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一百三十一章棒打鴛鴦出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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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善侯府隱于鬧市之中,周圍全都是巍峨富麗的高門大院,只有文善侯府樸素無華。

那檐下的匾額都只是用普通的木材雕刻而成,甚至字體都并未用燙金工藝。

「這竟然是侯府?」

湛星瀾站在侯府門前滿臉震驚。

與湛星瀾的震驚不同,傅閱馨緊張的摸了摸自己衣領,又將袖口捋了捋。

「瀾兒,我看上去可還端莊吧。」

「端莊端莊,七姐何必如此緊張?人家都說丑媳婦怕見公婆,七姐這般貌美,根本無須擔心的。」

「文善侯不喜歡我,即便我貌若天仙,他也能挑出別的毛病來。」

「七姐,既然他一定會挑你的毛病,那你就更不必這般小心翼翼了。一會兒進去,看我眼色行事。」

傅閱馨擦了擦出汗的手心,僵直的點了點頭。

文善侯府并不算大,府里更是十分簡約樸素。

湛星瀾實在想不通,這文善侯究竟有什么可豪橫的,住在這小破地方,自己也只是有個侯爺的虛銜,竟然那么堅定的拒絕與公主結親。

不一會兒,兩人被帶到了一處花廳。

文善侯已經等候多時了。

兩人剛一進門,左眼緊閉的文善侯便被一個中年女子攙扶著從輪椅上站起了身。

湛星瀾瞧得真切,文善侯起身時,寬大的長袍下,有一邊空空蕩蕩。

長袍的衣擺隨著身體劇烈的搖晃勾勒出了下半身的形狀。

文善侯的一條腿,是從臀部以下截斷的!

「老臣叩見德安公主。」

文善侯跪趴在地上,佝僂的身軀像一條即將作繭成蛹的蟲子。

傅閱馨抬了抬手,「文善侯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一旁的婦人連忙將文善侯從地上托拽了起來,將他安安穩穩的放在了輪椅上。

隨后婦人恭敬的朝傅閱馨欠了欠身。

「妾身叩見德安公主。」

「侯夫人請起。」

「公主請上坐。」

文善侯夫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眸始終低垂,看上去低眉順眼的,不像是個侯夫人,倒像是個供人使喚的仆婦婆子。

傅閱馨提起裙擺,走上臺階,坐在了正座之上。

「今日我......」

「咳咳!」湛星瀾連忙咳了兩聲打斷了傅閱馨,然后在她耳邊低語,「要說本公主,氣勢不能輸。」

傅閱馨咽了下口水,正襟危坐道:

「今日本公主前來,是想賜予文善侯一瓶神藥,此藥名為無傷粉。」

語畢,傅閱馨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紅色的藥瓶抬手交給了湛星瀾。

湛星瀾有模有樣的學著侍女的樣子,將藥呈下去交給了文善侯夫人。

就在她將藥遞給文善侯夫人的時候,她看清了文善侯的面容。

他的左眼并不是閉起來的,而是將眼皮用絲線縫合了起來,而那之下,明顯沒有眼珠!

湛星瀾什么血腥的場面沒見過,但將眼皮縫合起來的,她也是頭一回見。

突然,文善侯抬起另一只布滿血絲的獨眼死死地盯著湛星瀾。

「看什么!」

湛星瀾瞬間被嚇得魂兒都飛了。

她趕忙收回視線,退回到了傅閱馨的身邊。

難怪在門外的時候傅閱馨會那么緊張了。

這他娘的換誰誰不緊張呀!

湛星瀾咬了咬嘴唇,腦子里全都是那雙凹陷的眼皮上瘆人的針腳。

文善侯用獨眼上下打量了湛星瀾一番。

愣是給湛星瀾看得心里發毛。

「老臣多謝德安公主,若無其他事,公主便請回吧,老臣年紀大了不中用,眼下該回房休息了。」

文善侯抿著嘴,唇上的胡須耷拉下來,滿臉寫著不高興。

「文善侯,我們德安公主今日前來,是想問問文善侯,究竟為什么要棒打鴛鴦。只是說兩句話的功夫,文善侯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

「哼,哪兒來的丫頭,竟然如此放肆!」

「來者是客,君主為尊。文善侯的待客之道便是收了東西就攆人走,待君之道便是冷言冷語趾高氣昂。到底是誰人放肆啊?」

「你!」

文善侯似乎是沒想到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敢跟他這么說話,一時間竟噎住了。

「德安公主敬您是陛下親封的侯爺,又尊重您是戴將軍的父親,還請您也拿出點作為臣子與長輩的氣度來。」

湛星瀾雖然面對文善侯的面容也有些發憷,但再怎么說她也是小神醫來的。

只要看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可怕了。

她見文善侯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便朝傅閱馨努了努嘴。

傅閱馨眨眨眼,表示接收到了湛星瀾的暗示。

有了湛星瀾給她鋪墊好的氣勢,她也有了些底氣,身子挺得筆直,眼神也褪去了膽怯之色。

「文善侯,本公主今日前來,就是想當面問問你,為何這般反對我與良恭在一起?只要你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便答應你再也不見良恭。」

「好,既然德安公主一定要問,那老臣便直言不諱了,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德安公主見諒。」

