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二百一十五章太子竟認仇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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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大典一結束,長安殿的門檻都快要被踏破了。

還是靖帝出馬,那些個妃嬪才被打發了出去。

褪去華服,白溶月精致臉蛋顯得有些疲憊。

“這些個繁文縟節最是磨人了,”靖帝很敏銳的捕捉到了白溶月臉上的倦意,“夜青,去備些熱水,記得將干花泡上些,你家主子最喜歡浴桶中花香四溢了。”

白溶月揉著肩的動作一滯,清澈婉約的眸子不自覺看向了靖帝。

原來他還記得。

不過她很快便又垂下了眸子。

靖帝試探的瞄了她一眼,見她無動于衷,心里不免患得患失起來。

“溶月,今日你既成為了皇后,朕有一打算想著該與你商議一下。”

“陛下請講。”

“太子的生母犯錯,被貶為庶人,朝中大臣私下對太子的身世及品德頗有微詞,認為其自幼被廢后教養,又屢次犯錯,實在不堪擔當太子重任。所以紛紛上奏彈劾,請朕肅清國祚,廢了霆軒的太子之位,貶其為庶人。”

白溶月喝了一口熱茶,眉頭皺了皺,“那么陛下的意思呢?”

“朕也知太子失德,品行不良,可……”

“陛下是仁義之人,縱太子生母萬般不是,陛下也始終不愿趕盡殺絕。”

“溶月深知朕心。朕已年過半百,早已不似年輕時那般殺伐果斷。而今膝下子嗣凋零,要么監禁要么被廢,朕實在不愿將來麟兒登上帝位后,身邊只有一個簡王輔佐。”

白溶月眉頭瞬間舒展,疑惑的望著靖帝。

“陛下是說,麟兒登上帝位?”

“不錯,麟兒聰慧正直,志潔行芳,乃可托之人,朕有意在年關之后冊封麟兒為太子。可霆軒……”

白溶月聽明白了靖帝話里話外的意思,他說這么多,無非是想讓她放傅霆軒一條生路。

得饒人處且饒人,白溶月和岳琳瑯之間的恩怨是她們的事,她也不愿像岳琳瑯一樣殃及下一代。

“陛下既然這般為難,妾倒是有一折中方法,不知陛下可愿一聽?”

“溶月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其實,陛下大可廢去傅霆軒的太子之位,而后封其一個親王之位,讓他去封地安穩度日即可。相信傅霆軒有了他生母的前車之鑒,也不會再做出什么出格之舉了。”

“溶月果真寬容大度。”靖帝松了一大口氣,看來他的擔心是多余的了,“朕立馬下旨,廢去霆軒的太子之位。”

“陛下!”

“溶月還有何事?”

“今日才冊封皇后,若立馬廢了太子,豈非讓人嘲笑皇室冊封廢黜太過兒戲?”

“噢,對對對,還是溶月思慮周全。”

次日一早,靖帝和白溶月剛洗漱完畢,便聽夜青來稟,翎王殿下和翎王妃前來給帝后請安。

“麟兒與星瀾丫頭果真識禮有孝心。”

靖帝親自為白溶月披上了正紅色的狐裘外袍,彎腰在她的鎖骨前系上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白溶月局促的站在原地,眼前是靖帝黑白相間的發絲。

直至這一刻,白溶月才深深感覺到,靖帝老了。

靖帝系好了蝴蝶結,貼心的將蝴蝶結擺了擺正,才抓起了白溶月的手。

“走吧,孩子們還等著我們呢。”

白溶月已經很久沒有握過這只手了,再次被這只大手緊握,她的心竟然砰砰跳了兩下。

而她異樣的神色已不小心落入了夜青的眼中。

長安殿前殿——

“你呀你,明知雪下得大還不肯打傘,非說雪中漫步浪漫至極。”傅玄麟小心翼翼的為湛星瀾拂去肩上和頭頂上的雪花,嘴里嘟嘟囔囔道,“現在可好,雪花落了一身,若是染了風寒可怎么好?”

“夫君口嫌體直,嘴里說著幼稚,還不是依著我與我一同在雪中散步。”湛星瀾撅著小嘴,不服氣的辯駁,“瞧,你的睫毛上也都是雪花呢。”

傅玄麟無奈的抿嘴嘆氣,忍不住彎起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就是仗著為夫的寵愛,肆無忌憚。”

“哪有啊,明明是夫君把我寵壞了才對。”

湛星瀾嬌俏一笑,月牙似的眼睛簡直要把傅玄麟的心都融化了。

“好好好,都是為夫不好,那日后為夫不寵瀾兒了。”

“嘁,你才舍不得呢。”

湛星瀾自信滿滿的一把環住了傅玄麟的腰肢,抬起巴掌大的臉眨巴著眼睛緊緊盯著傅玄麟。

“若夫君日后再說出不寵瀾兒的話,瀾兒就把你綁在床上,扒光了打你的屁股。”

傅玄麟一聽這么沒羞沒臊的話,冷峻的臉噌一下就紅了。

他吞了吞口水,壓低聲音羞罵道:“你又胡吣!”

