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關燈護眼大中小第一百七十二章禍水東引?(第1/2頁)
靖帝雖已年邁,可這眼神還似年輕時那般銳利。
湛星瀾聞言摸了摸頭上的桃花錦玉翎,然后欠了欠身,道:“兒媳參見父皇。”
靖帝的眉頭微蹙,枯黃如樹皮的手死死掐著龍椅的扶手,身子也不自覺挺了起來。
他表面波瀾不驚,可他細微的動作已經暴露了他的緊張。
“方才寇淮說,你有急事要見朕,可是為了麟兒的事?”
“回稟父皇,正是。”湛星瀾說著從袖口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寇淮,“父皇,這封請帖是蔚府小廝親自送來的,可兒媳比對過,這字跡并非是蔚太府卿的手筆。”
靖帝翻開了請帖,草草看了一遍后,道:“這確實不是蔚太府卿的筆跡,只是略有相似之處罷了,若不是對蔚太府卿了如指掌之人,是看不出區別來的。”
“父皇,這封信上說,蔚太府卿要將蔚琇小娘子的墜亡真相和盤托出,且只能玄麟一人前去蔚府,這分明是個圈套。”
“你把朕說糊涂了,既然麟兒知道是圈套,他又為何要往里鉆?”
“這圈套針對玄麟而來,他若不去,一樣會有人給他扣罪名,就像前日蔚太府卿咬死是玄麟安排夜宴的宮殿害死了蔚琇一樣。”
湛星瀾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想必該讓靖帝明白的,他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父皇,兒媳說句冒昧的話,若玄麟還是當初那個雙腿殘廢一事無成的王爺,或許便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靖帝突然十分凌厲的看向了湛星瀾。
“翎王妃,你可知你在說什么嗎?”
“兒媳今日敢來面圣,就沒想過全身而退。有人要將玄麟除之而后快,兒媳身為他的王妃,哪怕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也要為他洗刷冤屈。”
湛星瀾的眼底泛著一絲淚花,素淡的妝容將她襯托得更加楚楚可憐了。
靖帝見狀柔和了目光,無奈道:“朕知你對麟兒情深一片,可眼下此事尚無確鑿證據,你也不必太過心急。你先退下吧。”
“是,兒媳告退。”
湛星瀾摸了摸眼淚,躬身施禮。
就在她垂下頭的一瞬間,她的右手指尖捻著的一根透明絲線暗暗發力,發髻上的那支桃花錦玉翎便掉在了地上。
她趕忙慌亂的撿起了發簪,“兒媳失禮了。”
靖帝這下看得更清楚了,那確確實實是桃花錦玉翎。
“且慢,這發簪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回稟父皇,這是兒媳照著寢殿的美人撫琴圖自己復刻出來的。”
“你說,這是你自己親手做的?”
靖帝的眼眸里覆上了一抹哀傷。
而他的失落,被湛星瀾盡收眼底。
“是,兒媳也只是瞧著好看,便斗膽自己做了一個。”
“你與她一樣手巧。”
“她?”
“沒什么,你先退下吧。”
“是,兒媳告退。”
湛星瀾拿著桃花錦玉翎退出了殿外,她今日來面圣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靖帝癡癡地望著方才桃花錦玉翎墜落的地方,心里缺失的一塊地方不由得痛了起來。
“陛下,翎王妃娘娘對翎王殿下可真是情深一片吶。”
寇淮為靖帝添了一杯七分燙的溫茶。
靖帝收起了哀傷的神色,搖頭道:“這個小丫頭心里有一萬個鬼主意,就連朕都差點被她繞進去。”
“恕老奴愚鈍,不明白陛下此言之意。”
“小丫頭與麟兒早知這請帖是個陷阱,可還是往里跳了,這說明他們已經想好了后路。今日她來面圣,求情怕是次要的,她多半是想叫朕看見那支桃花錦玉翎。”
寇淮聞言打起了哈哈,“老奴是個愚鈍的,猜不透翎王妃娘娘的心思。可老奴服侍陛下多年,卻是能看出陛下對翎王殿下與翎王妃娘娘十分疼愛的。”
“哼,你啊才是最狡猾的那個。”
靖帝笑著嗔怪道。
寇淮趕忙受寵若驚道:“哎呦,老奴多謝陛下夸贊。”
靖帝飲下了溫熱的茶水,心卻不得平靜。
他知道湛星瀾是故意讓他看見的,可他這心里還是不由得想起了桃花錦玉翎的主人。
“對了,太子那邊可有什么異動?”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倒是并無異常,只是讓人悄悄打探過蔚子維何時入京。”
靖帝冷哼一聲,“他倒是淡定。”
“陛下以為,此事是太子殿下的手筆?”
“方才星瀾丫頭意有所指,朕也不免猜測此事與太子有關。派時譽盯著東宮,朕倒要看看,太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喪心病狂到了如此境地。”
“是,老奴這就去。”
東宮——
傅霆軒本是與柯敬豐父女一同用膳。
誰知岳后突然派人來急匆匆的叫走了傅霆軒。
崇仁殿便只剩下了柯敬豐與柯婉寧。
自從上一回柯婉寧的手殘廢之后,父女二人便再沒私下見過面了。
雖說他們也有書信來往,可這父女二人獨處時還是生分了許多。
“父親怎么得空來看我了?”
