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圣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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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蟾懸空掛,相思寄天涯。

巍峨華麗的宮殿之上,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立于深紅色地木欄之后。

“殿下,您已經在這兒站了兩個時辰了,回王宮休息一下吧。”

“回去做什么?只有在這兒,我才能得到片刻地清閑。你回去照顧太后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太后心情煩悶多日,殿下不妨去勸勸太后吧。”

“太后心中執念太深,又豈是我勸得動的?”

聞人琢垂下那雙滿懷心事地眸子,目光中已然沒了從前地灑脫隨性。

琴黛看到聞人琢手中摩挲著一只雕刻地并不完美的沉香兔子,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殿下既然知道太后想要什么,又為什么要將唾手可得的王位讓與六殿下呢?殿下莫不是還想去夙寒國見那個湛星瀾?”

“湛星瀾”這三個字,就像聞人琢心里的一根刺,任何人提起她,那根刺都會刺痛他。

“我做的決定,不關任何人的事。往后,不許你再提她!”

說罷聞人琢握緊了手中的沉香兔子拂袖而去。

琴黛一愣,眼睜睜看著聞人琢從她的身邊擦肩。

她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即便她成了翎王妃,你也還是不肯放下她嗎?”

敦黎王宮富麗繁華,青磚紅瓦,雕欄玉砌。

聞人琢一襲寶藍色的華服在這宮殿之間行走,恍若寶匣中一顆璀璨亮眼的藍寶石。

王宮正中央是平日議政的旭日宮。

火紅色的瓦片在月光之下明艷生輝。

聞人琢朝旭日宮闊步而來,他一剛走到宮門口前,一名身材高大相貌英挺的女子便朝他恭敬鞠躬。

“屬下參見圣闌王。”

“勞煩琴瑟姑娘去向六哥稟報一聲,就說我又急事求見。”

“是。”

琴瑟奉命而去,不一會兒便推開宮殿大門門對聞人琢說道:“王上有請。”

聞人琢頷首隨琴瑟走進了旭日宮。

紅木的地板上鋪著花紋繁復的地毯,從宮殿門口直通王位寶座。

兩側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放置一尊鏤空銅香爐,其造型別致,酷似窈窕女子的身形。

聞人琢穿過六對香爐,在金碧輝煌的孔雀羽王座前站定。

“臣弟參見王上。”

聞人巽抬眸示意琴瑟退下,而后抬手道:“七弟快請起,寡人早就說過,若無外人在場,你我便無須行這些禮節。”

宮殿門嘭一聲關上了。

聞人琢卻依舊弓著身子。

“王上,今日臣弟前來,是想懇請王上準許臣弟離開王宮。”

“離開?”聞人巽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才回來幾個月便又要走?太后若知道了,必要動怒了。”

“太后需要的是一個對她言聽計從的兒子,像我這樣的,實在不配為人子。我多在一日,她便生氣一日,我離開了,說不定她還能高興些。”

“七弟這是氣話。”聞人巽見聞人琢面色如鐵,不由得嘆了口氣,“太后始終是七弟的母親,即便七弟要離開,也得親自向太后報個信。”

“臣弟明白。”

片刻后,聞人琢離開旭日宮,步伐緩慢的朝酈太后所居的重磬宮而去。

這一路上,周圍的宮婢撞見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圣闌王”。

可他卻像是聾了一般,只是緩緩的抬腿往前走。

“圣闌王這是怎么了?像丟了魂兒一樣。”

“聽她們說,圣闌王是受了一個中原女子的蠱惑,自從回來敦黎國以后便時常魂不守舍的。”

“哎,可惜了琴黛姐姐那么癡情。”

“可不是嘛,圣闌王一心只想著那個中原女子,就連敦黎王的位置都說不要就不要了,真是中毒不輕。”

兩個宮婢你一言我一語的便走便嚼舌根。

她們的對話其實聞人琢聽得一清二楚,但他已經懶得再去解釋了。

自他回來以后,敦黎國上上下下對他的揣測鋪天蓋地。

有說他失心瘋的,也有說他被下了蠱的,更有甚者說他是被奪了舍。

可沒有人知道,他只是想逃離波詭云譎的爭斗,想逃離酈太后的掌控。

自從敦黎先王崩逝,酈太后便搬到后宮深處的重磬宮。

遠離了旭日宮,這敦黎江山,她也再不能沾染分毫。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酈太后拂袖將滿桌子的吃食全都打翻在了地上。

濺起的湯汁落在了她華麗的衣裙上,就像她輝煌燦爛的人生,落上了一抹擦洗不掉的污點。

她的臉擰在了一起,如壑的皺紋卻難掩她的風韻。

“我堂堂先王后,竟然要住在這么偏遠地方,這就是新王對待太后的禮數嗎!”

