到自己的臥房,打開窗子凝視著還亮著燭光的后廚。

一個忙碌的身影映入何芙嫣的眼簾。

思緒拉回上次小考之后,在立政殿與岳后和太子用過膳的第二日。

一大早,岳后便差人用宮中的轎輦將何芙嫣請到了立政殿。

這種待遇是無論京城哪家娘子都不曾有過的。

何芙嫣自然得意洋洋,可等她到了立政殿,岳后的一番話便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她的頭上。

“芙兒,姨母知道讓你做太子側妃是委屈了你,可就算是讓湛星瀾做了太子妃,姨母與霆軒最疼的還是你呀。將來太子登基,姨母便讓霆軒立你為皇后,到時候隨便打發了湛星瀾就是了。”

岳后坐在鳳榻上,雙手緊緊握著何芙嫣的手,語氣別提有多溫柔了。

“可是姨母,太子妃乃是儲后,大臣與百姓都會把湛星瀾當做未來的皇后,待霆軒表哥登基,還能有芙兒什么事呀。再說了,湛星瀾那般刁蠻,芙兒少不得要看她的臉色過活。姨母如何忍心啊?”

何芙嫣是一萬個不愿意。

明明是準太子妃的人選,吃了頓飯倒成了屈居人下的太子側妃,這換誰誰也不樂意啊。

岳后見何芙嫣任性不肯屈服,當即松開了手,扭過了身子。

“太子妃之位非湛星瀾不可,此事沒有轉圜的余地!芙兒既如此執拗不愿意屈居人下,那便罷了。將來姨母定為芙兒尋一門好親事,讓芙兒為人正室,不必受別人的委屈。來人,送何四娘子回府!”

何芙嫣本以為岳后會收回成命,沒想到岳后竟如此堅決,寧可不要她這個兒媳婦也要湛星瀾做太子妃。

見岳后真的生了氣,何芙嫣也慌了。

她急忙上前跪在了岳后的面前,伸手握著了岳后的手。

“姨母,芙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芙兒太過喜歡霆軒表哥,這才一時間沒有想通。”

岳后斜眼看了看何芙嫣,故作生氣的說道:“姨母還以為芙兒心高氣傲,瞧不上太子側妃之位呢。”

何芙嫣低眉順眼道:“姨母待芙兒如同親生女兒,芙兒又從小就心悅霆軒表哥,只要能嫁給霆軒表哥,即便是讓芙兒做奉儀也無妨。”

“芙兒這么想才是正理啊。”岳后笑意盈盈的反握住了何芙嫣的手,“走,姨母命尚服局為你新做了幾件春裝,你來試試。”

何芙嫣款款起身,跟在岳后身邊走進了側殿。

她咬了咬牙,難掩不甘之色。

如今看湛星瀾這般用功,她就更加恨得牙癢癢了。

“湛星瀾,若你身敗名裂,我看你還如何做太子妃!”

何芙嫣修長的指甲嵌入木窗中,即便是指甲與肉之間流出血絲也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