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六十八章 新婚同房不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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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花梨木箱上,繪有麒麟踏祥云的圖樣,所用色彩鮮亮明艷,將麒麟刻畫得栩栩如生。

光是從這繪圖上便可知這里面裝著的東西必定貴重無比。

傅玄麟讓湛星瀾坐在了桌案前,自己則坐在了一側,然后從木箱中拿出了一把形狀奇特的鑰匙。

這鑰匙形似疊嶂山巒,鎖齒如同潺潺流水,一般的鎖匠根本打造不出這般精細的鑰匙。

“你可曾聽說過輔國大將軍白政?”

“當然,白老將軍乃是王爺的外祖父,父親也時常與我說起白老將軍從前的豐功偉績。”

“世人皆知外祖父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乃夙寒國開國元將。可世人卻不知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未見山漕運總把頭。”

“什么?”湛星瀾瞪大了雙眼,差點驚掉了下巴。

湛星瀾怎么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未見山漕運總把頭竟是傅玄麟的外祖。

前朝皓帝在位時,南北地區貿易訴求極多,貨物往來運送頻繁。

這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來往的山路多為崎嶇,貨物運送較為不便,且盤踞在山上的山匪強盜也虎視眈眈。

而水路既快捷安全,又經濟實惠,所耗用的人力物力比走陸路要少許多。

漕運逐漸興起繁茂,甚至一度超越了販鹽所能賺得的錢財。

后來靖帝舉兵推翻前朝,平定四方。揮兵南下平亂之時,靖帝所乘的便是未見山的船舶。

也正是因為這一緣故,靖帝初登大寶時明令所有漕運歸于朝廷統一管轄,但唯有未見山躲過了被收編的命運。

百姓們紛紛傳言,說未見山本就是皇家的漕運。

“白老將軍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湛星瀾不免感慨。

難怪難怪翎王府看著一點都不像一個落魄王爺該住的地方,難怪傅玄麟這些年雖不受重視,但卻能擁有最大的王爺府,皆因他有一個深藏不露的外祖父。

“母妃出事后,外祖父便因殫精竭慮而纏綿病榻。人都說禍不單行,我八歲那年雙腿殘廢,外祖父因傷心過度,徹底病倒了。直至臨死前才將未見山總把頭的鑰匙交給了我,那時候我的只有十一歲。再后來沒過多久,父皇便封我為翎王,賜居安邑坊為翎王府,讓我搬出了皇城獨自居住。”

傅玄麟摩挲著那鑰匙,眼中是本不屬于他這個年級該有的滄桑與沉重。

湛星瀾有些心疼他,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便經歷這么多事情,真不知道那幾年他是怎么過來的。

“若白老將軍看到王爺如今有了功績,成了婚,必定會為王爺感到高興。”

傅玄麟淺笑著望向她,伸手將她的手翻了過來,把那未見山的鑰匙交給了她。

湛星瀾見狀不明所以,“王爺?”

“你既已嫁與我,你我便是夫婦一體,我所能調用的人,你都可調用。未見山做的是漕運生意,素日接觸的都是五湖四海的人,所以打探消息、查探人事都是信手拈來,若你日后有何想要查探之事大可動用未見山的人。”

傅玄麟滿目赤誠,讓湛星瀾瞬間充滿了愧疚感。

他是真的把她當做了妻子,而她卻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接近他,嫁給他。

湛星瀾心中有愧,自然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這鑰匙,她忙將鑰匙放在了桌案上,推向了傅玄麟。

“王爺,此乃白老將軍留給您的遺物,臣女不敢收受。”

可傅玄麟卻將鑰匙又推向了湛星瀾。

“這是外祖父留給我的,也是留給他外孫媳的。若今日賜婚之人并非你而是別的娘子,我大抵不會將此物拿出來。但此刻,我面前的人是你,想來外祖父也會贊同我這么做。”

湛星瀾垂下眼瞼,思慮再三,最終將鑰匙拿了起來。

“臣女多謝王爺。”

傅玄麟微勾唇角,“你我已經成婚,往后便不必自稱臣女了。若有外人在場你須得在我面前自稱妾,但若只有你我,自稱閨名便是。”

“是。”

傅玄麟從木箱里取出了許多房契地契,邊拿邊說道:“這木箱之中,是我全部的家產。其中有商戶十數戶,良田萬頃,船舶數十艘,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零碎的田產房產。除了母妃與我,你是第三個知曉這些的人。”

湛星瀾拿著這些田契房契,仔細看了起來。

“王爺將所有家產都告知瀾兒,就不怕瀾兒揮霍無度嗎?”

“哪怕你日日穿金戴銀,大魚大肉,這些錢財也足夠你一世的用度了。”

傅玄麟這話說得實在風輕云淡,要不是湛星瀾知曉他并非炫耀,不然早就把白眼翻上天了。

“這些便是王爺的秘密?”

傅玄麟一雙慧眸凝望湛星瀾,瞧她倒是有些失望的樣子,便知道她對他有著別的好奇之心。

“世人都知我家財萬貫,卻不知我富可敵國,這難道算不得秘密嗎?”