一旁侍奉的宮婢一臉慌張的跪了下來,“太后息怒。”

“去把七殿下給我叫來!”

“圣闌王似乎正在旭日宮與王上相談。”

“好一個圣闌王!聞人巽以為給他封一個名號便能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嗎!”

突然,一陣沉沉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聞人琢失魂落魄的穿過前堂,走進了酈太后的寢殿。

“參見太后。”

酈太后見到聞人琢,一雙眼眸立馬變得無比凌厲,像是要把聞人琢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們都下去吧。”

不一會兒,重磬宮所有的宮婢全部魚貫退下。

寢殿里只剩下了這母子二人,可他們之間卻像是隔著萬重山海一般。

酈太后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終于肯來看看你的母親了。”

“太后始終是我的母親,兒不敢忘懷。”

“哼,我只當你被那中原女子勾了魂去,心里已經沒我這個母親了呢。”

聞人琢無奈一笑,“原來太后也與旁人一般,以為我是受了星瀾的蠱惑。”

“不然呢?難不成你是真對那中原女子動了心?”

“星瀾心地純良,是我見過最明媚的女子,我欣賞她,心悅她,愛慕她,有何不可?”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你將來是要做敦黎王的,怎么能娶一個中原女子做王后!”

聞人琢咬緊了牙關,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從未想過做敦黎王,六哥為人賢德,他比我更合適做敦黎王。”

酈太后氣得渾身顫抖,眼眶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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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當初你父王奄奄一息之時,聞人素起兵造反意圖奪取王位,是我豁了命與之對峙,趁他發狂時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如此才不至于王座落入亂臣賊子之手!我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都是為了你能順利登上王位!”

“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先王垂死之際,親手給了你一封未寫姓名的遺詔,多好的機會啊!你卻在那上面寫下了聞人巽的名字!我所有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了!逆子!你這個逆子!”

酈太后捶胸頓足,可恨自己生了這么一個不中用的兒子。

面對酈太后的指責,聞人琢眸子里黯淡無光,盡是絕望。

他抬眸看著酈太后,一字一頓的問道:“想要那王位的,從來都是太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后強加于我的,太后可曾問過我想要什么嗎?”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想要的便是你想要的,這是你的責任和使命!即便你父王還活著,也得聽我的!更何況是你!若你敢違拗我,我便死給你看!”

酈太后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堵墻,將聞人琢緊緊地包裹在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小黑屋里。

窒息,困頓,絕望。。。。。。

聞人琢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周圍的燭光昏昏暗暗,他只覺得面前的酈太后猙獰恐怖。

“太后,明日兒便會離開敦黎國,以使臣的身份前往夙寒國朝賀。兒會在夙寒國待上一段時間,還望太后鄭重身體,安心在后宮頤養天年。”

聞人琢朝酈太后行了一禮,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酈太后無盡的謾罵滾滾而來,但這些謾罵只會加快聞人琢逃離的步伐。

聞人琢知道,如果他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他會死的。

次日,聞人巽站在王宮門前目送聞人琢帶著一隊人馬離開。

“七弟也不容易,長這么大從未有過真正的自由。想必也只有在親筆填下遺詔空白之處時,他才有片刻的安心吧。”

聞人琢坐在馬上,身子隨著馬兒的步伐上下顛簸。

他從懷里掏出了那只快要被他盤包漿的沉香兔子,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

湛星瀾對他而言,不止是欣賞心悅的女子,更是自由和解脫。

然而就在離朝賀隊伍不遠處的山丘上,琴黛目光凝重的看著領頭的聞人琢。

清晨的露水打濕了樹葉,鮮綠的顏色讓人看著十分悅目。

就連心境也無比開闊了。

傅洛襄伸手撥弄了一下樹葉,嘴角微微一笑。

昨夜傅盈溪上門找茬,她原以為又要挨一頓罵,誰知卻被并不相熟的湛星瀾解了困。

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還真是新奇。

“喲,這一大早的,不好好在屋里躺著養病,怎么出來了?”

傅盈溪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發髻,慵懶的瞥了傅洛襄一眼。

傅洛襄蒼白的小臉兒立馬收起了笑容。

“九姐安好,十一弟妹說了,今日陽光晴朗,出來曬曬太陽有利于病情恢復呢。”

“這樣啊,那你慢慢曬吧。今日母妃要給我選駙馬呢,正好你病了,也少在我跟前轉悠。”

傅盈溪得意的咧嘴笑了笑,然后便扭著上下一般粗的身子離開了公主院。

她堅信,只要那些個世家子弟沒有見到傅洛襄那張狐媚的臉,就一定會看上她,并且死心塌地的非她不娶。

可事實,往往會給人迎頭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