文善侯斜著一只眼,周身散發著陰沉的味道。

「我戴家家訓,戴家兒郎有三不娶。一不娶市井之婦,其難登大雅之堂。二不娶命克之婦,其危之高堂夫婿子女。三不娶再嫁之婦,其身不貞有辱門楣。」

傅閱馨聽到這最后一句,終于明白了文善侯為什么這么討厭她。

「文善侯,本公主雖是再嫁之婦,可仍是完璧之身,何來不貞?」

「老臣所指不貞,乃是指身與心。德安公主還肩負著波彌國太后的身份,縱然陛下準許德安公主再嫁,那迎娶公主之人,豈非成了波彌太后之夫。如此侮辱折損他國之事,我戴家不敢為之。」

一個中規中矩,在京城安身立命的人家,怎么敢娶他國太后呢。

傅閱馨頓悟般的苦笑了一聲。

原來她就算擺脫了波彌國,也擺脫不了身上的枷鎖。

突然,一聲嘹亮的嗓音在門外響起。Z.br

「父親不敢,我敢!」

聞聲,傅閱馨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了開來,黯淡的目光重現了光芒。

她的救星來了......

只見戴良恭一身精干束身長袍推門而入。

短短的十幾步,戴良恭逆光向傅閱馨走來。

「閱兒,別怕,我來了。」

「良恭,你不是在與明國公商量布防一事嗎?怎么回來了?」

「是翎王妃娘娘派人給我傳了信,得到消息我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瀾兒?」

傅閱馨扭頭看向湛星瀾,只見湛星瀾俏皮的朝她挑了挑眉。

原來湛星瀾在去乾邇莊的時候,還命厲清塵去給戴良恭傳了消息,讓戴良恭盡快來解救傅閱馨。

沒想到這戴良恭腳程倒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來了。

文善侯見到戴良恭這么奮不顧身出現在傅閱馨的身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曲起了皺皺巴巴的那一只眼睛,怒不可遏的訓斥道:

「豎子!你竟為了一個女子,拋下正事不做,趕來英雄救美!我花了那么多時間精力栽培你,就是為了讓你跟我作對嗎!」

「兒若連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如何稱之為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父親既認為兒是在與您作對,那兒今日便實話告訴父親,這一生,除了閱兒,我誰也不會娶!」

「豎子!混賬!咳咳咳......滾!我沒你這種不孝子!滾出去!」

文善侯氣得直拍輪椅,喉嚨里嗆著的一口老痰怎么咳都咳不出來,臉也憋得漲紅。

文善侯夫人見狀立馬上前抓住了戴良恭的衣袖,乞求的仰視著他。

「兒啊,你聽為娘的話,快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別在這兒惹你父親生氣了,啊。」

「阿娘,難道連你也覺得兒做錯了嗎?」

文善侯夫人垂下松弛的眼皮微微嘆息,心中其實并不完全認同文善侯的想法。

可子從父命,妻從夫命,天經地義。

她這一輩子都對文善侯言聽計從,心中的棱角早已被磨平了。

「為娘只是不愿看見你與你父親如此劍拔弩張,畢竟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啊!」

「那父親與阿娘便是要兒做一個背信棄義,始亂終棄的人渣了。若這是父親與阿娘想見到的,恕兒做不到。」

戴良恭推開了文善侯夫人拽著他衣袖的手。

隨后掀起衣擺,朝文善侯直直跪了下去。

「從小,父親便教兒,做人頂天立地,不可言而無信。十年前,閱兒前往波彌和親,兒許諾會等她一生一世。如今她孑然歸來,我自當遵循承諾娶她為妻。可惜自古忠義兩難全,兒既不可違背祖訓,又不可辜負閱兒,那便只好一死了斷了!」

話畢,戴良恭不知從哪抽出了一把匕首,朝著自己的腹部便刺了進去。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在了文善侯驚恐的臉上。

「呵,父親,您......可滿意了。」

一口鮮血噴出,戴良恭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良恭!」

傅閱馨驚呼一聲,便雙眼通紅的癱坐在了地上。

她的希望沒有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她的戴良恭了。

劇烈的心痛之感侵襲著傅閱馨殘存的意志。

「噗!」

鮮血自櫻桃小口噴出,桌案上一片殷紅。

「七姐,七姐!」

傅閱馨在湛星瀾一聲聲呼喚中恢復了神志。

她強撐著身子,踉踉蹌蹌的爬到了戴良恭的身邊。

而一旁的文善侯夫人早已被嚇得雙腿發軟,昏厥了過去。

淡青色的百褶長裙沾染到了地上的血跡,傅閱馨的衣裙霎時間血跡斑斑。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摸摸戴良恭的臉頰。

可她卻在指尖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收回了手。

愛而不得,莫過于天人永隔。

她趴在戴良恭的肩上,淚眼盈盈的說道:

「良恭,你我等了對方十年,竟然等來的是這樣的結局。呵,世俗終究無情,竟一絲一毫都容不下我們。良恭,你在黃泉路上別走太快,等我......」

她緩緩起身,目光堅毅的拿起地上沾滿鮮血的匕首,高高舉過頭頂。

「住手!」

文善侯立馬喝道。

可刀尖已經落下,眼看便要刺入傅閱馨的腹中了。

千鈞一發之際,湛星瀾從腰間掏出了從前傅玄麟給她做的暗器。

「叮!」

一聲兵刃碰撞的聲音響起,匕首與暗器雙雙飛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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