“自然算得。”湛星瀾說著便將那些田契房契放回了木箱之中,“王爺將身家性命告知瀾兒,這對瀾兒而言是莫大的信任。”

傅玄麟見她媚眼含笑,便將那木箱放回了壁龕之中,又將畫像掛了回去。

“時辰也不早了,我們早些就寢吧。”

說罷,傅玄麟便彎腰將手穿過了湛星瀾的腿窩,另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摟緊我。”

傅玄麟那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離湛星瀾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他身上散發的清香充盈著她的整個鼻腔。

湛星瀾騰空而起,忍不住摟緊了他的脖子。

偌大的身軀將嬌小的女子抱在懷中,滿殿通明的燭火與紅帳交映,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曖昧。

“王,王爺。”

步搖輕晃,如雪貝齒輕咬朱唇,湛星瀾媚眼如絲,潔白的雙臂與傅玄麟的脖頸觸碰在一起。

似有一股電流竄入了傅玄麟的心,他柔聲道:“你的雙足今日受累,我抱你去榻上。”

他抱著懷中嬌人,猛然想起了那日圍獵,程星撲向他的懷中。

說好要將程星放在心底,這會兒卻又突然想起。他竟升起了一絲愧疚之意,如今湛星瀾已是他的王妃,往后他便要好生護著她,不能再將深埋心底的程星喚起。

床榻越來越近,二人的心跳也越來越劇烈。

湛星瀾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可喉嚨還是干澀不已。

傅玄麟抬步走上了床榻前的墊腳木,將湛星瀾輕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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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湛星瀾突然臉頰潮紅。

她知道今晚要發生什么,雖已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緊張之意。

“王爺。”

傅玄麟垂眸凝視著她,察覺出她的羞澀與緊張。

“放心,今夜什么都不會發生。”

說罷,傅玄麟直起了身子,轉身朝一旁的木柜走去。

湛星瀾眨眨眼,疑惑道:“王爺這是要做什么?”

木柜打開,傅玄麟從里面抱出了一床被褥。

他將被褥放在地上,仔仔細細的鋪好后,邊解衣服便道:“你我雖已成婚,但我們之間到底不是因兩情相悅而結合。待你我真正知曉彼此與自己的心意,再洞房也不遲。在此之前,我睡地上,你睡榻上。”

婚服被傅玄麟褪下扔在了一旁,素白的褻衣將他的身材勾勒的十分清晰。

湛星瀾頓時害羞的垂下了頭,不過心里倒也松了口氣。

但她心里知道,傅玄麟給了她極大的信任與尊重。

莫說是王爺了,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夫君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

“多謝王爺。”

傅玄麟轉身將寢殿內的燭火盡數熄滅,只有桌案前的一對龍鳳花燭翩翩搖曳。

“現下寢殿內沒那么明亮,你可寬衣解帶,卸去釵環珠翠。”

說完,傅玄麟就背對著湛星瀾躺進了自己的地鋪里。

湛星瀾見他這般可愛,忍不住笑了笑。

她緩緩褪下衣物,將釵環珠翠一一卸下,放在了妝臺上。

星夜朗月之下,一縷銀光透過窗戶落在了湛星瀾耳垂下那顆原本被耳環遮住的朱砂痣上。

聽得玉足輕點地,又聽得紅帳落下。

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消溺,傅玄麟才翻身轉向床榻。

他能確定自己對她并非無意,也想用真心護她周全,所以也愿在真正對她動心動情之前,與她分床而睡。

若能有兩心相悅相知的那一日,那他受得這小小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了。

只是湛星瀾嫁給他,恐怕會讓太子恨得牙癢癢。

今日翎王府舉辦婚宴,太子也稱病不來出席。其實他并不擔心太子為了奪權而求娶湛星瀾,怕就怕太子是真的對湛星瀾動了情。

太子一向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是他喜歡的,便一定要得到,若他動了邪念,恐怕會對湛星瀾不利。

傅玄麟不由得有些擔心,卻聽得床榻之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她還真是累極了,居然倒頭就睡。

傅玄麟輕笑,這寢殿之中素來只有他一人就寢,這往后他得習慣身側另外一人的動靜了。

這一夜,湛星瀾又夢到了那個與她泛舟湖上的男人。

在夢中,那男人交給了她一封信,只是還未來得及看那信中寫了什么,湖面便掀起了一陣巨浪。

驚懼之下,湛星瀾蘇醒了過來。

而床榻前正站著一排宮女,為首的曇香雙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劇烈的晃動著她。

“王妃娘娘,您醒了。”

曇香笑得燦爛,可湛星瀾卻有些蒙。

“姑娘不是宮中之人嗎?為何今日還在翎王府?”湛星瀾起身環顧四周,卻沒見到竹歡的身影,“竹歡呢?”

曇香后退一步,欠了欠身。

“王妃娘娘有所不知,皇后殿下思及翎王府侍女人數不足,王妃娘娘身邊必定缺少近身伺候之人,于是便將婢子等宮女賜給了翎王府。往后婢子等人便專門負責伺候王妃娘娘的起居飲食,聽憑王妃娘娘調遣。”

真是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皇后美其名曰賜幾個伺候的人,實則是要明目張膽的在他們身邊安插眼線。

既然拒絕不得,那便欣然接受好了。

湛星瀾彎眼勾唇,回以一笑,“母后垂憐體恤我這新婦無人照拂,還賜了這么多伶俐的丫頭給我,實在是慈母之心啊。既如此,兒媳便在此謝過母后圣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