“咳咳!到底是新婚燕爾,真是一刻也不肯松手啊。”

只見靖帝攬著白溶月,正一臉慈愛的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小兩口。

湛星瀾耳根子一紅,趕忙撒開了手。

兩人收起了玩鬧勁兒,正經的行禮道:“父皇金安!母后金安!”

“免禮,你們既來了,便一同用膳吧。”

“是。”

長安殿的吃食如今是整個皇城里最好的。

相比較這十三年白溶月在蓬萊殿吃的那些殘羹冷炙,根本就是云泥之別。

用過膳后,寇淮弓腰走了進來。

“回稟陛下,回稟皇后殿下,太子殿下在外跪見。”

“跪見?”白溶月伸著脖子瞧了瞧外頭大雪紛飛的天,“外頭冰天雪地的,快請太子進來吧。”

湛星瀾看著如今成為皇后的白溶月,又想起從前那個裝腔作勢,心思不正的岳后,心里暗暗感慨:

同樣是皇后,這氣度,這氣質,簡直天差地別。

俄爾,傅霆軒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殿中。

單薄的衣裳幾乎全都被雪打濕了,雙膝之處更是濕得厲害,不必仔細看都能看見衣料上干濕的分界線。

“兒叩見父皇,叩見……”傅霆軒頓了頓,“母后……”

在場幾人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這傅霆軒居然叫白溶月為“母后”?

依著他素日的性子,他不辱罵白溶月一番就不錯了。

白溶月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語氣溫溫柔柔道:“免禮,賜座。”

“多謝母后。”

傅霆軒今日乖巧得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搞得白溶月一聽見他喚她“母后”,便一身一身的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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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坐下,雙膝打了彎,腿上的濕漬就更明顯了。

“太子這衣裳怎么濕成這樣啊?”

“不礙事,只是兒來請安時聽寇公公說,父皇母后正與十一弟和十一弟妹在用早膳,”傅霆軒垂下頭,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兒不愿打攪了父皇母后的天倫之樂,于是便在外面跪得久了些。”

靖帝略欣慰的點點頭,“看來霆軒這段時日靜思己過,卓有成效啊。”

“兒自知從前囂張跋扈,行事又過分魯莽。可如今,兒即將為人父親,忽然便懂得了為人父母的不易。”

傅霆軒扶著座椅,撲通跪了下來。

“母后,十一弟,十一弟妹,從前種種都是我與阿娘的錯,我在此向你們道歉。”

說罷,便是一個重重的磕頭聲。

“哎呀,這可使不得,太子快起來吧。”

白溶月給夜青使了個眼色,夜青便立馬上前扶起了傅霆軒。

“太子殿下請起。”

“多謝母后。”

傅霆軒的聲音帶著哭腔,儼然一副誠心悔過的模樣。

可他的演技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在場這四個人精。

尤其是湛星瀾。

她永遠也忘不了傅霆軒掐著她的脖子,想將她置于死地的模樣。

回翎王府的路上,湛星瀾靠在傅玄麟的懷里一言不發。

馬車的窗子被外面的白雪照得通亮,忽然一只手擋在了湛星瀾的眼前。

“嗯?”

“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子,外頭雪光刺目,怕你傷了眼睛。”

湛星瀾抓著傅玄麟的手緩緩放下,腦袋又蹭了蹭他的頸窩。

“玄麟,你相信太子痛改前非了嗎?”

“他貫會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今日肯委屈下跪,無非是演戲博得父皇憐憫罷了。其實,父皇一向心軟,就算太子不演這出戲,父皇也不會對他趕盡殺絕。”

“咦?夫君好似對陛下有所改觀呢。”

“瀾兒可還記得你被軟禁,為夫冒雨跪求父皇相見那日嗎?”

湛星瀾點點頭,小腦袋蹭的傅玄麟脖頸又癢又麻。

傅玄麟干脆一把摟緊湛星瀾,好讓她不要亂動。

“那日,為夫昏厥過去之后便被父皇抬進了紫宸殿。昏沉之間,為夫聽見父皇對太醫說……”

“顧太醫,翎王的身子如何了?”

“回稟陛下,翎王殿下冒著大雨跪了一日,風寒侵體,需服藥安養便可康復。但翎王殿下的雙腿紅腫積水,倒是不好處理了。”

“翎王的雙腿不是已然痊愈了嗎?”

“是,翎王殿下的腿疾雖已大好,但仍禁不起這般跪于雨中的磋磨。若日后不加以養護,恐怕終成頑疾。”

靖帝嘆息好幾聲,“顧太醫,朕命你無論如何都要治好翎王。朕虧欠麟兒的實在太多了,若不是事態嚴峻,朕也不愿讓他跪這么久。”

傅玄麟說罷,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對靖帝的不解和怨恨,似乎已經在一次次的事情中得到了和解。

回到翎王府,湛星瀾剛一下馬車便見甜兒朝她撲了過來。

“姐姐,清塵哥哥有急事要見您。您再不回來,清塵哥哥就要急得發瘋了。”

“阿塵現下在哪兒?”

“子衿堂。”