“聽敖瑾說,你近日性情大變,為父甚是擔憂,所以便想來看看你。”
“父親原不必來的,如今翎王出事,父親來東宮豈非太過惹人注目。”
柯婉寧夾了一筷子菜送入了口中,那語氣神態都輕飄飄的,倒真有一副東宮女主人的架勢。
柯敬豐見狀悻悻道:“為父也是關心你嘛。對了,你叫為父給你尋得求子之方可用過了嗎?那藥雖靈,可到底傷身,強行有孕難保不會損傷元氣,婉寧切記慎用。”
“父親放心,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時,香草走了過來,道:“太子妃娘娘,您的藥浴準備好了。”
“知道了。”柯婉寧放下了筷子,起身道:“女兒吃好了,父親慢用。”
柯敬豐嘴唇翕動想再關心柯婉寧一兩句,可柯婉寧話一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根本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他知道柯婉寧心里怨他,可如今柯婉寧深得傅霆軒的寵愛,她又何必這樣呢?
柯敬豐搖搖頭,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他放下了筷子,起身落寞的離開了崇仁殿。
而敖瑾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柯相公。”
“你怎么沒隨著太子去立政殿?”
“太子殿下吩咐屬下在此送送柯相公,柯相公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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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瑾的步伐慌亂,他的內心也極度慌亂,而他的慌亂根本瞞不過柯敬豐的眼睛。
柯敬豐斜睨了一眼敖瑾,問道:“有心事?”
“沒有。”
“在本相面前,還想狡辯?你是不是在擔心,本相會繼續偏向翎王?你大可不必有此顧慮,翎王此次怕是難以翻身了,本相還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
“可是柯相公先前不是更屬意于翎王殿下嗎?”
“翎王的確聰慧,也有些本事。可論狠勁兒,他比不過太子。更何況,婉寧如今得了太子的寵愛,若是一朝有孕,我們柯家的聲勢地位便會青云直上。如此良機,本相怎會將注再押在岌岌可危的翎王身上。”
“柯相公慧眼如炬,屬下受教。”
敖瑾嘴上說著恭維的話,心里卻犯起了嘀咕。
先前他一直忠于柯敬豐,也從未覺得柯敬豐和太子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妥。
可直到他與厲清塵偶遇相認,又去見了湛星瀾之后,他才恍然發現,像柯敬豐這樣的人是利益為尊,而湛星瀾那樣的人是謀圖天下大安。
他的三觀其實早在與厲清塵相認的那醫院便徹底顛覆了。
只是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敖瑾,本相還有一事需要你親自去做。”
柯敬豐的話就敖瑾的思緒拉了回來。
“柯相公盡管吩咐。”
“翎王府書房里有一樣對本相和太子妃娘娘不利的東西,你去悄悄替本相拿回來。”
“是什么東西?”
柯敬豐突然停下了腳步,神秘兮兮的看著敖瑾,說道:“一封認罪狀。”
另一邊,湛星瀾一出宮門便見到了候著她的竹歡。
主仆二人對視后,心照不宣的朝對方走去,然后一臉凝重的坐上了馬車。
竹歡乖巧的坐在湛星瀾的身邊,直至馬車開始走動才說道:“婢子已經傳信給厲郎君了,想必此時此刻已是鬧得滿城風雨了。”
“做得好。”
湛星瀾的嘴角揚起了一個鬼魅的弧度。
這一路上,街道上的百姓無一不在討論翎王的身世。
但百姓們都出奇的認為傅玄麟的的確確是靖帝的血脈。
而這一切,都要得益于湛星瀾讓竹歡去做的事。
早在厲清塵回來的那一日,他便告訴湛星瀾有一伙人偷偷護送文家人入了京。
他為了追蹤那伙人和文家人的蹤跡,在路上耽擱了幾日。
緊接著湛星瀾便讓厲清塵去蔚府盯梢。
結果不出所料,盯出來一個敖瑾,還得知了太子準備利用蔚太府卿來對付傅玄麟的陰謀。
湛星瀾算準了岳后會在傅玄麟殺人一事爆出后,讓文家人出面造謠傅玄麟的身世。
所以干脆先發制人,在尚未爆出翎王殺人之事前抹黑翎王的身世。
這樣一來,凡是長腦子的人都會猜得到這些謠言是有人刻意為之。
而靖帝一定會第一個會懷疑太子和岳后頭上的。
湛星瀾幾乎已經能想象到此刻岳后那張懵圈的臉了。
“我這招,叫做禍水東引。想必皇后此刻正摸不著頭腦,不知該如何是好吧。”
的確,眼下岳后正滿臉懵逼的看著前來稟報京中流言之人。
傅霆軒擺擺手讓人退了下去,轉臉便責問道:
“母后為免太過心急了,此時傅玄麟殺人一事尚未傳出去,百姓們自然還以為傅玄麟是那個名聲在望的翎王了,他們如何敢說翎王身份有異啊?”
“這些謠言根本不是我讓人散播出去的!連你也以為是我做的,那陛下恐怕也……”
咚咚咚——
“皇后殿下,陛下有旨,傳您立即去紫宸殿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